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善宇心想——如果說站在和真舅舅的立場上我就是第一嫌疑犯,站在我的立場上英蘭是第一嫌疑犯,這既好笑又荒唐的規則,就是在所謂的案件調查失蹤者追蹤名義下的不可避免的命運吧。
回到家,他意識到有人在家,於是問:「誰在裡面?誰在那兒啊?」
英蘭提著箱子和恩智出了臥室。
「是你啊。」
「我稍微整理了必需品,和恩智聊一聊學習和培訓班的事,我打算帶走秋天、冬天的衣服。」
「我們坐下聊會吧。」
英蘭答應了,倒了些水過來,善宇叫恩智回房去了。
英蘭說:「喝的只有水了,牛奶和果汁過了保質期就扔掉了。放了很長時間變質的食物也都處理掉了。」
「謝謝啊。聽了不要心情不好,希望你能如實回答,你最後一次見和真是什麼時候?」
「你認為我是最大的嫌疑犯?」
「不是正式的調查,現在還不是那個階段,只是因為我覺得和真要是鬧著玩時間太久了,想找找看。」
「所以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只是碰到了順便問一問,如果開始正式調查我會是第一嫌疑人了。」
英蘭冷笑一聲說:「不管怎樣,站在你的立場上,如果她真的發生了什麼的化,我確實是令人懷疑的?」
「說實話是那樣的。」
英蘭回憶起那天她和俊輝、正熙三人去找車和真問她母親是不是來過的事,當時車和真一副騷樣,直往俊輝身上靠,俊輝一直躲閃,直到抱住英蘭兩個人都跌坐到地上。
但她說出來的是那天車和真和善宇一起到工作室來找她的事,那天車和真向俊輝拋媚眼兼打情罵俏,俊輝理都沒理就打開門,叫她出去。她悻悻離開了。
「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她嗎?真的?」善宇問。
「嗯。」英蘭點頭。
善宇心想——不過我為什麼會感覺她像在說謊呢?
過後英蘭將這件事告訴了英心,說正熙都沒有將他們三人最後見到車和真的事告訴姜在中,因此今天她也在鄭善宇面前省去了這件事,她說:「我媽媽去過那裡的事也沒說,因此如果有人問你什麼的化,姐姐你也別講。如果說了沒有後來又知道了的化,即使沒有罪也容易引起疑心,很麻煩。」英心點點頭。
英蘭立即給正熙打了電話,提醒她對這件事說話小心,俊輝也聽見了,他微笑著說:「真奇怪,我說為什麼在你受到懷疑的時候故意說假話。啊?」
「你害怕嗎?」
「不,我不會害怕,只是害怕以後你會有什麼麻煩的事發生。」
英蘭搖搖頭說:「不會有什麼麻煩事發生的,我敢肯定這個女人馬上就會出現。」
俊輝笑笑說:「只不過是一場驚險秀?」
「是的。」英蘭點頭。
英心把這事告訴道植的時候,她說:「不過那女人喜歡亂轉悠,我們怎麼知道是英蘭最後一次見到她,還是她見到了別的人啊?」
道植點頭:「是啊,老婆,不過,這個有點開玩笑啊,會不會是丈母娘把那女人怎麼樣了吧?我不是說丈母娘怎樣親自做,而是她去了老丈人的墳上,見到了認識的人,或許她不是一個人喝醉而是和誰一起喝的呀?」
善宇獨自躺在自家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他腦海裡一會出現黑衣的英蘭,她身後站著一個殺手,她惡狠狠地指揮道:「就是這女人,這女人就是車和真!把這個女人給收拾了!」殺手立即上前去……嚇得善宇一身冷汗。
過了一會他腦海裡出現大姨子英心,對他怒目相向:「我分明說過,如果你再一次落到我手裡就完了,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啊!」說完長著九陰白骨爪撲過來,善宇驚得再次一身冷汗。
再過一會他腦海裡出現黑衣服的英美跟洙兒,英美說:「老公,沒辦法看來得弄髒我們的手了,為了二姐的幸福。」洙兒說:「別擔心,老婆,我本來打算活得平靜點的,看來事與願違。」說著他張著戴黑手套的手上前去了。善宇再次嚇得一身冷汗。
剛轉身他腦海裡又出現了黑衣的正熙跟美美,信兒簡直打扮地就像加勒比海盜了,他拿著剪刀匡強比劃:「大嬸,你太可惡了,讓我們漂亮姐姐傷心,為什麼要讓她傷心?我以正義的名義絕對不會寬恕你!」美美將一個超級大的棒球棍交到正熙手裡,正熙要動手了……
善宇嚇得坐起來:「這就是失眠啊。」
第二天一早他頭昏腦脹來到公司,說自己是不是像個叫花子的樣子,樸主任叫他注意健康,並說今天會去取驗證結果。
善宇將洙兒兩口子叫到辦公室,問他們最後一次見到和真是什麼時候,英美不慌不忙回答是姐夫跟姐姐吵架,姐姐離家出走那個晚上。
樸主任確定沒有人注意他,去取了報告,在車裡不動聲色看了結果,回到辦公室將牛皮紙裝的報告結果交到善宇手裡:「報告結果說不是。董事長。」
「什麼?」善宇猶如晴天霹靂:「是不是什麼地方錯了?」
「他們反而問我們是不是搞錯了。您從哪裡搞來那些頭髮的?」
「在浴室裡梳頭髮的地方。是從美國來回來的TOMMY一個人的梳子啊。」
樸主任說:「既然不相信,那麼我想我們用其他方法重新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