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滴落在車和真的轎車上,她坐在車裡睡著了,夜晚大排檔的人正在喝酒,道植過來問他們是誰叫了代理司機,老闆娘說跟我來吧,把他領到車和真的車前,敲她的車窗,告訴她代理司機來了,車和真問道植:「知道路嗎?」
道植說:「是的,知道。」
於是他們出發了。
路上道植一直用餘光瞟身邊這個奇怪的女人,車和真忍不住開口了:「我看上去很奇怪是嗎?」
「啊,不是,您好像完全沒有喝酒的樣子。因為大部分喝酒的人才會叫代理司機的。」
車和真平靜地答道:「我現在是比酒後駕駛更危險的狀態,所以不能開車,但我還是駕車出來了。」
「您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不是那樣的,是因為想得太多了,因為過於專注地想事情,所以跑到不認識的路上了,也不管面目的地在哪,結果開導了從來沒去過的陌生地方,就像剛才一樣。」
「那樣的化真的會很危險,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迷?」
「就是想這樣那樣的事情而已,也想到了我那個無用的男朋友。」
「您的男朋友很無用嗎?」道植問。
車和真冷笑一聲沒有說話,道植開著開著覺得不對勁:這裡是哪裡?對了,鄭女婿經常來的地方,我這是怎麼了?居然來這裡?不會就是這個女人吧?
車和真指路說:「就從那邊進去吧。」
善宇撐開傘正準備出去找和真的時候,發現她的車回來了,車和真撐著一把黃傘下車了,像沒事人似的,給同行的一個男人遞了東西,善宇想:不會是個年輕的男子吧?那男人轉過身,趁著夜色,善宇還是看得很清楚::「那不是大哥嗎?」
車和真沒有看見黑衣黑傘的善宇,收了傘徑直上樓了。
善宇納悶:怎麼回事?突然消失了也沒給我打個電話,坐大哥的車回來,怎麼像沒事似的?她還敢回來?難道說她今天並沒有去陌生的地方,也沒有感到害怕嗎?應該裝作不認識她過幾天。
善宇跟著車和真上了樓,等他進臥室的時候,車和真躺在床上沉睡過去,「睡了嗎?」他滿腹狐疑:「是睡著了,還是在裝睡?」車和真沒有任何反應。他又累又渴,出來去冰箱拿了灌啤酒,喝了啤酒就俯在客廳桌子上睡著了,後來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善宇、善宇。」是和真,她此時又起床了,坐在他旁邊:「進房間睡吧,我是說進房間睡更舒服。」
善宇覺得不能不問了:「你從哪裡回來?」
「什麼?!」
他盯著她的眼睛問:「和真你從哪回來的?」
「我?!」
「是的。」
「我不是一直在睡覺的嗎?」
善宇無奈地歎氣。
「找到我的手機了嗎?」和真問。
「在這,我去拿你的手機回來之後你就不在了,和真你睡著就不見了,我是明明看著和真睡了之後走的!」
「別說謊話了,我一直在睡覺!」車和真大聲申辯,「嘩」地站起來推門進臥室。
善宇跟進來,她正氣呼呼坐在床沿,善宇說:「別那樣子,和我談談吧。」
她騰站起來:「你要讓我說什麼啊?」
「只不過是去美容室一會的功夫你就不在了,幾個小時之後才回來,你出去之後,是不是叫代理司機送你回來的?」
「我什麼時候叫了?我連動都沒動,就在剛才之前還在這裡睡覺,你幹嘛呀?」
善宇:「這樣下去我真是要瘋了,這麼說到現在我帶你去醫院吃藥都是白費勁兒了,你的病好像變得更嚴重了!」
和真帶著哭腔吼:「我也不知道,善宇,你也走吧!」
「你說什麼?」
「我說你這幾天一直在我這裡,如果覺得冤枉的化,善宇你就走吧!」她掀開被角又躺下去了。
「你說的是什麼話?」善宇立在床前:「我連公司的業務都一推再推,睡覺的時間也減少了,妻子和女兒像怪物一樣對待我,我為了你拚死拚活,你就只有那些話嗎?那是你的真心嗎?」可惜他這番話並沒有到車和真的耳朵裡,因為她又沉沉睡去了,善宇問:「我說,車和真,」他拌過她的肩膀,她像棉花糖一樣無力,真的沒有知覺。
沒有見到車和真,開車回去的時候,英美問英蘭:「那女的真的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開車消失了嗎?」
英蘭說:「是啊,我也不太清楚,就像你推測的那樣,也可能是躲在哪裡藏起來了,也可能是真的出去了。」
道植回家,英心為他可觀的小費高興了一陣,道植說:「我今天去了一個地方,鄭女婿和那女人一起住的公寓。」
「客人是男的女的?」
「女的。」
「是不是一輛紅色進口轎車?和英蘭的那輛一模一樣?」
「對啊。」
「天啊,這是什麼事啊,就是那個女人!」英心叫:「英蘭和英美今天一起去那了,她說什麼我現在記憶有點模糊,在睡覺卻在開車,跟做戲似的,所以英蘭想要親眼看看,但是沒能看見就那麼回來了,像鄭女婿說得那樣,她睡著睡著又突然消失的化,應該是信不過的話,要不怎麼還會知道叫代理司機把她送回家呢?所以說鄭女婿現在完全是在撒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