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蘭問俊輝:「你做過模特兒是吧?是在展示上的小冊子裡看到的。」
「以前做過一段時間兼職的,所以被從家裡趕出來了。」
「為什麼?」
「我以為這對家裡來說是很榮耀的事情,但他們好像認為這是個羞恥的事情。這世上沒有不聽我說話的人,我說笑他們就會笑,我說抬頭他們就會抬頭,我說把帽子摘了,他們就會摘帽子,我說脫掉衣服,他們就會脫掉衣服。」
「裸體照片也照了很多嗎?」英蘭仰頭看他簡直很累,而且神情又充滿好奇像是小學生。
「不是,因為裸體照片太拘泥於形式,所以很難把攝影師的感情放進去,」他們邊走邊談,俊輝的腿細長地簡直不像話,好像天生就是衣服架,但是他穿得很隨意:「當了一段時間的模特,又對拍照感興趣了,所以有段時間只拍跟時裝有關的照片。」
「在國內嗎?」
「國外也拍過,但後來不想拍了。」
「為什麼?應該很華麗有趣才是。」
「我厭倦了,很長時間一直拍那些瘦得嚇人的女模特兒,她們減肥的同時好像也把自己的靈魂也減掉了。」
「那麼你的作品主要在哪些地方拍呢?」
「哪裡都有,就那樣漫無目的走來走去,看到有想拍的就會拍下來。」
「那我也是你這樣偶然間拍的嗎?你怎麼來這裡的?」
「不知道,走著走著就走到這裡來了。」
「你的工作室在這附近嗎?」
「不是很遠,你想去嗎?」
英蘭點點頭。
俊輝說:「隨時歡迎。」可是見她一臉沉思,問:「是不是因為事情太多了所以你去不了?你最近對你丈夫很不滿嗎?」
英蘭正色說:「你偷偷去調查我了嗎?」
「沒有,怎麼會?」青山翠木間,這個男人說:「相機是不會說謊的,它常常記下最真實的畫面,被丈夫深愛的女子是不會有那種表情的。」
英蘭一言不發走在前面,劉俊輝追上她,說:「吃飯吧。想吃什麼?」
在飯店裡英蘭大口大口咬啃排骨,肆無忌憚地吮吸手指,劉俊輝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生怕漏掉一個細節,英蘭問:「怎麼?看我這樣對我感到厭惡感情變淡了嗎?以為我會去優雅的外國餐廳,和你一起用高腳杯喝紅酒找氣氛嗎?這才是老娘們最真實的樣子。怎麼了?還不趕快吃乾什麼呢」
他笑笑說:「你這個樣子不能用相機拍下來真可惜,」他靠近了低聲說:「又可愛又性感。」
突然聽了這話,英蘭被還沒嚥下去的辣椒把喉嚨嗆著了。
金司機一直忠於職守在車和真樓下盯著,還好,她的車還在。正在他感到無聊之際,穿著紅色連身裙的車和真下樓了,她徑直走到車前準備開車,金司機立即衝上去攔住她:「您要上哪?」
這時姜在中也趕到了:「你現在要去哪?」
和真生氣地質問:「大家都怎麼了?乾脆大家都撒開手不行嗎?」
姜在中不由分說將她推上樓去。
回到家,和真把挎包往桌上一摔:「真是要瘋了!」
「你要上哪?」
「去購物,也要去一趟書店。」
「你不是說你感覺自己開不了車嗎?」
「所以說要經常去見見朋友,到處走走,難道不是嗎?」
「你是說一個人去嗎?你又想弄出點什麼事情嗎?你應該想想會不會給身邊的人添麻煩才是。」
車和真快哭了:「所以說別管我不就行了?病老是好不了,我也不管了。」
姜在中說:「你要是再經常這樣真就應該去醫院!」
車和真氣呼呼地抓了挎包進臥室,姜在中離開了。
等車和真打開臥室的門出來,她神情恍惚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鄭善宇正好來了。
他盯著和真看了半天,問:「怎麼了?你第一次見到我嗎?你像第一次見到我一樣很陌生的樣子。」
車和真說:「公司的事應該很忙才對,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覺得很吃驚。」
「我什麼時候那樣說了?我好像一次也沒說過那樣的話。」
「金司機那麼說的。」
「嗯,你說想去商場?你要買什麼?」
「不知道。」
「你不知道要買什麼就說要去商場嗎?」
「去那再看看有什麼想買的,」看到善宇更詫異了,她繼續解釋說:「女人本來就那樣嘛,所以我要一個人去。」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但是我不想跟別人一起去。」
「那你和金司機一起去,讓他開車。」
離開和真的家,善宇去找道植。
道指問:「一個人在家嗎?」
「不,雄兒也在,如果在打遊戲的化,估計房子被沖走了他也不知道。」
「看來他集中力很好啊。」房間裡雄兒正襟危坐,全神貫注打遊戲,爸爸說:「說是要去書架辦的業餘遊戲大賽,怎麼會有什麼遊戲大賽的啊?!哈哈」
善宇說:「那是我們公司組織的,ABC遊戲頻道會進行現場直播,廣告效果也很不錯,我們會發佈小孩的營養素、頭腦營養素和一些差不多的東西。」
道植驚喜:「是嗎?坐吧,要喝點什麼嗎?」
「給我一杯冰水就好了。一大早就去公司把雜七雜八的事情都處理了,我來是有點事情想問問您。您是不是開車接和真回公寓?」
「是啊,一開始我不知道,直到後來去了公寓也還是不確定,覺得大概也許不會吧,後來回來聽英心說完之後才確定了。」
「那你是從哪裡接她的?」
「郊外。是個賣夜啤酒的老闆娘給我打的電話,說是有人在車裡坐著睡著了,打電話讓我去我就去了,去了以後聽到公寓的名字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本來我也是這個小區那個小區經常走動的,怎麼了?」
「她難道沒跟您說些什麼嗎?只是一直在睡覺嗎?」
「沒,她沒睡覺,跟我說話了,我只記得她說她現在是比酒後駕駛更危險的狀態,為什麼呢?因為想法太多了「還說了什麼?」
「別的可能也就是一些沒準頭沒意思的話,說是家人不瞭解她現在的情況,所以今天背著家人偷偷把車開出來了,結果弄得自己很狼狽,還說」道植看看善宇:「自己有一個很沒用的男朋友,所以我就問她男朋友怎麼沒用了?她只是笑了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