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完顏燦一行人到了澶州驛站,送親的大宋官員與澶州官員馬上安排送行的隊伍都住在了驛站,而他和完顏燦攜著趙葸縈住進了澶州府衙,趙葸縈將蓋頭已經拿了下來,完顏燦才有機會看了看趙葸縈還挺俏麗端莊的容貌,心裡倒是寬慰了許多,別管怎麼說這個世了妃總還是個可以接受的女子,而且看樣貌也沒有吳賽鳳說的那般的輕浮模樣,他心下一喜,伸出手想接過她的纖纖素手,將她從馬車上扶下車,但是趙葸縈卻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將手放在他的手中,而是自己提著衣裙下擺,輕巧地跳下了車。趙葸縈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她卻會京戲,因為演的還是小生,總會有些武生的功夫,因此動作輕盈,這下車的動作一氣呵成,毫不費力,但是也讓完顏燦那伸出沒有接到她的手的手懸在半空中,尷尬不已,他愣愣地看著她自顧自地在澶州府尹的客氣引路下進了府院。心下暗忖:這個趙葸縈怎麼對他這樣的態度呢?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要娶她,他也是個儀表堂堂英俊不凡的大遼皇儲世子呀……她竟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這是所為何來?難不成……她還真的有相好的了?
飯桌上吃飯,趙葸縈也一語不發,完顏燦有種感覺,趙葸縈對他相當不滿意,那臉上淡漠的表情沒有過一絲笑容,甚至都沒有用正眼看過他幾眼,讓他尤其感覺到鬱悶,因為從小到大,他從來也沒有過在一個女人面前被徹底地忽略掉的感覺。
吃過了晚飯,趙葸縈就在丫頭的攙扶下回了房間沐浴更衣睡下了,絲毫沒有理完顏燦的意思。按理說,他們也已經算是一半是夫妻了,可以聊聊天,談談心,甚至住在一起也沒有人會說些什麼,但是顯然趙葸縈對完顏燦相當疏離,當然完顏燦也不會指望她會像吳賽鳳那類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以前沒見過,或許他還可能因為吳賽鳳的惡意抵毀而覺得趙葸縈可能不是個本分的女人,但是在見到她之後,他卻有種感覺,趙葸縈絕對和吳賽鳳是兩種不同的女人,這樣的她……竟然讓他覺得遙不可及!
完顏燦望著天上的寒月,躺在床上,卻難以入眠,心中煩亂,總是想起修漣那偎在趙玨的懷中同他相望陌生的眼神,什麼時候他們竟然變得那麼地生疏了呢?曾經他們是最最親近的人,雖然他們沒有肉體上的關係,可是修漣始終在他的身邊安安靜靜,文文雅雅地守候著他,關懷體貼著他,即使知道他身邊的女人不斷。宮中的侍嬪,宇文香濃,吳賽鳳,可以說他有過很多女人。
可是修漣就在他的身邊,他卻沒有碰過她的確是不可思議,只有他心裡清楚,那是因為他真的想要利用她,想要讓她成為他千秋大業的一塊王牌,為了想讓她可以得到哪國國君或是王子皇子的歡心,就一定要保持著她的貞操,並且要讓她對他忠心耿耿,死心踏地的好,可是天算不如人算,修漣太愛他了,愛到無法忍受他要將她送給大宋皇子當細作王妃,而選擇了那麼極端的方式反抗,當她跳入錢塘江時,他的心都要碎了,真的以為就此要失去了她,可是他派了無數人救回來的女子,竟然真的似乎把他們倆的一切都忘記了……她於他還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嗎?她……都不再愛他了!完顏燦想著,心口竟然狠狠地糾痛了。
趙葸縈那廂躺在床上也難以入睡,同樣的一輪圓月,她的心卻不知神遊何方,也許有很多像她一樣的庶出郡主會羨慕她的好運,可是她卻感覺到從心底升出的濃濃的悲哀,完顏燦這個男人……
她張大的雙眼在眼望著窗口時被一個突然躍進來的黑影給嚇得瞪得滾圓,刺客!她竄入腦海中的第一印象,枉她平時再冷漠對什麼都不上心,可是此時面對意外而來的危機時,她還是嚇了好大一跳,她一骨碌地想爬起身,同時口中想要喊出:「救……」
「別喊,是我!」黑衣人竟然迅速地上前一把將她摟住,同時唇即吞沒了她的櫻唇,他……竟然吻了她!
可是他……他說他是他,可是他是誰呀?趙葸縈被迫接受他的激*情索吻,甚至於喊不出聲,可是卻發現來人並沒有什麼惡意,他灼熱的清新的氣息和她從來沒有過的近距離地接觸,親密非常地親吻她,如狼似虎,她使勁地掙扎著被他箍在懷中的雙臂,想要反抗,想要捍衛自己的清白,可是卻發現他根本也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甚至於抱得她那麼地緊那麼地用力,她都可以感覺到他激動得在發顫,從來也沒有人跟她這樣地親密地相擁相吻過呀,這個大膽狂徒……
雖然她在心中反抗拒絕恐懼掙扎怒罵,可是在這個雄健有力的男人的懷中卻感覺到了一種神秘而奇異的魅惑力,清新好聞的男人氣息,吻著她的唇的性感朱唇,甚至含著她丁香小舌的濕熱膩滑的感覺都讓她不覺從心底湧起從未有過的感覺,她……喜歡這個男人給她的奇妙的感覺!不覺竟然本*能地回吻起他,熱情得超過她對任何事物的熱衷……
可是黑衣男子卻在吻她的時候,慢慢地發覺了她不同的氣味和對他的回應反應,突然驚訝地鬆開了她,甚至跳離了她的床邊足有三尺遠。
「你……你是誰?」他平復著激烈而狂亂的心跳,竟然尷尬慌張得不得了。
「應該我問問你是誰才對吧?」趙葸縈竟然笑著開了口,優雅地下了床,一點也沒有要怕黑衣人的意思。
「你……你是大宋和親七公主?」黑衣人仍然難以置信的語氣,張大眼睛藉著清幽的月光想要看清她的容貌,想確認他的確沒有親錯人,可是就算看不清她的長相,他都已經在心中給出了肯定的答案,無論她說話的聲音還是她身上唇上的氣味都不是他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