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鷹和軒轅飛羽品拚命的跑著,軒轅飛羽從來沒有想到獵鷹能跑這麼快,以至於他都有點跟不上了,「媽的,你該叫獵豹,而不是獵鷹!」軒轅飛羽氣喘吁吁的想。
身後猛然想起了幾聲槍響,獵鷹跑的更快了,這下子軒轅飛羽跟得更吃力了,好在沒過一會兒,兩人便把身後的獄警甩得看不見了,其實並不是獄警跑得慢,而是忽然接到了上頭停止追擊的命令,回去了而已,不用說,這命令是葉青蓮下得。
兩人鑽進了一叢茂密的草叢中,努力平復著劇烈奔跑所產生的急促呼吸。
「兵……兵哥,你跑得可真快!」軒轅飛羽喘著粗氣說,獵鷹李兵累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衝著他勉強笑了一笑。
休息了一會兒,兩人終於感到不再那麼累了,獵鷹警惕的望了望遠方,發現並沒有獄警的身影,終於鬆了口氣,回過頭來對軒轅飛羽說:「白老弟,你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軒轅飛羽皺起了眉頭,裝著思考了一會兒,苦著臉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家裡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警察肯定會去查的,我在外面也沒什麼親戚朋友,所以我也不知道該到哪去才好。」
獵鷹眼珠一轉,「白老弟,我倒有條活路給你,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走?」
「什麼路?」軒轅飛羽顯得很好奇。
「你我一見投緣,我想辦法引薦你加入我們霸王堂,將來咱們一起幹一番事業如何?」獵鷹有些期待的望著軒轅飛羽,軒轅飛羽的一身好功夫是他所最看重的東西。
軒轅飛羽心中大喜,這本就是他最希望的事情,這個時候由獵鷹提出來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可是如果自己答應得太痛快,會引起獵鷹的懷疑的,畢竟這些老江湖,警惕性都是很高的,軒轅飛羽裝模作樣的思索了一會兒,一臉迷茫的抬起頭,向獵鷹問道:「兵哥,入了霸王堂俺一個月能掙一千塊不?」
「那還用說!」獵鷹回答得十分乾脆,心中卻暗罵這小子是個白癡。
兩人既然已經說好,就結伴同行,可兩個人都穿著囚犯的衣服,實在是行動不便,無奈之下只好四處搜索,居然這偏僻的郊區找到了一戶農家,獵鷹如狼似虎的衝了進去搶衣服,可此農戶甚窮,搜遍全家也沒有閒著的衣服,獵鷹無奈,只得把農家的男主人摁倒就開始扒衣服,嚇得男主人直打哆嗦,嘴裡猛喊:「大哥,我女人就在裡屋,你別為難我啊。」這老兄還以為遇上了個嗜好不良的怪人,嚇得心膽俱裂,好在獵鷹扒了衣服之後並沒有什麼後續舉動,他才稍鬆了口氣。
軒轅飛羽一看沒什麼衣服可搶了,只得撕下了農戶鋪在床上的床單,逼著女主人給自己做了個短褲和背心,好在其時天也不冷,他倒也湊合了。衣服已經搞定,可獵鷹的一雙賊眼卻骨碌碌的盯著女主人不放,頗有點見色起意的味道,軒轅飛羽見情況不妙,急忙以警察會很快追來的理由拉著獵鷹就走,自己好歹也是保護人民生命財產的警察,總不能眼睜睜的瞧著獵鷹強姦婦女不管吧。
兩人從農戶家出來,繼續前進,一路上小心謹慎,時時提防,獵鷹瞅準機會搶劫了一個過路的行人,弄了幾百塊錢,給軒轅飛羽買了身假冒偽劣的衣服,兩人吃了一頓飽的,買了張進城的車票,作著長途車就進了城內。
到了城裡,已經是傍晚,獵鷹的精神開始放鬆了起來,不像白天逃亡時那麼緊張了,軒轅飛羽一打聽,原來這裡就是他的地盤,獵鷹打了幾個電話,要把小弟們召集過來介紹給軒轅飛羽認識,沒過一會兒,一個小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獵鷹見到只有他一人,覺得很奇怪,小弟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獵鷹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你說得是真的?龍哥到了,甚至大小姐也來了嗎?!」獵鷹顯得很激動。
「沒錯,老大,他們正跟青龍幫的人在清河路的和平飯店門口對峙呢!」小弟回答。
「兄弟,跟我來。」獵鷹轉身對軒轅飛羽說,「走,咱們快過去,沒準用得上咱們幫忙!」
軒轅飛羽跟在獵鷹的身後,沒多久就趕到了清河路,老遠就看到兩大幫人總數大概三、四百人,在馬路兩旁對峙著,看起來劍拔弩張,有一觸即發之勢,周圍的居民紛紛躲了起來,沒人敢露頭,這也就罷了,可是不知道怎麼搞得,居然連警察也不見一個,這讓軒轅飛羽很是奇怪。
「龍哥,我回來了。」獵鷹跑到一個身材魁梧,一臉鬍鬚的的男子身前,滿臉都是喜色。
「好兄弟,回來得正是時候。」龍哥拍了拍獵鷹的肩膀,「青龍幫的人正在對面呢。」
「青龍幫的人聽著,限你們24小時之內離開我們霸王堂的地盤,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龍哥扯起嗓門,衝著青龍幫大聲喊話。
喊聲過後,只見對面青龍幫站出一個面容凶狠的中年人,「白老弟,這就是青龍幫七分舵的舵主,江湖人稱惡虎的魏驚山。」軒轅飛羽微微點頭,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人,發現他的肌肉顯得十分強健,一看就是個有功夫底子的高手。
「哦,憑什麼要我們離開?」惡虎魏驚山顯得十分不屑,「這裡是你家的地方麼?」
「這裡向來都是我們霸王堂的地盤,你明知故問嗎?」龍哥顯得很生氣。
「可惜今天它就要屬於我們青龍幫了!」惡虎的惡聲音雖不大,但顯得很有力量,立時引來身後的幫眾們一陣附和,而霸王堂的會員們則發出一陣陣憤怒的吼聲,兩邊眼看就要打了起來。
就在這時,惡虎忽然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臂,青龍幫的幫眾們立即靜了下來。
「老龍……」惡虎對龍哥說話了,「你我都是各自兄弟們的大哥,你我各有二百多名弟兄,如果混戰起來,無論誰勝誰負,都難免會有弟兄受傷或者喪命,這對弟兄們不好。」惡虎頓了頓說:「這樣吧,咱們兩邊各選三名代表比試一下,誰能先贏兩場就算誰獲勝,失敗的一方就此讓出這塊地盤,退出這個城市,永遠不再回來,這麼樣?」惡虎的算盤沾足了便宜,原本這裡就是霸王堂的勢力範圍,如果他勝了,從此就可以佔據一塊新地盤,如果他敗了,也不吃什麼虧,龍哥顯然知道這裡面的蹊蹺,低頭沉吟不語。
「怎麼,害怕了嗎?」惡虎譏諷著說:「你這條小蟲子,難道不敢迎戰?」
龍哥頓時滿臉怒氣,江湖上的人物,頭可斷,血可流,一口氣卻不能丟,「好,就這麼定了!」龍哥陰著臉說。
「那好,既然是比試,拳腳無眼,比試雙方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為避免更大的傷亡,咱們約定各自兄弟不許私自報仇,你看怎麼樣?」惡虎對龍哥說。
「好,這樣最好。」龍哥回答:「你我一戰,在所難免,就衝著你說我不敢迎戰,我老龍今天就要會會你,老虎,你敢和我打一場嗎?」
惡虎欣然應戰,可是兩人是各自弟兄的老大,所以約定最後一個出場,一場,老龍派出一個短小精幹的弟兄出戰,此人是他手下的一名打手,身手利落,功夫了得,是龍哥手下負責收保護費,砸場子的一員幹將,平常很少碰上敵手,惡虎向身旁一個短髮,胳膊上有刺青的手下努了努嘴唇,他立即站了出來,老龍一看頓時有些吃驚,此人外表上看起來雖然不怎麼起眼,但一雙眼睛裡卻蘊藏非比尋常的精光,他是識貨的人,自然知道這是內家高手的特徵之一,老龍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己方的一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兩人下場,舉手行禮,老龍的手下大喝一聲,立即衝了上去,他是一名打手,平常打架,最講究一個氣勢,只要在氣勢上震懾住了對手,打起架來自然也會容易許多,可今天他的對手卻似乎一點也沒有被他的氣勢嚇倒,只是冷冷的盯住他拳腳的走向,躲過了他幾輪進攻之後,猛然出手,一拳就擊中了他的胸口,他只覺得胸口想被一記鐵錘擊中了一般,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難以置信的望著對手,緩緩倒地。
刺青漢子甚至一個獲勝後的笑容都沒有,無精打采的回到了惡虎的隊伍中,看起來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招,僅僅出手一招,刺青漢子就輕而易舉的擊敗了龍哥手下的一打手,這讓在場的兩幫人產生了截然不同的感覺,惡虎一幫自然是歡欣鼓舞,而龍哥一夥人則顯得有些氣餒,氣勢上頓時就輸了三分。
龍哥心裡有些犯愁,約定比試三場,己方已經輸了一場,二場和自己的三場那是非贏不可樂,自己和老龍的功夫本來就在伯仲之間,誰勝誰負都不奇怪,只能盡力而為,可現在看來,對方明明是有備而來,隊伍中一定還聚集著高手,這二場的人選就是比較難辦的了,算了,就讓獵鷹這小子去賭一賭吧,龍哥心想,畢竟,獵鷹已經是本幫除了自己以外的一高手了。可是惡虎的手下一站出來,他就立即改變了想法。
一個黑衣人緩緩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黑衣、黑髮,黑色的眼睛,一股逼人的惡殺氣頓時瀰漫在空氣中,兩幫原本還在大聲叫罵著的人群,看到此人一現身,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眼睛盯著黑衣人,目光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龍哥心裡立即冒出了一個人名,「范無血,原來是你!」他情不自禁的喊道。龍哥一夥頓時群情聳動,范無血的大名他們是聞名已久了,這個江湖上最著名的冷血殺手一生殺人無數,而且手段極其殘忍,被他所殺的人往往全身的筋骨都被折斷,死狀慘不忍睹,此人向來是認錢不認人,只要買方付足酬勞,他可以去殺任何人,由於手段殘忍,仇家眾多,黑道白道都曾經派出大批人馬對其進行捕殺,可最後都無功而返,范無血依然毫髮無傷的活在這個世上,霸王堂曾經想方設法拉攏此人入伙,但范無血一向獨來獨往,不參加任何組織,霸王堂試了多次都沒有成功,可是今天,他卻不知怎麼站到了青龍幫的陣營裡。
「惡虎,你怎麼不守信約!」龍哥高喊著:「范無血不是你們青龍幫的人!」
「誰說的,范兄前幾天剛剛加入我們青龍幫,現在已經是我幫中的一殺手。」惡龍得意的說,老龍頓時語塞。
「敢就上來,不敢就滾!」范無血站在場中,冷冷的說,立即引來青龍幫眾的一片起哄之聲,龍哥心中大怒,范無血的口氣不留半分情面,叫他如何嚥得下這口氣,可是如果派獵鷹出戰卻萬萬不是他的對手,難道自己真要讓出這塊地盤嗎?龍哥有些沮喪的想。
正當龍哥舉棋不定的時候,獵鷹走到龍哥的面前,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你說得是真的?」龍哥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獵鷹緩緩的點了點頭,轉身來到軒轅飛羽身前,「兄弟,用著你的時候到了,打敗這個范無血,給老大送個見面禮吧。」
軒轅飛羽一直都在一旁觀察場內發生的情況,看到獵鷹往自己的方向走,心裡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裝作一付愣頭傻小子的形象,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要打架嗎?那便來吧」
范無血看到軒轅飛羽的出場,頓時也是一愣,眼前的小子看起來分明就是一個呆頭呆腦的二楞子,從自己多年的殺手經驗來看,他根本不可能有一點功夫,霸王堂難道想放棄比試,直接退出這個城市,這不可能啊。
軒轅飛羽行了個笨拙無比的禮,范無血微微頷首,軒轅飛羽的眼睛猛然間精光四射,惡狠狠的盯住了范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