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英蘭把面疙瘩湯盛給善宇,善宇沒話找話:「好久沒吃過了,」見英蘭冰霜臉,沒有搭話,他又問:「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嗎?見到人也該高興吧?」「我是小狗嗎?無論什麼事都高興地汪汪叫。」面疙瘩湯實在太香了,飢腸轆轆的善宇三下五除二地將湯喝個精光,問英蘭:「給我倒水。」英蘭眼皮也不抬一下,收拾桌子:「和我離婚。」
「不離。」
「冰箱的水瓶裡有,自己去倒。」
「讓你倒。」
「讓你和我離婚。」
「說了不離。」
「我也說了冰箱裡有。」
善宇有些慍怒:「看不到我的臉受傷了嗎?」
「看不到。」
善宇咬咬牙,無法,只好自己起身倒水,他仔細觀察英蘭的神色,想:放到以前,就算我要喝聖水,她也會想辦法去給我弄的呀,英蘭還是不理他,他覺得無趣極了。
跟著英蘭到了臥室,說:「一起喝點冰咖啡如何?」英蘭已經準備要睡了:「你自己喝吧。」說完鑽進被窩,心想:就不照著你的意願做,這是怎樣一種心情,你也嘗嘗這滋味。
她這樣,善宇心情壞透了,說:「公司好像出了點問題。」
英蘭躺在床上,眼睛都不打開:「又是誰的盲腸出了問題了吧?」
「什麼?」
英蘭坐起來:「不是有過這樣的事嗎?說公司有事整晚沒回家,原來去守著那個要做盲腸手術的女人了,現在又有這樣一個女人了吧?還沒聽明白嗎?」說完倒頭又睡。
善宇站起來:「公司的問題只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嗎?你也有責任!」
英蘭一掀被子「呼」的一聲站起來:「是你的公司,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完全沒有關係嗎?」
「背著我給我股份了嗎?想想結婚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 ,讓我不要涉及公司的事情,叫我不用關心,這不是你結婚時的第一個條件嗎?現在想來真是天大的侮辱。說實話當時還覺得你真男人。」
善宇眼睛也不眨地看著她,一直仔細聽她說,一臉無辜地說:「難道我錯了嗎?我管好公司的事,你就按自己想要的生活,很好不是嗎?」
英蘭冷笑一聲說:「是啊,到現在都覺得很好,但是卻不知道被個偽善的人騙了,做夢都沒想到你身邊還有個結婚前曾經戀愛過的女人,還傻傻地只以為丈夫是個怪物,這麼傻地過著。別說和我說說話了,連看都不看我,我還對自己說你就是這樣的不善言談,」英蘭在寬大的純白睡衣的映襯下顯得那麼白皙,像一朵潔白無瑕的蓮花,「每天都是我要吃飯、我要喝水、給我穿衣服這幾句,我連你的眼屎都不如,只會向我提要求」善宇看她的眼神倏地溫柔起來,嘴角浮起淺笑,「因為你太大男子主義了,是性格所致,我還自己勉強給你想成這種合理性,」看著英蘭滔滔不絕,他戲謔似地說:「還有嗎?」「結婚15年來我賠上青春,像伺候皇帝一樣伺候你,還是被你騙了。」
善宇上前拍她的肩膀:「別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啦。嗯?」沒想到英蘭一掀他的手:「但現在不了,再也不想像個燈神那樣的活著了。」
「過來,我不會再讓你產生被冷落的想法了。你剛才生氣的樣子真漂亮。」
英蘭一把掙脫他扶在她雙肩上的手:「你要幹嘛?你以為我是性感妖艷的女人嗎?」
善宇將她摔在床上:「不要鬧了,現在把嘴閉上。」正要上前去吻她,英蘭一把他「撲通」一聲推倒在地:「滾開!我看起來像是上幾次床,就能把那些都忘了的女人嗎?別搞笑了,我再也不會按你的方式活了!」說完衝出房間去冰箱找涼水喝。
善宇怒不可支,從地上爬起來,跟到廚房:「還要繼續鬧嗎?」
「是你不要再惹我!離婚吧!」
善宇咆哮了:「說了不離!」
英蘭惡狠狠瞪著他:「別再侮辱我了!」
「是我在侮辱你嗎?現在是你在侮辱我!」
「到底是誰在利用婚姻?結束吧,求你!說什麼自己清白,可是卻和爸爸相好女人的孩子……」
「我不知道,我說過我當時不知道!」
「現在也是不知道?是嗎?如果知道了,從知道那一刻開始就應該整理得乾乾淨淨的,遺傳都遺傳到這兒了,你真的想成為那樣嗎?雖然不想拿去世的人來說,但是就像爸爸對媽媽那樣,你也決定讓我接受你一個妾嗎?想成為那樣所以才不離婚?是嗎?」
善宇氣憤瞪她一眼,準備離開。
英蘭攔住他。他說:「走開,我不想聽。」
「不行,你必須得聽。」
「我還要聽什麼?」
「你有過把我當你的妻子的化就不會這樣,再怎麼沒心沒肺的男人也沒有你這樣的,你這樣欺騙我至少應該感到抱歉啊,怎麼能像事不關己,還去那女人那裡?」
「你為什麼要去為難和真,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插手,」
氣憤之極的英蘭握著拳頭朝他的胸部砸去,可好像在給他撓癢癢,善宇怒吼:「你這是幹什麼?」
英蘭氣得渾身顫抖:「你現在以為我去不了媽媽那裡,去不了姐姐那兒,也沒法去妹妹那裡,因為恩智也不能打包離家出走,所以不離婚,讓我就這麼忍著,還計劃著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就該湊合著沒有怨言地過著,你就這麼抓著我不放,你以後會更後悔的。」
善宇問:「是嗎?」
「為什麼呢?因為我要報仇!」
「那試試吧。」他面無表情地走了。
英蘭心痛地揪緊了衣領:好,好啊,我也要像你這麼做,就像你無視我一樣無視你,傷害我一樣傷害你,我也要讓你嘗嘗這被種背叛的滋味,我有多絕望我就讓你有多絕望,我有多空虛我就讓你有多空虛,我要把你在我心裡刻的傷口一個一個地都還給你!
雄兒在電視上學遊戲,認真記錄,英心要看他寫什麼,雄兒不讓:「別碰,為什麼看人家日記?」英心只好收手,說:「要是學習也這麼用功,早就金榜題名了。」回到房裡,想到傳聞中雄兒打遊戲是天才的話,心裡真是爽透了。
道植很早下班回來,說身體有些不舒服。英心說:「對啊,狀態不好開車要出大事的,可是,不對,沒有發燒啊,你跟我說實話吧,本來要去教訓鄭女婿,是不是被打傷了啊?」道植不高興了:「你真是,把你老公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哪一點看起來像是被鄭女婿欺負的了?再加上剛才吃了藥,我現在跟超人差不多了。」擺出一個大力水手的造型,可是僵在那裡,英心還看不出來,忙去給老公倒冰咖啡喝,道植捂著肋骨:「真不該在老婆面前逞強啊。明天要去醫院看看才行。」
英心彷彿看出點端倪:「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心還跟小孩子似地,還以為自己年輕力壯呢,這個要裝作不知道藏在心裡嗎?如果英蘭知道了,應該把醫藥費給我,她家現在不知道多鬧心呢,算了。」
英心將自己今天聽到的原原本本告訴了道植,道指睜大眼睛:「鄭女婿有個私生子?!確定了沒有?」
「沒有,但是英蘭說有這個可能。」
道植琢磨:「沒什麼能讓他自己開口的辦法嗎?」
「有啊,鄭女婿和那個女人一定不會說,我們只有去美國問那個孩子。」
「照現在看來,一定是鄭女婿的孩子!所以,鄭女婿和那個女人都厚著臉皮不承認!」
善宇在上班途中接到車和真電話,她說報紙上登了個採訪很奇怪,涉及善宇公司一項減肥產品:「那個,不是還沒做真皮實驗嗎?」
「對啊,怎麼了?」
成份好像被洩露了。」
「是嗎?我知道了。金司機,趕快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