廚房內,苗兒輕手輕腳地收拾好,然後悄悄離開了。原來這些菜都是苗兒做的,女流氓雖然大條,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的菜可以毒死一頭牛,給飛羽吃可以,還是不要害自己父母了。
思來想去,楊紫真最後決定讓苗兒偷偷代替她炒菜。楊紫真見三人的樣子,心中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嘿嘿,我的手藝不錯吧?」
「不錯不錯。」三人連忙點頭,表示讚賞和支持。
吃過飯,一家人在房子裡參觀,然後又後院落裡走了走。草兒青青,而且引了兩道活水,有點南國園林的味道,這種東西合壁的產物倒也不錯。
下午軒轅飛羽並沒有離開,時間緊迫,立刻就向李長生討教刀法,並且把不久後與人「喝茶」的事情說了。李長生聽後微微深思,淡淡道:「李家只是做做樣子,輸贏都可。但你是我的弟子,輸了丟我的臉,所以不能輸。」
軒轅飛羽翻翻白眼,這詞兒與李洞靈的完全一樣。
「你已經可以突破極限,但純陽功一直無法突破,進入真人境界。刀法想在短時間內有長進已經不太容易,看來只有想其它辦法。」微微沉吟,忽然微微一笑:「當年我練刀的時候想到一個好辦法,你也可以試一試。」
「什麼辦法?」軒轅飛羽好奇地問。
「水下練刀。」
時間無多,後院最深可以兩米六深的泳池注滿了水。只穿著褲兒的軒轅飛羽手裡拎著一根二十五斤重的粗鐵棍在水底下一招一試地演練。一根管子被他含在嘴裡,另一端連接外部,供呼吸之用。
棍子已經十分沉重,加之又在水中,這一招一式演練起來就顯得十分吃力。每一招發出,水面就會激盪一股暗湧,水面時不時炸開。李長生則和沈青瑤坐在不遠處邊吃葡萄邊閒聊,真個是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這種訓練方法可以把人體內的潛力激發出來,日後與人動手,一招一式都是威猛無比。這就是李長生想要的結果,一刀出,鬼神驚,哪怕對方武功比你高,但他也吃不起這一刀,一刀,便能讓對方臣服。
這刀要練就一股殺意,一股霸氣。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軒轅飛羽每天都要訓練八個小時以上。而晚上,則回到家中與小妞們大戰三百回合,雙修大法讓他修為漸漸精深。只是,那最後一層的心境仍無法突破,修真古來難,這也是無奈。
已經是最後一天,哪能水池上面不時發出「轟轟」水爆之單,水氣翻滾。水下的軒轅飛羽動作如行雲流水,速度已經接近地面時出招速度。
沈青瑤柔聲問:「長生,孩子別累壞了,讓他歇歇吧。」
李長生點點頭,軒轅飛羽能做到這一步,他已經很滿意。便從一旁拿起一個蘋果丟進水池。立刻「嘩」的一聲響,軒轅飛羽從水底跳下來,水淋淋地走來。
「可以了,明天去打吧,記住,心中必須有一往無前的信念。」
軒轅飛羽從沈青瑤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然後林小桌上摸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他早餓了。聲音不清地道:「知道了,李叔,武館的事情由你處理,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第二天,由苗兒陪同,兩人被要洞靈的車子接走。車子駛入一棟私人會所。
大廳中,許多氣質不凡的人物談笑風聲。其中有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滿面笑容,他的身旁站有一名神態嫵媚的女子,體態婀娜,容貌秀麗。一身黑色禮服把她興感的身軀完美顯露出來。
「二少,火雲邪神的名氣當年響亮無比,雖然他退隱十幾年,但地位依然崇高,江湖之上無人敢犯呢。」女人聲音也很媚。
被稱為二少的男子淡淡一笑:「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舞蝶,你太高看他們了。有蜀門高手相助,就算邪神親自出馬又有什麼可怕?」
女子微微一笑:「二少,小心駛得萬年船。老爺也說過,勝負不打緊,關鍵是不要與邪神關惡,大家彼此能交朋友最好。」
「哼。」二少不以為然:「如果我們李家這次茶會能夠打敗邪神的人,到時整個江湖都會知道我們的實力,這樣豈不是更好?」
女人不再爭辯,只是微微一歎。這時,她忽然看向入口處,兩名小廝恭敬地引著兩男兩女進入大廳。
這兩男兩女分別是軒轅飛羽與苗兒,李洞靈與季舒,兩代蓮宗主人與蓮女同時出現。廳中之人雖然都是商機模樣,但十有八九是武林中人,這些只是他們世俗中的身份。李洞靈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過來。
來的途中,李洞靈告訴軒轅飛羽,他要借這次機會把他介紹給江湖上的朋友。其實軒轅飛羽一直沒有身為江湖人的自覺,只把自己當作一個生意人,但無論願不願意,他都已經身在江湖。
「李前輩,好久不見。」
「前輩,這時常提起您老人家。」
一聲聲問候,無人不恭,無人不敬。李洞靈神色平淡,一一與人點頭招呼。軒轅飛羽心想:「師父名氣果然挺大,一現身就這麼拉風,嘿嘿,不知道若干年後,我沒有這個名氣。」
這時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笑呵呵跑過來,沖軒轅飛羽就叫「師弟」,軒轅飛羽嚇了一跳,一時不敢答應。李洞靈「呵呵」一笑:「飛羽,這位是南派天星掌於師兄的徒弟。」
老頭兒一臉歡喜:「是是,前輩好記性,晚輩孟德水,記得那次與前輩見面還是十五年前。」
軒轅飛羽心中感歎,看來江湖中對於輩份果真十分看重,哪怕你年紀再大,該怎麼稱呼還是怎麼稱呼。像孟德水一樣的老頭還真不少,有人稱軒轅飛羽師弟,有人稱軒轅飛羽師叔,還有一位中年大叔笑嘻嘻過來叫師叔祖。
軒轅飛羽見一人,便把這人相貌和門派記下,這一次真識了不少人。一陣熱鬧,那位被稱為二少的人終於現身,遠遠抱拳微笑:「李前輩,久仰大名,幸會幸會,請前輩落坐。」看他樣子,會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落座。
二少所指的位置有兩把花梨木椅子,並排放到一處。軒轅飛羽知道這人很可能是李家出來應付的人,立刻上前一步,冷笑道:「你是什麼身份?也敢與我師父並排坐!」師辱徒死,軒轅飛羽滿面怒色。
二少先是一怔,又是一笑:「本人代表李家,李前輩代表蓮門,彼此地位相當,並排而坐,我有何不敢?」
軒轅飛羽「嘿嘿」一笑:「如果沒猜錯,你是李家派來的吧?讓你們李家家主過來,或許有資格與我師父說句話,你麼,還差得遠。」大步過去拎起一張椅子,然後擺放到大廳之北的一個小台上,座位面南。古帝王都是坐北朝南,南面而稱王,這最至尊至貴的位置。
放好座位,軒轅飛羽恭敬地請李洞靈前往落座。李洞靈淡淡一笑,大搖大擺地前往坐下,大師娘秀舒微笑著侍立一旁。苗兒則俏立軒轅飛羽身側。整個大廳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二少臉色微微發白,好狂的小子!
良久,他「哈哈」一笑:「應該如此!」轉身坐於那剩餘的一張梨木椅上。然後淡然道:「本人李信,受家父所托,負責本次茶會。各位遠到而來,都是給我們李家面子,我代表李家這裡謝過。」
「喝茶」之前都要擺理,李信搶先一步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說了。事情大體如此,但言語中難免偏向於李家,似乎錯在軒轅飛羽。這是一種勢,占理的一方打鬥起來氣勢要勝一些,算是一種心理戰。
李信話落,軒轅飛羽站出,他不像李信那樣孤傲地站著說話。先是團團一揖:「諸位江湖同道,事情起因其實很簡單。本人見一名孕婦受人追殺。咱們江湖人向來合俠義為先,當時當境,我想諸位中任何一位都不會袖手旁觀,讓那行兇的惡人得手。」
眾人立刻點頭,軒轅飛羽這句話其實拍所有江湖人的馬屁,誰也不能否認。雖然真正的江湖是爾虞我詐,但有個俠義的名聲是人人希望的。
「當初我救下那名孕婦,送她前往醫院救治。那孕婦生產時,李家又派人前往追殺。那時我還不知這些人為什麼要殺那女子,只好出手相救,把那批人趕走。事後有警察趕到,我以為事情結了,沒想到第二天那女子又被人暗殺。這事情無須多說,行兇者一定是李家之人。」
李信搶言道:「那女子名勾引我李家子弟,謀奪李家家產,死有餘辜!」
軒轅飛羽冷然一笑:「李公子說的是,李家殺死這樣一個弱女子再容易不過。無論她是對是錯,至於為什麼殺他,李公子何必解釋?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麼,做了便做了,江湖人坦坦蕩蕩,沒什麼好遮掩的。」
李信為之氣結,這種事情人人知道原因不假,但這樣說出來,對於李家的聲譽卻是不利的。他哼了一聲,也不好再反駁什麼。
軒轅飛羽又道:「我因一時可憐那女子救她一次,不想招惹了李家。李家人派血螞蟻的成員對我的人進行暗殺,我將那殺手捉住,直到此時才明白事情和李家有關。事情就是這樣,孰是孰非,我想諸位同道心中有數。」
李信暗中咬牙,他是第一次代表李家出來主持事情,其實這也是一種歷練的考核。一但他做的不好,長輩們對他的評價自然也不高。心忖:「理上我李家是占不住腳的,只能用拳頭說話了!邪神弟子又怎樣,哼,我讓你們曉得我李家的厲害!」
忽然雙手輕輕拍了六下,大廳的一片地面輕輕抬升,漸漸出現一個高一米,直徑五米的圓形擂台。這時廳東門打開,一名身高近兩米,鐵塔一般的大漢昂然步入。這大漢是一名黑人,目透血色,週身肌肉像小山一樣,給人一種無可戰勝的感覺。
所有人都一怔,怎麼會是黑人?
李洞靈見到這個黑人,目光中透出一絲寒光,然後不屑一笑,軒轅飛羽耳中隨後響起李洞靈的傳音:「飛羽,這人是李家秘密培養的殺手,不必手軟,廢了他。」
軒轅飛羽也十分奇怪,李家的殺手怎麼找來一批黑人?又聽李洞靈道:「黑人中有些民族骨大筋粗,如果修煉東方的硬氣功,效果十倍於東方人。李家從世界各地的死刑犯中找來一批人進行特殊的訓練,讓他們修煉硬氣功甚至內家氣功,十餘年來已經培養出一大批高手,稱為『血殺組』。這黑人應該是血殺組中實力超強的一個,一般武者絕非他對手。」
軒轅飛羽恍然,心想這個李家倒會想主意,讓黑人修煉硬氣功確實有趣!那小山一樣的黑人大步走來,輕輕一躍,行雲流水般地上了擂台,就像走路一樣輕鬆。這黑人走到台上,像模像樣的向四周人團團抱拳一禮:「我是李殺狼,是誰要和我打?」
他的中文說得極生硬,但可以聽懂。軒轅飛羽冷笑一聲,一步邁上高台,與那人面面相對。軒轅飛羽身高不算矮,但與這近兩米多的大漢一比,那就顯得苗條多了,彷彿弱不禁風一般。
看到軒轅飛羽,那黑人大漢猖狂一笑,大手一招,遠處一條合金鋼銼飛到他手中。這鋼銼的切面是正三角形,有人的手臂粗,長近兩米,上面滿是白森森亮閃閃的鋼刺,像極了古代的狼邪棒,只是威力更大。
「呼」
輕揮了一下,鋼銼一晃,劃出一道亮光,發出怪嘯聲。
李信瞇眼看著台上,目中閃爍著冷意。那名叫舞蝶的女子近前低聲道:「二少,真的要這樣做?一旦邪神弟子受傷,恐怕就要反臉成仇。」
二少臉色一沉:「你只需要執行鐵命令!」
舞蝶歎息一聲,不再多言。她是李家派來監督的,但自己只是下人身份,怎麼對這二少爺多說什麼?她目光中滿是隱憂地看著台上,只希望軒轅飛羽不要受傷。李家的目的是與邪神解開這段恩怨,並非是意氣之爭。
黑人大漢李殺狼一臉輕蔑地盯著軒轅飛羽,他揮動著幾十斤重的鋼銼,就像揮動一根草棍輕鬆。他力大無窮,懂得精妙的格技巧,內心中有十成的把握三招仙殺掉這個小個子。
軒轅飛羽十分鬱悶,他實在不想與這個大塊斗打。倒不是軒轅飛羽害怕,只是仰視他人的感覺讓軒轅飛羽分外不高興。眼睛盯著李殺狼的腿、手臂,心想:「先打斷他腿,還是先打斷他胳膊?」
「喝!」
一聲怪叫,霹靂一樣炸開,李殺狼動手了。他雖然看不起軒轅飛羽,但仍然小心翼翼,行事謹慎讓他一直活到現在,成為李家血殺組裡的王牌殺手之一。鋼銼攜著強大的力量,狂猛的速度當頭砸下。
軒轅飛羽一晃,便逼近李殺狼身側,順著他的力量甩出一腳,踢中李殺狼右肩。「登登登」
李殺狼這一砸的力量,和軒轅飛羽一踢的力量結合起來,李殺狼控制不住往前邁出三步。才停下,軒轅飛羽已經飛身跳起,右拳高高抬起,像掄大錘一下狠狠砸下。
這時李殺狼剛剛穩住步子,忽然感覺腦後生風。他眼中閃過一絲狡詐之色,手拉著鋼銼尾部往後一搶,奇跡般,這鋼銼像老虎尾巴一樣猛然抽向高空,正向軒轅飛羽腰間砸去。
一招太奇,太快,軒轅飛羽甚至搞不明白這一招是怎麼打出來的。緊急關頭,身體在半空中縮成一團,然後一個翻滾,那鋼銼已經「咻」的掃過,把軒轅飛羽後背衣服劃開十幾道口子,差一點兒就傷到皮肉。
「少主,接刀。」
一聲嬌喝,苗兒把一把寶刀甩到半空,軒轅飛羽伸手接過,穩穩落於一旁。軒轅飛羽心臟也在「砰砰」亂跳,考!這大個子竟然也會玩陰的!看來剛才他是故意示弱,要不是軒轅飛羽反應敏捷,那神奇的一招早把了打成碎肉。
李殺狼卻更吃驚,他利用這一招,不知道殺死多少高手,這一次竟然被對方躲過。軒轅飛羽一刀在手,氣質為之一變,一股殺氣頓生。這是一種無形的力量,但在場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感受到。
李殺狼心頭微凜,雙手緊握鋼銼,瞪大了眼睛盯著軒轅飛羽,竟然不再先行動手。兩人相距兩米,都那樣靜靜站著。軒轅飛羽手中刀緩緩舉起,隨著刀身揚起,似乎天空中有一把殺意十足的刀漸漸形成,而這刀,也會很快落下,將人斬的粉碎。
遠處,眾人不禁暗暗稱奇:「不愧是邪神傳人,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有如此功力!」季舒輕輕一笑,小聲道:「洞靈,看來李師兄沒少費神,想不到他的刀術已經達到這樣境界。」
李洞靈笑了笑:「他已經領會刀意,如今勉強可稱高手。」
軒轅飛羽終於動了,一刀動,雲從風嘯,匹練似的一道白芒劃過。李殺狼被那光耀得微微瞇眼,手中大鋼銼搶圓了一陣瘋掃,不讓軒轅飛羽近身。也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人一旦近身,自己就完了,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從無數次死亡經歷中形成的一種奇妙感覺。
「咻」
刀光一閃,李殺狼右腕斷開,那大鋼銼呼嘯著往台上飛去。台下人連忙四散躲開,鋼銼把地面砸出一塊,地板都碎成粉末。腕斷,來不及慘叫,刀光再起,李殺狼另一隻腳腕被斬斷。
鮮血狂噴,軒轅飛羽已經跳下高台。此時,才響起李殺狼淒慘的叫聲。相打不好拳,相罵無好言,殺場之上無仁慈,軒轅飛羽必須給這人一些教訓。
李信在站起,一臉不敢相信。他並非武者,也非修真,只因李殺狼的高大便斷定軒轅飛羽必輸。但他錯了,胸中怒氣難以壓制,正要說話,忽然舞蝶的聲音再次響起:「二少,大局為重。」
李信頹然坐下,低聲道:「他這樣年輕,怎麼功夫這麼好?」
舞蝶苦笑:「二少,不是武人,你很敢想像邪神在江湖人心目中的地位。他就是武人心中帝王一類的人物。」
李信怔了怔,忽然「嘿嘿」一笑:「就讓他們先得意這一陣!」不與眾人招呼,轉身大踏步離開客廳。
舞蝶無奈地苦笑,只得留下處理一切。李殺狼被人抬下,擂台降落,血被很快清理乾淨。舞蝶上前見過眾人,拜見李洞靈:「前輩,以前的事情是李家的不是,李家會公開向前輩道歉,並奉上禮物聊表心意。」
比武輸了,李家就算有理也要道歉,這是規矩,況且,他們本就是無理的一方。李洞靈淡淡一笑:「無妨,江湖人,哪有不生誤會的?你回去告訴李東陽,李家的阿貓阿狗都老實一點,不然我削了他老小子的腦袋!」
邪神的話絕對不是玩笑,舞蝶心中一凜,苦笑著點頭應下。這一場熱鬧到此結束,軒轅飛羽與來客又聊了一陣,臨近中午時與李洞靈等辭別眾江湖朋友。
回來的路上,李洞靈道:「飛羽,你三師娘讓我傳個話,如果有時間,你讓畫冰那個丫頭勤加修煉,過段時間她要過來檢查她劍術的進境。」
軒轅飛羽連忙應下,問:「師父,這些人尊敬師父,好像大部分是因為師父的武功高明。而且徒兒看得出,這些人的修為沒多少高深之輩。」
修行是修行,武功是武功,兩者雖然可以互補,但本質上有區別。軒轅飛羽看出這一點,立刻提出心中疑問。
季舒笑道:「飛羽,你師父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一個是修行界的世外高人,現在明白了嗎?」
軒轅飛羽眨眨眼:「這麼說,武林與修真們是隔離的?」
李洞靈點點頭:「修行人都有神通,如果混到一處,那不亂套了?所以為師在外走動時,輕易不動用神通。比如你使用奪命蓮花,那李殺狼功夫再高,又豈是你對手?古來修真難,世上真正有修行的人少之又少,萬萬人中方有那麼幾人。這些人一般沒有心思理會外間的事情,但難免有些異類興風作浪。所以才有修行戒。」
軒轅飛羽又想起金佛的幕後那只黑手,也是一個修行人。自己要借世俗的力量對付他,不知直面敵人的時刻還需要多久。
這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學生們都去上課了。小妞們家中修煉,軒轅飛羽則悄悄來到了素齋館,水含玉早在五天前就回來了。軒轅飛羽每天僅有個多小時能與小妞在一起。
水含玉正在休假,所以這些天一直陪著姐姐水含秀。自然,軒轅飛羽一有時間也會往這邊跑,趁水含秀不在時大佔小妞便宜。軒轅飛羽這次來的不巧,姐妹兩人外出購物去了,店裡只有幾名店員在。
軒轅飛羽無聊地坐在客廳等人,沒多久,聽到外面有爭吵聲。走出來一看,不禁又驚奇又好笑,原來徐寒山這二桿子帶著李濟明和徐競爭又來到這裡。巧合的是,那個柳冰蘭和朱京也在。
那天朱京被打之後,本來打算對付徐寒山,但後來打聽到這人是徐德海的獨子,但不好動手了。他不動手,徐寒山卻不依不饒,要不說他是二桿子,雖然打聽到朱京是京都朱家公子,卻依然時時找他麻煩。
只要朱京與柳冰蘭見面,他必定出面攪黃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剛約出柳冰蘭,徐寒山那張欠揍的臉就出現了。朱京強忍著怒氣,心平氣和地道:「徐兄,你我無怨無仇,何必這樣?」
徐寒山「嘿嘿」冷笑:「對不住,你泡我大哥的女人,就是與我有仇有怨!」徐寒山是個認死理的人,軒轅飛羽沒解釋,他就一直認為軒轅飛羽想泡柳冰蘭。
柳冰蘭已經不止一次聽他說自己是他大哥的女人,開始時又驚又怒,這時已經麻木了,只是想:「他大哥到底是誰?為什麼一直不出現?」
而軒轅飛羽被驚動出來之後,徐寒山笑著迎過來,朱京則「哼」了一聲側過臉去。柳冰蘭微微點頭,這人畢竟救過自己,不過,他好像和大惡人徐寒山是朋友……
軒轅飛羽上前低聲道:「這女人的事情你不要過問了,你過來,我有問你。」拉著徐寒山回裡面客廳坐。徐競爭和李濟明也跟過來,徐寒山笑道:「大哥,你有什麼和我說?」
軒轅飛羽給他倒了杯水,問:「這些天,徐虎有沒有難為你?」
一聽這話,徐寒山立刻憤怒起來:「他表面上不難為我,但私底下找我麻煩。我不是為了大哥泡女人得罪了朱家嗎?這小子在老東西面前告我壯,害我被痛罵了一頓。哼,我就知道他想打壓我,讓我在父親心裡沒份量,他想得美,我不會讓他得逞!」
徐寒山在家裡越看冷虎越不順眼,他偷偷從冷虎一個相好那裡取了冷虎的DNA與自己的進行比對,果然有血緣關係。這一次他更加相信了軒轅飛羽的話,為了保住自己家產,他不斷要求幫徐德海做事。
徐德海本不想這個兒子加入爭鬥,但見他熱心,也只好答應了。如今,徐寒山手下除了軒轅飛羽給的一批人外還有上百號人聽他號令。京都東城的大半地方也歸他管理。當然,這只是徐德海讓兒子練練手,還派了兩名有經驗的老人幫他照看。
徐德海大喜過望,心想要不是大哥提醒,我還一直蒙在鼓裡,家產被人搶光了還不知道。他把軒轅飛羽給他的十八人都安排了重要的工作,無不是一方頭目,作為自己的親信管理下面的人。
李濟明這些人當年曾經是學校裡的人,都管過上百號人。雖然人員質量不同,數量上相差也不大,管理起來倒也井井有條。那些不管的人中自然許多人不服氣,但與十八羅漢幹過幾回架後就服氣了,打不過人家,也只有聽人家的。
有了地盤和人手,徐德海立刻更囂張了,行事沒邊沒際,讓李濟明等人頭痛不己。軒轅飛羽給他們的任務是把徐寒山扶持起來,讓他與冷虎抗衡,但爛泥糊不上牆,這小子扶也沒用。
軒轅飛羽也早從李濟明幾人那裡得到消息,知道近況。這次叫徐寒山說話,其實就是想讓他「低調」一點。
軒轅飛羽點點頭:「徐虎勢力強大,你現在雖然也有點實力,但比起徐虎來還差得遠。」軒轅飛羽的話讓徐寒山有些喪氣,唉聲歎氣地道:「這有什麼辦法?老東西不信任我,說這點地盤我能看好就不錯了。」
軒轅飛羽拍拍他肩膀,想了想道:「寒山,你知道你現在缺少的是什麼嗎?」
徐寒山眨眨眼:「什麼?」
「第一,你缺少穩重。如今徐虎比你的勢力大,你的父親也偏重於他。你如果不穩重,行事毛躁,容易給他們留下把柄,這樣一來,他們還會把權力交給你?雖然徐德海如今對你不看好,但心裡面未必就放棄了你,你也是他的兒子,如果你比徐虎強,比徐虎穩重,他為什麼還要選擇徐虎繼承他的事業?」
聽軒轅飛羽這麼一說,徐寒山恍然大悟的樣子,一拍腿:「是了!老東西每次看我的眼神都瞧不起,就是我不穩重,他也說過我做事輕浮,嘿嘿,還是大哥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
軒轅飛羽直想翻白眼,又道:「第二,你做事要低調。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做人要低調。寒山你是一個有發展潛力的人,聰明知機,但你把聰明都表現出來,徐虎一定心中對你忌憚。」
聽軒轅飛羽誇獎自己,徐寒山有幾分飄飄然,連忙問:「大哥是不是讓我裝傻?」
軒轅飛羽笑道:「這樣理解也可以,總之,要讓徐虎認為你沒有威脅就對了。等到他發現你已經比他強大比他聰明時,一切都晚了,他徐虎已經不是你的對手。」
徐寒山彷彿看到了自己把徐虎踩在腳下那一天,不禁得意地笑起來。身後的徐竟然和李濟明都忍不住鼻孔朝天地翻白眼,這個蠢材!
軒轅飛羽咳了一聲,止住徐寒山的笑聲:「寒山,我幫你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不然徐虎一定會對付我,然後對你不利。」
「大哥放心,除我之外,誰也不讓知道。」
「嗯,這就好。還有外面那個朱京,你以後別招惹他。朱家也是京都豪門勢力不容小視,至於那個柳冰蘭,這件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
徐寒山不以為然:「大哥,女人千萬不能讓給別人,就算自己不用,那也要留在身邊。」
軒轅飛羽點點頭:「你說得對,但還是我自己處理,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把時間浪費到這些小事上面。」
這回徐寒山總算答應了,又聊了幾句,他便帶著李濟明兩人離開了。走時,軒轅飛羽發現柳冰蘭與朱京還在聊著。軒轅飛羽心想:「這個柳冰蘭看起來猶豫再三,我且聽一聽。」
人人都有好奇心,軒轅飛羽坐到一側支起了耳朵。朱京的聲音:「冰蘭,我已經不能再等了,你真不跟我出國嗎?」
柳冰蘭歎息一聲:「出國的事情等我畢業再說吧,朱京,多謝你了。但我與父母商議過,他們說暫時不宜出國。」
朱京道:「冰蘭,你是不是另有喜歡的人了?」
柳冰蘭小聲道:「才沒有,你別瞎說。」
「既然沒有,你為什麼拒絕我?」
「我……我都說了要讀書。」
「國外讀書不一樣嗎?那裡環境好,生活優越,你沒有理由拒絕我。」
「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冰蘭!」
朱京抓住柳冰蘭一隻手,目光灼灼:「跟我出國吧!你知道我喜歡你。」
柳冰蘭咬著唇輕輕把他手拿開:「對不起,我真有事。」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朱京惱怒地坐在原處,最後一砸桌子,氣呼呼地離開餐館。卻被店員叫住:「先生,您還沒結賬……」
軒轅飛羽肚裡暗笑,他算看出來了,這小妞對朱京不來電。當女人接受一個男人的求愛時,心中未必真的有感覺。可能虛榮心會稍稍得到滿足。這個柳冰蘭恐怕就是這類,朱京明明不錯,但她心中偏偏不來電。
軒轅飛羽吸著飲料,瞇著眼推斷兩人的心理。這時,水含秀姐妹返回來,兩小妞拎著大包小包。軒轅飛羽立刻屁顛顛地跑過去幫拿東西,笑道:「秀姐,小玉,你們回來了,買的什麼?」
伸手從包包裡摸了摸,軟軟的,輕輕的,呃,是內衣,還是情趣那種,巴錯巴錯,今晚讓小玉玉穿來看。
水含玉打了軒轅飛羽一下,嗔道:「別碰啦。」拉著軒轅飛羽快步回房間。
水含秀一坐下便揉一雙細白的長腿,叫苦連天:「累死了,我這雙腿都斷了。小玉,下次走路別這麼快。」
軒轅飛羽笑道:「秀兒姐,東海服裝俱樂部的分店在京都開張,你們都有卡,為什麼不去那兒?」兩小妞有卡,買衣服不花錢。
水含秀眼睛一亮:「是嗎?我還不知道,下次一定去。」軒轅飛羽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軒轅飛羽見水含玉也在揉腿,便輕輕她一雙長而筆直的腿拿在膝上幫她按摩。軒轅飛羽按摩可是用真力的,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一會兒疲勞的感覺便消失了。水含玉幸福地瞇起眼睛,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
另一邊的水含秀十分妒忌,可惜不好意思也讓軒轅飛羽幫她按摩。忽然問:「飛羽,這幾天廣告撲天蓋地的,聽說什麼遊戲開始了,好像挺好玩。公司是你開的,能不能也給我弄一套遊戲裝備過來?」
軒轅飛羽點點頭:「當然可以,我已經預訂了一千多套遊戲艙,送幾套出去沒問題。」
水含玉睜開妙眸:「飛羽哥哥,我也要。」
軒轅飛羽連忙點頭:「好,貨到時我告訴你們。」
水含玉好奇地問:「我身邊的人也都知道這個遊戲,說可以身臨其境,他們中許多人都報名了呢。我認識的幾位歌手也十分有興趣,飛羽哥哥,我可不可以幫我的朋友也要幾套?」
軒轅飛羽笑道:「可以,不過最多給你五套,你可好好好分配。」
水含玉一臉歡喜,抱住軒轅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