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個人暴力反抗,不但打傷了警察,還控制了審訊室,救走同夥。我當時接到電話就趕到了,正要準備對付他,就陸續接到方方面面人物的電話。」
「電話都是為那個人求情的?」關震問。
「這些人的官兒有大有小,可我一個不好得罪,只能把人放了。」
關震其實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京都來到這樣一個「大人物」,身為地頭蛇的關家不能不關注。「王叔,那人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什麼軒轅飛羽,很土的名字……」
關震一呆,軒轅飛羽?不是今天剛遇到那愣小子嗎?他先是意外,然後笑了起來:「王叔,你確定他名叫軒轅飛羽?」
「沒錯,是軒轅飛羽。」
「那王叔知道他如今住什麼地方?」關震又問。
王局長笑了笑:「你小子,我就知道你是來打聽事兒的,怎麼,想和他結交?」關震是有名的「小孟嘗」,朋友遍天下,王局長立刻猜出他的心思。
關震微微一笑:「不瞞王叔,我和這個人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就知道他不同凡響,現在既然知道這人不簡單,交個朋友總沒壞處。」
王局長點點頭:「我還擔心這個人會記恨我,你真和他交上朋友,多為我美言幾名,說不定,我以後有用到人家的地方。」
「王叔放心,我的朋友,就是王叔的朋友。」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候,軒轅飛羽正與面具會的人聊天。原來軒轅飛羽通知江城等人後,整個面具會的人都知道了情況。這些成員都有一定的背景,友人中大人物極多,立刻有不少通過關係聯繫京都的王局長。這會兒眾人還不知道事情的結果,立刻都通過網絡詢問軒轅飛羽近況。
進入那個網站,軒轅飛羽打開群聊軟件:多謝眾兄弟,我已經安全。
江城:「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另一人:「是啊鳥哥,你是不是泡了人家小妞了?」
軒轅飛羽將事情簡短說了,崔功:「這樣就好辦多了,一個道上混的不難對付。」
另一人立刻反對:「玄武兄此言差矣,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背景複雜。京都那種地方臥虎藏龍,隨便一個擺攤的都可能是大官親戚。冷虎能夠在京都地面上混,恐怕背景不簡單,鳥哥還是謹慎些好。」
軒轅飛羽:「我已經派人摸他的底,不會草率行事。」
因為上一次軒轅飛羽發起的「狂踩張子文活動」,面具會的成員都明白了一件事情,大家的力量集合一點之後的威力是驚人的。較之從前,眾成員之間多了一種向心力和歸屬感,並非再是以前那種純利益的結合。
軒轅飛羽與眾人聊得熱絡,忽然靈機一動,心想:「面具會的人都是家資巨萬,人人都有一定的關係網絡。如今雖然是大家可以互相幫助,但實際上力量分散,如果能把所有人的力量合併起來會怎樣?」
想到這裡,軒轅飛羽像上次建議交易平台的事情一樣,再次提起倡議:兄弟們,我忽然有一個想法。
大家立刻安靜下來,軒轅飛羽雖然入會時間不久,但他與崔功等三位樑柱的關係密切,此刻已經隱然有領袖的氣質。「咱們面具會似乎過於鬆散,往常不容易形成合力。我在想,怎樣才能讓咱們時刻擰成一股巨力,所向無敵呢?」
「鳥哥,大家平時都是通過網絡交流,這種時刻形成合力過於困難。」立刻有人道。
游少白:「其實很簡單,只要找到一個大家共同利益的交匯點,這件事情就很容易解決。」
「什麼交匯點?」眾人都問。
「暫時沒有,但是可以創造。」游少白:「比如我們創立一個財團。」
崔功:「財團無非也是一種商業載體,倒不如推舉一個人出來擔任我們的基金經理,咱們創立一個私募基金。」眾人紛紛發表意見,沒多久,多數人認為可以成立私募基金。只是基金經理是一個十分專業的職位,必須有相當金融操作能力的人物擔當,這樣大家才有錢賺。
游少白忽然道:「鳥兄,上一次你讓大家把手裡的不良資產全部出手,不但避免了損失,還多賺了兩成。咱們家裡的長輩都誇獎我們做得好,大家心裡十分感激。同時我們也在想,鳥兄既然可以搞出這麼奇特和好玩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繼續搞出更多好玩的事情呢?」
軒轅飛羽立刻知道這幫人在打什麼主意,心想:「師父一直說帝玉不可輕用,不然的話我可能每天跑去買彩票呢!但如果我是基金經理的話,倒是可以掩飾真相。」心中一動。「基金的作用是什麼呢?」軒轅飛羽提問:「我想它不僅僅是為了賺錢。」
江城:「沒錯,大家都是商人世家,有時候難免資金周圍不靈,那麼基金會則兼有提供貸款的作用,當然,我們是低息的貸款。」
眾人七嘴八舌,最後確定了原則,成立的基金名為東海基金。這個基金以年為週期,年底無論賠賺,以分紅方式發放贏利所得百分之三十的利益。其中百分之二十則用於貸款儲備,剩餘百分之五十中有百分之三十用於擴充基金。
基金屬於封閉式基金,不對外開放,但與一般的封閉式基金有所不同,它有公有的成分。對於軒轅飛羽,這個公推的基金經理,他可以從中獲得百分之二十的贏利。基金門檻較高,最低一億元,高不封頂。
現場,軒轅飛羽進行了統計,願意加入基金的會員有一百四十四人,幾乎包括全部。最低投入1億,高的有3億、5億,而軒轅飛羽資金最多,高達二百二十億。軒轅飛羽不久前從榮家賺了三百多億,這種投資類似一種洗錢的方式。
基金的總資本是六百七十二億,軒轅飛羽一人大約佔到三分之一的份額。其實軒轅飛羽這樣做有自己的考慮,既然眾人推舉他為基金的管理者,那麼軒轅飛羽必須獲得所有人的信任。此時的軒轅飛羽身為最大基金持有者,完全與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軒轅飛羽沒有理由不認真對待。
就算基金會賠,那麼損失最多的也是軒轅飛羽。軒轅飛羽的二百二十億就如同一保票,讓面具會的其餘成員對其產生信任感。但當軒轅飛羽提出要注資二百二十億時,眾人難免有些吃驚。
崔功:「你確定?」
軒轅飛羽:「我確定,因為我感覺這個基金可以賺錢。」
游少白:「你是基金經理,賺不賺錢要看你這經理的手段。不過,二百多億是大手筆,我們誰都沒這個膽量。」
折騰到凌晨兩點多,眾人才紛紛離線。楊紫真和陳思詩早已經困得不行,這會兒都已經熟睡。軒轅飛羽滿腦袋裡都是基金的事情,發現自己一時半會的睡不著,接下來的時間開始修煉純陽功。
第二天早晨,軒轅飛羽和倆兒小妞正吃早餐,忽然有人敲門。陳思詩開門後,見門外站著一名高大的青年,正是昨天有過爭執的飛車男關震。關震滿面堆笑:「你好,請問軒轅飛羽軒轅先生在嗎?」關震手裡拎著一盒點心。
軒轅飛羽聽到聲音,人已經走出來,見是關震顯得有些意外:「是你?」
關震「呵呵」一笑:「軒轅先生,昨天的事情我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對,所以專程前來道歉,請原諒。」說著微微躬身。
軒轅飛羽瞇著眼:「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關震笑道:「巧合,警察局的王局長是我長輩,昨天聽到關於你的消息。我當時一打聽,知道了你的住處。對於昨天的事情我也很氣憤,如今的警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軒轅飛羽掃了關震手裡的點手一眼:「進來吧。」
眾人客廳裡坐下,關震道:「軒轅先生,對於昨天的事情,你不會再怪罪我吧?」
對方這麼拉下臉皮,軒轅飛羽不能再吊著臉:「小事情,何必這麼在意?事情早已經過去,我從沒怪過誰。」
「呵呵,這就好。」關震好像鬆了口氣:「我今年二十七歲,看軒轅先生好像沒我大,如果不見外,我稱你一聲軒轅兄弟,不見怪吧?」
軒轅飛羽看出這人是想與自己結交,關震一直都是笑臉,軒轅飛羽對他印象已經很好,微微一笑:「關兄這麼客氣,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一句「關兄」,將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一些,關震心中一喜:「軒轅兄弟,其實我今天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你昨天那件事情,已經擺平了嗎?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與我說,關家在京都還是有些勢力的。」
軒轅飛羽心想:「這個人真奇怪,巴巴跑來幫助我這個陌生人。」別人好意,軒轅飛羽只能表示感激:「多謝關兄,那個人名叫冷虎,我還不清楚這個人的身份和背景。」
聽到冷虎這個名字,關震皺起了眉:「原來是他!」
「怎以?關兄認識冷虎?」
關震點點頭:「軒轅兄有所不知,冷虎是京都有名的潑皮無賴,人見人怕。」
「哦?難道這個人有靠山?」
「如果沒靠山,他也不敢這麼囂張。冷虎認了一位乾爹,這個人名叫徐德海,京都的地下勢力有一半被他控制。」搖搖頭:「軒轅兄,有句話說出來,請不要生氣。」
軒轅飛羽淡淡道:「請講。」
「冷虎這個人雖然無賴卻講義氣,與這種小人物起爭執根本沒有必要。殺了他容易,但得罪了徐德海是件大大麻煩的事情。我看不如由我做一個和事佬,大家抹平這段過節,可好?」
軒轅飛羽心想:「這個冷虎心狠手辣,徐德海勢力還在我之上,看來不好輕易得罪。想除去冷虎應該找其他辦法,不能與他們下面衝突。」
「呵呵」一笑:「我也這樣想,關兄肯幫忙,那最好不過。
關震「哈哈」一笑:「軒轅兄弟這是給我面子,我這裡多謝了!」軒轅飛羽也笑道:「不敢當,應該我謝關兄,以後大家就是朋友,請關兄日後多關照兄弟我。」
「呵呵,軒轅兄弟客氣了。冷虎那邊我還要見見面,先告辭了。」關震沒有久留,立刻離去。人一走,楊紫真問:「飛羽,就這麼算了嗎?」
軒轅飛羽「嘿嘿」一笑:「當然不能這麼算了,這個冷虎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彼此心裡都有芥蒂,最後還是要看各自的手段。」
沒多久狼雲返回,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少爺,那個冷虎來頭不小。」看來狼雲已經查清楚。
軒轅飛羽笑笑:「這個事情我知道了,由我來處理,你不要過問。」狼雲一怔:「少爺,你怎麼處理?」軒轅飛羽把關震的事情一說,狼雲鬆了口氣:「這樣最好,想收拾冷虎容易,但要注意方法,少爺表面上和他和解最好。」狼雲本來還擔心軒轅飛羽年輕氣盛,這一次會來硬碰硬。
軒轅飛羽明白關震隨時可能來電話,因此上午一直沒有離開酒店。果然,一個多小時後,關震再次登門。軒轅飛羽讓楊紫真和陳思詩留下,帶上狼雲隨關震前往。關震帶來兩輛車,狼雲坐後面一輛,關震與軒轅飛羽坐一輛。
「軒轅兄弟,我們去的地方是金龍大廈,這是京都地下大佬們話事的地方。今天除了冷虎和他的乾爹徐德海之外,京都道上許多頭面人物也在。」關震道。
軒轅飛羽心忖:「關震能夠在短時間內促成這件事情,看來關家在京都有著不俗的勢力。」笑了笑:「一切聽關兄的安排。」
關震「呵呵」一笑:「到時軒轅兄弟只需要說幾句面子上的話,大家的恩怨就可以一筆勾銷。」
金龍大廈高五十五層,關震帶軒轅飛羽和狼雲抵達後進入第三十層。這一層是高級商務會館,如今卻是黑勢力們談價議事的地方。軒轅飛羽與關震、狼雲三人到時,會館裡已經來了不少人。關震認識的人極多,十有八九都會與他打招呼。
關震藉機向軒轅飛羽介紹有許多人物,軒轅飛羽不冷不熱地抱以微笑。廳中央坐著一名中年人,四十來歲,細眼長眉,面相有些怪。關震低聲道:「那位就是徐德海,算是京都地下世界數一數二的人物。他身後那個就是冷虎,有人說冷虎其實是他的私生子,你知道就好。」
軒轅飛羽肚裡暗笑,認親生子做乾兒子,這倒有意思!看冷虎時,見這人二十七八歲,眉眼間果然與徐德海有幾分相似。此刻,冷虎的目光注視過來,木然著臉色不知想什麼。
「呵呵,徐伯伯,這位就是軒轅先生。軒轅先生,這位是鼎鼎大名的徐爺,請二位認識認識。」關震拉著軒轅飛羽上前給彼此介紹。
軒轅飛羽微微一笑:「徐先生。」
徐德海的目光掃了眼軒轅飛羽:「年輕人來頭不小啊,惹得我們這些老東西都出山了。」他四十多歲卻自稱老東西,軒轅飛羽明白這是一種自傲。並不是人人可以自視老東西,老東西與「長老」的稱謂差不多。
軒轅飛羽淡淡道:「不敢當,晚輩遇事做事。」
「好一個遇事做事,據說冷虎手底下十幾號人被人打殘,可有此事?」徐德海目光一冷。
軒轅飛羽面露冷笑:「如果不要殘他們,我的屍體此刻已經冰冷。」
關震連忙圓場:「呵呵,誤會,都是誤會。來,冷虎兄弟,大家握握手,就算交了朋友,以前的不愉快一筆勾銷!」
冷虎看了眼徐德海,見他微微點頭,有些不情願地走上前。軒轅飛羽目視冷虎,兩人緩緩伸手相握。手相握瞬間,軒轅飛羽五指忽然用力,冷虎「啊」的一聲慘叫,下膝一彎,差點跪倒。周圍兩條大漢立刻逼迫,狼雲高大的身軀橫在那裡,像座山一樣,一股威勢發出,激得諸人心頭一凜。
軒轅飛羽見好就收,笑道:「不敢當不敢當!」鬆開手,已經痛到流淚的冷虎連忙站起身子。
徐德海猛然起身,森然掃了軒轅飛羽一眼:「年輕人,你不錯啊!」
軒轅飛羽淡淡一笑:「不敢不敢,既然一切一筆勾銷,大家互不相欠,我沒必要久留,告辭了!」對關震微微點頭,抬步便走。關震沒想到軒轅飛羽會來這一手,歎了口氣,連忙跟了出去。
兩人一走,徐德海猛一拍桌子:「好狂妄的小子!」又看了冷虎一眼:「沒用的東西,盡給我丟人!」
冷虎低著頭站到一旁,有人道:「徐爺,這小子是什麼來路?有什麼資格讓徐爺出山?」
徐德海搖搖頭:「我找人查過了,這個人在東海極有勢力,那邊的道上有他半壁江山。」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麼個年輕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勢力!
「徐爺,難怪此人這樣囂張。東海地界那些人勢力不比咱們京都弱,這事情能和解就和解,不然可能讓彼此兩敗俱傷。」那人道。
徐德虎冷哼一聲:「年輕人不懂事,我不會和他計較。聽說他還是個學生,開學後會在京都大學唸書。這種人來我們的地盤,大家的眼睛都要擦亮。」眾人應是。
關震追出大廈,叫住軒轅飛羽:「軒轅兄弟……」
軒轅飛羽停步,笑道:「關兄,冷虎手下死了人,他也曾經想殺我。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了就了?就算表面和解,日後還會有衝突。這樣大家暫時不找對方麻煩已經很不錯。」
關震苦笑:「軒轅兄雖然說得是,但面子上總要過得去,剛才你讓冷虎出醜,事情再難善了。」
軒轅飛羽「嘿嘿」一笑:「這樣最好!關兄,多謝你從中周旋,這樣的結果我已經很滿意。」
關震笑笑:「兄弟這麼說,我也不多說了。那些老頭兒,我還要去陪陪,就不送兄弟了。」
「不必,我自己回去就好,咱們再見。」軒轅飛羽與關震握握手,與狼雲鑽進車子。
車子剛駛出車庫,軒轅飛羽就見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名男生。這名男生面容很漂亮,像女生一樣漂亮,軒轅飛羽立刻認出它是不久前湖心小島上遇到的那個傢伙。
「司機,停車!」車一停,軒轅飛羽搖下車窗,對那男生招招手,笑道:「帥哥,要不要搭車?」
一般人聽到別人稱呼自己「帥哥」,大多心中高興,就算不高興,至少不會反感。但眼前這位美貌男生卻皺起了秀氣的眉,冷冷看向軒轅飛羽。軒轅飛羽又道:「怎麼,你不敢坐?」那男生立刻就走過來,拉開車門鑽進來,並且坐到了軒轅飛羽一側。
對方一進來,軒轅飛羽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男生身上很少有這種氣味。軒轅飛羽微微一笑:「你好,軒轅飛羽。」對軒轅飛羽伸出的手不理不睬,漂亮男生顯得十分冷漠。軒轅飛羽歎了口氣:「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每個人都有愛好,你喜歡掛骷髏玩雖然不雅,但我不該打碎它。」
男生又皺起眉:「我不是為了好玩!」冰山男終於開口,聲音十分中性。
軒轅飛羽又道:「無論是不是掛著玩,總之我不該打碎他,我正式向你道歉。」
昨天軒轅飛羽與這人交手,對方的實力與軒轅飛羽不相上下。最主要的,眼前這個傢伙除了冷漠與高傲之外,並沒有讓軒轅飛羽討厭的地方。目前的道歉,軒轅飛羽是想與這人結交。
對於軒轅飛羽的,道歉漂亮男生微感意外,淡淡掃了軒轅飛羽一眼:「不是你的錯。」
軒轅飛羽一看有戲,明白這類人越是讓著就越容易說話。歎息一聲:「當然是我的錯!那座小島平常的時候應該從沒人去,你之所以選擇那裡掛骷髏,恐怕為了避免嚇到人。而我偏偏就去了,而且因為嚇到了女朋友而打碎你的骷髏,這絕對是我的過錯。」
「不是你的錯,早就有人勸我不要在島上掛東西。」男生淡淡道。
狼雲閉著眼打盹兒,並不過問軒轅飛羽做什麼。兩人安靜了一會兒,軒轅飛羽忽然問:「這位同學,你也是京都大學的學生嗎?暑假後我就會來讀書,如果那樣,我們就是校友。」似乎對於軒轅飛羽的打聽不太樂意,但軒轅飛羽之前的道歉給男生增加了好感,猶豫了一陣,才道:「大二外文系。」
「其實,我能猜到那個懸掛的骷髏一定對你有特殊的意義,能不能告訴我?」軒轅飛羽又問:「我並不是想打聽你的隱私,只是……我破壞了他,至少應該讓我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麼嚴重的過錯,我希望可以彌補。」說到這裡,軒轅飛羽暗地裡打了一個冷戰。
男生又好奇地看了軒轅飛羽一眼:「我不會告訴你。」
軒轅飛羽笑了笑:「每個人都有隱私,你不告訴我也正常。這位同學,那你至少能夠告訴我你的姓名吧?」
「洋揚。」
軒轅飛羽差點笑出聲,但表情一直很平靜,點點頭:「名字很有趣,我的名字就老土多了,九歲的時候我想改名軒轅夜,可惜父母不同意,我現在還在惋惜。」
前邊的狼雲發出「噗」的一聲,明顯是忍不住想笑。軒轅飛羽斥道:「老狼,不要打呼嚕!」
狼云「嗯」了一聲,聽著真像是睡得迷迷糊糊。
軒轅飛羽對洋揚笑了笑:「你現在還沒回家,你家在京都?」
「是。」
「我明天還想去校園走一走,洋揚同學能不能做我們的導遊?」
「不可以。」
軒轅飛羽:……
「你剛才是不是和徐德海談判?」洋揚忽然道。狼雲的眼睛猛然睜開,軒轅飛羽則微微笑著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直跟蹤你。」洋揚十分坦白。
「為什麼?」軒轅飛羽依然微笑。
「我本想去對付冷虎那批爪牙,結果遇到你們正被勒索。因為知道你功夫不錯,所以我沒有出手。」洋揚道。
軒轅飛羽暗歎:「看來以後行事要多小心,這傢伙在一旁我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之後你一直跟蹤我,一直到這裡?」軒轅飛羽問。
「是,我想知道冷虎會不會對付你。不過你似乎極有背景,冷虎沒敢把你怎樣。」
聽得出,對方隱約出於保護軒轅飛羽幾人的目的才會進行跟蹤,軒轅飛羽表情誠摯地表示感激:「多謝。」
「徐德海人面獸心,他絕不會輕易放過你。」洋揚補充道。
「我知道。」軒轅飛羽不以為意,「多謝你的提醒……真的不可以做我們導遊嗎?我是真心誠意需要你的幫助。」軒轅飛羽自小纏功厲害,這會兒也施展出來。
洋揚想了想:「可以,但你要付錢,每小時一百塊,這是市場價格。」
軒轅飛羽暗樂:「可以。」
車子又開了十餘里地洋揚下車,軒轅飛羽見他走進一片矮舊的公寓,身影漸漸消失。
「少爺,你為什麼對這個年輕人如此看重?」狼雲很少見軒轅飛羽對誰這麼客氣。軒轅飛羽笑答:「聽說過惺惺相惜嗎?而且我感覺他的功夫與我的純陽功互相克制。」
狼雲臉色一變,猛然轉身問:「請少爺把他功夫的特點告訴我。」
軒轅飛羽見狼雲的表情很緊張,道:「身輕似燕,掌力綿密輕柔,能夠輕易化解剛猛的攻擊。和他過招,我感覺像在擊打一片雲,沒有著力感,很讓人頭痛。」
狼雲歎息一聲:「那一定是柔雲勁沒錯了!」
「柔雲勁?」軒轅飛羽從未聽說過。
狼雲點點頭:「柔雲勁是一種可以與大歡喜純陽蓮花功相比美的奇功,只是老爺還沒有告訴少爺而已。」
軒轅飛羽笑道:「看來我的判斷沒錯,當時與他過招,我能夠感覺到彼此都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實力,因為我們都被對方克制住。」
「柔雲勁是一種陰功,修煉到高深處,一掌就能把巨石震為粉末。而且柔雲功的修煉者與純陽功的修煉者一樣可以修煉出本命元神。少爺有命蓮,那位少年也有命蓮。」
軒轅飛羽吃了一驚:「他也修煉命蓮嗎?」
狼雲點點頭:「因為兩種功夫本出同源,只是所走的方向不同。這話說起來就遠了,我只能簡單告訴少爺,當初獨創純陽蓮花功的那位奇人同時創下了另一門奇功,也就是柔雲神功。老爺人被世人稱為火雲邪神,但還有人與老爺並稱一時瑜亮,此人就是青雲上人。兩者的綽號中之所以都有一個『雲』字,那是因為命蓮的外顯神跡看上去彷彿一片雲煙。只不過前者是紅色,後者是青色。」
軒轅飛羽想了想,問:「這麼說,洋揚的師父可能是青雲上人?」狼雲點點頭:「一定是!柔雲派歷來一脈單傳,這個人必定是青雲上人弟子。」軒轅飛羽笑了起來:「看來我的運氣真是不錯,才到京都,立刻就遇到柔雲勁的傳人。」
狼雲苦笑:「少爺,柔雲勁與純陽功的傳人一向沒什麼交情,甚至互相敵視,你難道要和那少年交朋友嗎?」
「為什麼不可以?」軒轅飛羽笑笑:「兩種功夫雖然相克制,但如此我們彼此無怨無仇,又有什麼可怕的?這個人看似冷漠,其實外冷內熱,可以成為交心的朋友。」
狼云:「少爺說得是。」
這天下午軒轅飛羽回酒店後帶著陳思詩、楊紫真去京都各處名勝古跡遊玩。次日,三人才再次來到京都大學,人到時發現洋揚已經在校門前等候。見洋揚準時,軒轅飛羽十分高興:「洋揚,我給你介紹,這是陳思詩,這是楊紫真,我朋友。」
楊紫真對「朋友」這個稱謂極度不滿,撇著嘴踩了軒轅飛羽一腳。洋揚低下頭,好像輕點了下頭。陳思詩客氣地打招呼,楊紫真則大咧咧地拍拍洋揚肩膀:「帥哥,你有姐姐妹妹嗎?」
洋揚愕然抬頭,軒轅飛羽卻明白女流氓打什麼主意。洋揚身為男生都這麼漂亮,那麼他的姐姐、妹妹豈非是絕世妖顏?女流氓一向對漂亮妞情有獨鍾,這一問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內。軒轅飛羽用腳趾頭也能猜出楊紫真的小算盤,立刻「呵呵」一笑:「真真喜歡交朋友,她的意思是你如果有姐姐妹妹的話,大家就可以交朋友。」
洋揚道:「我是獨生子。」
楊紫真很遺憾地歎了口氣:「沒有啊,可惜!」
雖然極少說話,但洋揚是一個不錯的導遊,他帶領著軒轅飛羽幾人幾乎走遍了京都大學的各處景點。只不過一路之上的經過的學生都對洋揚避之唯恐不及,遠遠就會躲閃。軒轅飛羽十分好奇,但一直忍住沒問。但楊紫真從來心直口快:「喂,帥哥,好像這些學生都很怕你,為什麼?」
洋揚神色如常:「因為他們認為我是怪物。」
「怪物?」楊紫真這下來了興趣,「你真是怪物?」
軒轅飛羽敲了楊紫真一記:「真真,別胡說,你見過這麼帥的怪物?」
這時走到學校內的咖啡廳,軒轅飛羽帶眾人進入,落座後洋揚道:「人們對超出見知的東西往往恐懼。」
軒轅飛羽支起耳朵,知道洋揚願意與幾人分享故事,這可是極難得的事情。「我很少上課,每週有時上一節,有時兩節,但我可以背下所有的課本,每一場考試我絕不會丟分。書只要看一遍,我就可以記下,所以讀書對我來說很無聊。」
幾人都瞪大了眼睛,軒轅飛羽是有帝玉相助才會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洋揚又是依靠什麼?或者,他是天生聰明?
軒轅飛羽小心地問:「洋揚,你沒有有測試過智商?」
「六歲的時候,我的智商是190,不知道如今是多少。」
軒轅飛羽苦笑:「我記得國人的平均智商好像是103。」
楊紫真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我知道了!因為你聰明,所以你的同學都認為你是怪物。」
洋揚表情漠然,不置可否。
軒轅飛羽看了洋揚一眼,他眼中時常透露出一種冷漠,顯示出一種孤傲與不同凡俗,恐怕這才是他不被眾人所接受,並且被當作怪物的原因。酒吧女這時親自送來一杯咖啡放到洋揚面前,小妞樣子十分清秀,體態婀娜。此刻俏臉微紅,有些害羞地低聲道:「我請你。」
洋揚疑惑地抬頭看了灑吧女服務員一眼,正要拒絕,軒轅飛羽忽然笑道:「多謝這位小姐。」摸出兩百塊錢小費交到托盤。服務員微微一怔,道聲謝緩緩退開,但轉身前瞄了洋揚一眼。
酒吧小妞走後,軒轅飛羽低聲道:「洋揚,我有一個建議,你願意聽嗎?」
洋揚點點頭:「你說。」
「我認為你應該學會說接受,接受別人對你表達的東西。比如剛才那位小姐,我可以看得出她比較喜歡你。那麼你是不是經常在這裡喝咖啡?」軒轅飛羽問。
洋揚點點頭:「是,幾乎每天都來喝一杯。」
「這就對了,我敢肯定剛才的女孩已經觀察你很長一段時間,漸漸對你產生一種愛慕。像洋揚你這麼帥氣的男生相當稀少,她有這種想法很正常,所以你應該接受。」
洋揚的神色十分疑惑:「她喜歡我,我一定要喜歡她嗎?」
軒轅飛羽苦笑:「就算你不喜歡,但也要表現出善意,至少可以交朋友吧?」
「為什麼要和她交朋友?」
洋揚的反問讓軒轅飛羽抓抓腦袋,想了好半天才有措辭:「人是一種社會性的動物,如果要生活、工作必須和周圍的其他人交流,既然要交流,人應該處理好周圍的關係。以剛才的例子,那位小姐送咖啡給你,是隱晦地向你表達一種喜歡。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轉臉看了看陳思詩和楊紫真,見兩小妞正瞪著眼睛,軒轅飛羽咳了一聲繼續道:「我一定會委宛地拒絕她,比如你可以說『啊,這咖啡不錯,和我女朋友煮的一個味道。』。」
洋揚忽然搖搖頭:「簡單的事情為什麼要變複雜,我不理她不是更方便。」
到這時,就連陳思詩和楊紫真有感覺這個洋揚是個怪物,是一個完全不通人情事故的人。軒轅飛羽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因此並沒抱有改變洋揚的希望,這樣做只是為了進一步與洋揚交流,創造機會使二人成為朋友。
邊喝著咖啡,軒轅飛羽又聊起冷虎那批手下:「你說那天碰到我被冷虎的人勒索,並且你去那裡是為了對付冷虎的人。但你為什麼要對付冷虎的人,你們是不是有仇?」
洋揚道:「我是行俠仗義。」
軒轅飛羽差點把喝進嘴的咖啡噴出來,太陽!行俠仗義?
「是受師命這樣做?」像洋揚這類人,絕對不會主動行俠仗義,最大的可能是受人之命,而那個人是青雲上人無疑了。
「是,這是師父交給我的任務。去年,我就發現冷虎的手下一直作惡,所以我要對付他們。」
軒轅飛羽幾人面面相覷,楊紫真好奇地問:「這麼說,你一直在行俠仗義,是不是已經殺掉許多壞人了?」洋揚搖搖頭:「師父不讓我輕易殺人,除非是大奸大惡之輩才會允許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