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宇跟車和真上了樓,善宇問她:「你喜歡那小子?」
「怎麼,嫉妒了?更嫉妒哪個?是我還是妻子那邊?」
「現在是在問你,是不是喜歡那小子,不要答非所問。」
「是啊,喜歡,有魅力嘛」車和真今天穿的是橘色七分袖綢緞襯衫配白色褲子。
「魅力?」
「嗯,不過也沒有愛的意思。」
「女人都喜歡那種風格的男人嗎?」
「大部分會是這樣吧。」
「為什麼?」
「首先外貌好看,身材也不錯,氣質又性感,有自由的職業,性格溫和又親切,看上去錢也不少。」
「英蘭看上他了?」
「從家裡逃出去的女人,孤獨,空虛,只要有伸出的手都想抓住,只不過善宇老婆的運氣好,遇到了俊輝這樣的男人。」
和真說的這番話與剛才俊輝教訓他曾經讓英蘭傷透心的話意思如出一轍,這逼迫善宇第一次審視自己。
車和真繼續說:「那個女人運氣挺好的,所以可以和善宇你結婚。」語調酸酸的。
「和我結婚,這本身已經是個災難了。」善宇的話語裡第一次有了自責的含義。
「你真的離婚了嗎?」他問車和真。
「不是聽我舅舅說過嗎?」
「我不相信。」
「那就別信。」
「有一個17歲的兒子,也是事實嗎?——我的兒子嗎?不是我的兒子嗎?真的是因為愛我才來的嗎?不是的化,到底心裡在積鬱著什麼?毀了我,毀了我的家庭?!眼睜睜地看著我變成廢人,還想著要報復是嗎?」善宇站了起來:「我,真的曾經很愛和真你。」
「那麼現在不愛了嗎?」
「真的想把所有的都給你,如果你幸福,只要是你想要的,什麼都願意給你,真的。」
「所以你給了我什麼?」車和真抬頭問。
「什麼都沒有嗎?」
「看得見的,除了一輛車什麼都沒有。」
善宇快哭了:「這段時間我得到的全部都是怒視的目光,當作怪胎被鄙視,忍受著侮辱,煎熬的時候就好像身心被切開兩半,這些還什麼都不是?」
「那些不是對我的貢獻。」
「到底,你是誰?」善宇低頭看著她,顫抖著聲音說。
「車和真。」
「出去,在我眼前消失,不要在我眼前出現。立刻給我消失!」他咆哮著。
夜裡,當善宇獨自一人在家回想跟和真發生的這一幕,他淚流滿面,像孩子似的蜷在沙發上哭泣。
第二天一早,他在辦公室的時候,接到和真電話:「別來找我了,我說你永遠別來找我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悶悶地想著這事,沒有丁點胃口,樸主任看見了,說:「早上給您送進來的牛奶和蛋糕您也一點沒動,要不要去趟醫務室?」
「不用。」他於是談到今天和真要求分手的電話。
「受打擊了?」
「可不是一般的打擊,心裡感覺好像被甩到地獄了,她的表情,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樸主任勸慰他:「那不是真心吧?女人一生氣什麼話都說的。」
吃過午飯回到辦公室,樸主任叫MISS劉送進來一些可樂,喝了善宇感覺稍微好些。
他問:「有什麼辦法讓英蘭回來呢?」
「現在這個情況,當然是沒有希望了。」
「因為和真嗎?」
「是的。」
「和真好像要離開了。」
「那個很茫然的,丈母娘也不一定會相信。」
「那麼只要和真離開,她就會乖乖回來嗎?」
「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丈母娘的心已經關上了,無論如何,首先和丈母娘溝通好比較重要。」樸主任說。
「都不想和我說話了,怎麼溝通呢?」
「董事長,您要對丈母娘花點心思,想想辦法。」
英心越催促母親下決心和他們住一起,趙夫人越覺得去除車和真這個禍害的勢在必行,因此這一天,她吩咐恩智兩個孩子自己買漢堡吃,然後她就出門了。
她直奔車和真的住處,車和真說:「你怎麼又來了?」
「當然不是因為想你才來的。」
「那坐吧,這麼熱的天跑來跑去白費功夫別怨我。」
坐下以後趙夫人先發話:「我不會再來這裡了,所以,我最後這樣拜託你一次了。——請你離開我女婿吧。就把這個當作是一個要死的人的願望不行嗎?和過去的日子相比,以後要過的日子還長著,難道不應該大家都幸福地過日子嗎?」
「活到現在的日子更久,還是以後要活的日子更久,誰知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長輩,怎麼能這樣來理解我的話呢?是天生這樣啊,還是因為生活被扭曲成這樣呢?」
「天生也好,扭曲也好,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問這些有什麼用?」
「聽說你有孩子,是鄭女婿的孩子嗎?」
「那是秘密。」
「所以就可以目中無人地為所欲為了?就算是鄭女婿的孩子,也別牽連我女兒,浪費所有人的時間,讓他快點離婚吧,為了孩子著想,你們也該要結婚啊,難道想讓孩子長大看到你這麼過嗎?」
「我怎麼生活打底跟你有什麼關係?真是越聽越氣,自己的女兒好好管教,去教她該這樣該那樣,對誰嘮叨啊?你放明白了,拋棄家庭,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這個人就是你的女兒!這是什麼淑女嗎?」
趙夫人氣得嘩站起來:「我說,你這女人,勾引別人老公的賤人,把你當人看還不懂珍惜,哪裡容得你胡說八道?像泥鰍一樣把一江的水攪渾,把一個幸福的家庭摧毀,還敢說什麼?指東道西?你恨不得把世界都全吞了?」
「所以說,像我這樣的人,就不要來招惹,誰讓你來招惹我的?真叫人倒胃口。」
「我活了這麼久,看過這麼多人,像你這種人真是頭一次看見。」
「就算是這樣,請快點出去!」
「別折自己的壽!」老夫人放下這句話以後輕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