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名泰拳手連忙奔過去,用「奶爸」問候了幾句,忽然都朝宗海怒目而高,一人往前一步,那「漢奸」早苦起了臉,似乎他的工作便是翻譯,不便過問太多事情,對宗海道:「他說你的功夫很厲害,他的同伴一時大意,希望再向你挑戰。」
周圍的會員早就圍過來觀看,聞言紛紛罵道:「好不要臉,想要車輪戰嗎?」
羅小錫歎道:「可惜啊,這樣的高手不會參加那種傻畢聯賽,不然泰拳也不會自稱五百年不敗。」尚禮道:「狗屁五百年不敗!拳術沒有高下,拳法怎麼樣那要看什麼人用。這群狂妄的傢伙目中無人,一個個就是欠揍!」
軒轅飛羽心想:「我自己也學了不少功夫,剛才看那人出招,似乎並不怎麼迅速,我不如和他打一場。」想到這裡看了東方秋水一眼,東方秋水正拿那雙秋水般的眸子看過來,似乎已經明白軒轅飛羽的意思,淡淡一笑。
秋水小妞可很少對軒轅飛羽笑,好像只對他的東方大哥笑過,軒轅飛羽一咬牙:「就算讓秋水小妞高看一眼,今天這架也要打!」
「我跟你打!」軒轅飛羽冷笑一聲,背著手大踏步便走進場子。
羅小錫等吃了一驚,但軒轅飛羽已經應承,也不好阻止。尚禮忽然笑了起來:「小錫你別擔心,飛羽絕不會輸。」
羅小錫輕噓了口氣:「他要敢輸,老子就和他絕交!」
「不會輸。」聲音很好聽,是東方秋水淡淡說,語氣很篤定。
宗海和三名泰拳手都看向軒轅飛羽,所有的人也都看向軒轅飛羽。軒轅飛羽面帶微笑,模樣真像個高人的樣子,宗海對他微微點頭,「這位小兄弟,你要和他打?」
這句話問得明白,「你真的有把握?不要丟咱們武人的臉。」
軒轅飛羽自然聽得出他的畫外音,淡淡一笑:「宗先生,殺機焉用牛刀,我雖然剛學拳,但足以對付某些跳樑小丑,宗先生儘管放心。」
宗海「哈哈」一笑,「好!我給你掠陣。」說完往後退開兩步。
那名挑戰的泰拳手三兩下脫掉身上的外套,露出黑亮的肌膚,挑釁的目光看向軒轅飛羽,一臉輕蔑的神氣。軒轅飛羽心想:「是不是要下重手?打傷了人,那可就是外交案子,有損兩國友誼,不好!打斷幾根肋骨,踩斷他兩條腿就算了。」
見軒轅飛羽在那裡好像思索什麼,泰國人還以為軒轅飛羽怯場了,說了一通鳥語,漢奸翻譯道:「這位先生,你真的決定和我打嗎?如果動手,我會把你的雙腿打斷,但是我不會負醫藥費。」
全場嘩然,有人罵道:「放屁!放屁!」卻是一些與軒轅飛羽素不相識的人,竟然不約而同地一致對外。
軒轅飛羽對漢奸翻譯咧嘴一笑:「你告訴他,我也是這個意思。」
那泰國人怪吼一聲,靈敏地衝向軒轅飛羽,忽又半途停下,快速地閃來閃去。軒轅飛羽心中冷笑,體內純陽烈息快速運轉,拉開半步崩拳的架勢,一旁的宗海眼睛一亮,而羅小錫已經叫起來:「飛羽,干死他!」軒轅飛羽的半步崩拳可是自己教的,羅小錫忽然很有成就感。
半步崩拳是一種剛猛的拳法,有那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狂霸氣勢。雙眼一睜,神光閃動,泰拳手心中一驚,他可從來沒見過這麼亮的眼神,這麼凌厲的氣勢。
「通通通」
地面大震,軒轅飛羽就像一台重型衝撞機一樣,迅速地衝過去。那泰拳手氣勢為之一弱,竟然生出閃避的心思,但他久經拳場,一咬牙,大叫一聲仍然衝了過去。
一秒鐘內,軒轅飛羽衝出七步,打出六拳,拳拳都附帶著烈息,內勁強悍。那泰拳手只覺得勁風撲面,呼吸一窒,抬起的右膝被軒轅飛羽一拳擊中。「卡」的一聲碎裂,接著胸口「砰砰」連受兩擊,繼而右肩和左肩又各受一擊。
一聲慘叫,夾帶著一道血霧朝天噴出,泰國拳手連滾帶爬地被打出十幾米遠,停下時已經昏迷不醒。眾人歡呼,漢奸翻譯苦著臉去查看傷勢,羅小錫與有榮焉,哈哈笑著奔過去,「打得好!可惜沒踢爆他卵蛋!」
最後一名泰國拳手內心震驚到了極點,這是什麼拳法?快到極點,狠到極點,自己也接不下,恐怕比地上躺著的這位還要淒慘。
宗海眼睛露出一抹笑意,走到軒轅飛羽面前:「小兄弟,你的崩拳打得有氣勢,很讓人佩服。」
軒轅飛羽笑道:「不敢,宗先生,你的拳打得才叫好,不帶一絲火氣,沒用真功夫,已經把對方打趴下。」
那名泰國人再不敢挑戰,叫來救護車,帶著喪氣,灰溜溜地離開武道館。片刻後,那名「漢奸翻譯」忽然又折回來,對軒轅飛羽道:「先生,剛才被你們打傷的是泰國黑幫黑七幫幫主乃信的弟弟乃仰,請一定小心。」說完扭身快步離開。
眾人面面相覷,軒轅飛羽卻冷笑一聲:「黑手黨又怎樣?」
宗海「哈哈」一笑:「有氣魄,狗屁黑七幫,不必在意!」眾人漸漸散去,宗海是個豪爽的人,似乎還有急事,和軒轅飛羽留下電話,急匆匆地離開了武道館。
羅小錫看了一旁的東方秋水一眼,笑道:「飛羽,我們先去玩,不打擾你!」說著表情曖昧地朝他擠擠眼睛,三人勾肩搭背的離開。軒轅飛羽向東方秋水笑道:「我剛才是不是很厲害?」
東方秋水眨眨眼睛:「不知道你是不是大哥的對手。」說完轉身繼續往電梯走去。
樓上有單獨的訓練間,軒轅飛羽才要準備與東方秋水「切磋」忽然就接到羅小錫打來的電話,軒轅飛羽暗罵:「這個死小錫,不知道我正在泡妞嗎?」
「喂,什麼事情?」軒轅飛羽聲音很不滿,卻聽到羅小錫十分焦急、憤怒的聲音,「你快下來,小川出事了!」
軒轅飛羽心中一凜,出事了?他雖然不太喜歡於小川,但都是一起出來玩,自然也不希望他真出什麼事情,對東方秋水打了一個手勢,邊通話邊急步往外走:「出什麼事了?你們在武道館外面嗎?」
「他被人殺了!尚禮和齊瑞也受了傷!」羅小錫明顯驚怒交加。東方秋水也跟在軒轅飛羽身後,兩人急匆匆地出了武道館。武道館的出口,於小川雙眼圓瞪,眼神中充滿了驚駭與不敢相信,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頸部動脈被人劃破,鮮血灑了一地。
尚禮捂著左臂,劉瑞則傷了一根手掌,三人都愣愣地看著於小川的屍體,周圍遠遠地圍了許多人,有人已經報警。
「怎麼回事?」軒轅飛羽沉聲問,彎腰試了試於小川,人已經死的透了,瞳孔已然放大。
羅小錫咬著牙道:「我們剛出門,就有一條人影閃過去,太快了,我看不清楚。他一閃而過,直接瞬間殺死於小川,尚禮和劉瑞也受了傷。」
尚禮臉色慘白,歎道:「太快了,我的手才一動,那個人就劃破我手臂。我們回過頭去,只見到一條人影一閃,人就不見了。」
軒轅飛羽皺著眉,不遠處已經響起警鳴聲,「交給警察處理吧,這事情透著古怪!」
警察封鎖了現場,尚禮三人被帶到警察局問話,軒轅飛羽並不擔心他們會有麻煩,幾個人都是有背景的人,根本不需要軒轅飛羽操心。
遇到這種事情,軒轅飛羽也沒有心理再陪東方秋水格鬥,東方秋水倒很善解人意,知道軒轅飛羽要陪朋友,淡淡道:「我晚上見幾個朋友,以後有機會再見。」不等軒轅飛羽說什麼,人已經轉身離開。
軒轅飛羽陪著三人一起來到警察局,這邊錄口供,軒轅飛羽的舅舅夏雨濟把軒轅飛羽叫到自己辦公室。他瞪了軒轅飛羽一眼,「小壞,你和那個死了的於小川認識?」語氣很不善。
軒轅飛羽縮縮脖子:「舅舅,我今天是和他第一次見面,碰巧罷了,怎麼了?是什麼人殺的他?」
夏雨濟把筆記本調轉過頭,給他看了一個帖子,這是一個比較有名的論壇。其中有一個帖子的點擊率很高,已經超過一萬,標題是「殺人帖」,內容如下:於小川,銀斧幫幫主於志鳴之子,殺人無數,罪惡滔天,本人將於明日擊殺!落款是「胭脂刀」。之下是羅列關于于小川犯罪的證據,竟然還有屍體的照片。
軒轅飛羽頭上泌出了冷汗,好傢伙!原來自己上一次隨口一說竟然說中了!於小川竟然真的販賣人體器官,而且殺了這麼多人!
夏雨濟冷聲道:「我們昨天就注意到這個帖子,本來以為是惡作劇,雖然十分注意,但沒想到於小川真的被殺。」
軒轅飛羽心念電轉,問:「舅舅,你們查出來這個人是誰了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夏雨濟搖搖頭:「不知道,初步推斷應該跟於小川有仇,不然不必殺他,而且把這些內容公佈於世。我現在擔心的是,銀斧幫的於志鳴會發瘋,搞出事情來。」
軒轅飛羽冷笑道:「這個於小川手段太狠,為了賺錢不擇手段,死了活該!而且,如果殺手殺掉於小川,我想他未必會放過於志鳴,他能活下來就該謝天謝地。」
夏雨濟點上煙,想了片刻,對軒轅飛羽道:「小壞,這件事情你別插手了,這個殺手不簡單啊,聽羅小錫幾個人的口供,對方動作像電一樣,人影都看不清,這種人物太危險,少惹為妙。」
軒轅飛羽笑道:「不關我事,我才不會管,舅舅,這個案子打算怎麼處理?」
「能怎麼處理?」夏雨濟懶洋洋的,「這種奇案,自然由特別部門負責,我們想管也管不了。」
「特別部門?」軒轅飛羽眨眨眼,神秘地問,「舅舅,什麼特別部門?」
「問題真多!」夏雨濟明擺著不想多說,最後把軒轅飛羽攆出了辦公室。軒轅飛羽心裡卻清楚,那個什麼特別部門中的人,應該不是普通人。既然自己的師父,還世界上有周丙泰這樣的高人,那麼也一定有其他的厲害人物,這個不用懷疑。
出來時,羅小錫幾個也正好錄完口供,軒轅飛羽對幾個人招招手,羅小錫等黑著臉走過來。軒轅飛羽把網站上殺人貼的消息說了,三人十分震驚,羅小錫咬牙道:「我早知道於小川太邪,沒想到他這麼狠!」
尚禮和劉瑞的臉色也白了,尚禮歎道:「看來,他死得不冤。」
軒轅飛羽知道這幾個傢伙心情複雜,便自己做東,在四人離開警察局後,請他們來到一家酒店。所有人心情很糟,「紅馬」也不必去了,倒是想喝幾杯。
羅小錫已經有幾分醉意,忍不住罵道,他的心情相當複雜,一是和於小川認識很久,無論如何也有些感情,突然死了難免心裡不是滋味。同時,羅小錫又為於小川的所作所為十分不以為然,殺人賣器官,實在太陰毒了些。
尚禮沉聲道:「於小川的事情敗露,就算那個人不殺他,他恐怕也逃不掉。」
齊瑞深鎖著眉,「我在想,那個殺手是什麼人,這樣厲害,我們幾個人竟然無一人擋得住。」他看向軒轅飛羽,「飛羽,就算你在場,恐怕也制不住那個女人。」
「女人?」軒轅飛羽一愣,「你確定殺手是女的?」
羅小錫幾個同時點點頭,「當然確定,殺手身上有香味,雖然只看到人影,但身形很苗條,不像是男人。」
「當然,除非他是人妖。」尚禮補充了一句,「不過這個可能性實在不大。」
幾人正喝著,酒店外陸續停了幾十輛車子,幾批高壯冷酷的保鏢相繼衝入酒店。眾人來喝酒前都給家中通了電話,三家都不放心,立刻派人過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