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心上門去看英蘭:「聽說鄭女婿在外面過夜了?」
「恩智說的?」
「嗯。」英蘭歎氣。
英心看她臉色,問:「你吃早飯了嗎?」
「沒有胃口。」
「那也要吃飯啊。」
英蘭問姐姐:「恩智也會跟媽媽說了嗎?」
「不會說的,沒有時間說,我帶她去的時候,她直接進屋去睡覺了呢。」
「姐姐你也什麼都不要和媽媽說,拜託了。」
「知道了,我什麼都沒說。」
「我不想看見媽媽絕望的樣子。」
道植正在家裡呼呼大睡,丈母娘登門了,問:「西瓜戰爭是什麼?」她一看地板:「哎呀,怎麼把家裡搞成這個樣子?嘖嘖。」紅色的西瓜瓤四散到處都是,還有兩個叉子散落著。道植摸著下巴:「真抱歉。」「有什麼好抱歉的,看你剛起來的樣子,快進去接著睡吧,」說著要開始收拾。道植趕忙說:「不用了,我來收拾好了。」母親擺擺手:「趕緊進屋睡吧,我就是來給你收拾這個的。」道植到廚房喝水,丈母娘見了說:「不是讓你去睡覺嗎?晚上要工作的人。」道植說:「我哪能睡得著啊,不知道要聽她說什麼,竟然讓丈母娘您自己收拾。哦喲……」道植一想起就渾身冷戰。丈母娘抿嘴笑著:「個子這麼魁梧的人,還……」她舌頭底下壓著「怕老婆」三個字。道植問:「食物垃圾要單獨裝起來的吧?」母親用掃帚掃、用手捧,一捧捧地把西瓜裝進袋子裡,用抹布擦得乾乾淨淨,道植也來幫忙:「哎呀,一輩子不吃西瓜了。」母親說:「那樣說的話,以後會更多地吃西瓜的。」「嗯?」「真的再不吃西瓜的話,就什麼也不要說,不是有話這麼說嗎?世界上所有的事,多嘴說一句瞬間就全都變了。」
恭恭敬敬把丈母娘送走,道植想:我得快點掙錢才行啊。
英心在英蘭家被她說的話逗得「哈哈」大笑不止:「我說,鄭女婿真可愛啊。」
「可愛?別挖苦我了,我現在滿滿一肚子都是火。」
「天啊,連初中一年級好像都知道的謊話,他就那樣說嗎?」
「嗯,還硬著脖子死強 ,板著個臉。最可笑的是什麼,你知道嗎?他說那個人死掉了,說是半夜三更打電話來叫自己的那個人,在醫院做完手術已經死掉了,所以叫我別在意。」英蘭見英心捧著肚子一直笑個不停,說:「那時候,我也是在心裡忍住笑,生氣了的。可是,姐姐,你也太高興了吧?別那麼使勁笑了,我心情不好。我被人騙了,你那麼開心嗎?」
「不是,不是那樣,我不是那意思,鄭女婿真像是從沒說過謊的人啊,說謊話也要經常說才會的嘛。當然也有天生很會說謊的人,但一般的化,撒謊要是不被發現得練習大約500次呢。」
「所以只要坦率地說出來就行了嘛,但是善宇到最後,真的到最後都沒有絲毫覺得對不起我,以為是理所當然的事。」
「怎麼會呢?」
「反而還說我太嚴重了。」
「沒有向你苦苦哀求,說對不起嗎?」
「他是那種要改天換地地球分為兩半才有可能做那種事的男人。我讓他說對不起,道歉,他迫不得已才說,是,對不起,對不起了,嗯?這哪裡是對不起啊,這是不滿意了在拿我出氣呢。但是只有心證,沒有物證,我自己再怎麼蹦跳,也是對著半空中在說胡話啊。」
英心不笑了,嚴肅地問:「我們去醫院找找吧?」
英蘭說:「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找?先得知道對方是誰才行啊。」
醫院裡,姜刑警陪在和真床邊,問她:「狀態如何?」和真說:「你讓我喝點水吧。」舅舅說:「那個得醫生允許才可以,難受也忍一忍吧沒辦法,對不起了,我沒能一直在你身邊,最近不知怎麼我們管轄區內怎麼這麼多複雜的大案件,我得走了。」和真說:「好,您走吧。」「不管怎樣,你出院的時候我會抽出時間的。」「不用也沒關係。」「養好身體。」「是。」
善宇來了。舅舅說:「絕對別給她吃東西,水也是。」等舅舅走了,和真對善宇撒嬌:「你讓我喝一杯水吧。」善宇像哄孩子:「你都聽見了不可以的,纏著我也沒有用。」「那就只讓我潤潤嘴唇吧,好嗎?」「親我一下討好我或許有可能。」
母親登門拜訪,讓英蘭很意外:「您都是好像結了什麼仇似地不來我們家的,但是今天吹的什麼風啊?」英蘭今天穿的是藍色裙,扎黑色腰帶。
正熙駕車在馬路上等紅燈的時候,看見善宇的車正好經過:「那個明明就是英蘭老公的車啊!」她立即掉頭跟了上去,她看清裡面坐的是善宇。可是善宇的車回到公司了。正熙看看手錶想:出來吃完午飯又回去了,還是?她想起英蘭說的話——有醫院味道的衣服,醫院?
母親突然問英蘭:「鄭女婿有外遇嗎?是嗎?」英蘭愣住了,問:「您怎麼突然這麼問啊,恩智跟您說什麼了嗎?」
「沒有,時間太晚了,和恩智根本沒說幾句話。只是我自己那樣想而已。」
「您為什麼那麼想呢?」
「你們倆有什麼好吵架的啊?沒有錢呢,還是沒有房子?家裡環境這麼輕鬆,你婆婆家裡的人也沒有誰欺負你,連孩子離開家都不知道,那樣失去理智地吵架,除了這個還有別的理由嗎?」
「事情並不是那樣的。」
「不是是什麼?我雖然沒念很多書,但還是心裡有譜的。讓女人操心費神的事情是很多,但是,這其中最令人生氣上火的,就是丈夫東張西望地搞小動作,這點我還是知道的,特別是你,不像你姐姐那樣風風火火的直爽性格,也不像你小妹,想說的話都說出來的性格,你就是那種一般情況的化忍一忍就過去了的人,所以我看到恩智以後,才那樣想的。」
英蘭強顏歡笑:「不是因為搞小動作才吵的。」
母親問:「那是什麼?」
「別人夫妻吵架,媽媽您幹嘛那樣打破沙鍋問到底地打聽啊?只是因為他回家晚了吵架的。」為了掩飾慌張,英蘭起身整理被子。
母親盯著她:「幹事業的人經常都是回家晚的,鄭女婿什麼時候早早地就回家了?」
「話是那樣說沒錯,但是回家晚也要有個限度啊,說真的,所以您別擔心了。」
母親歎了口氣:「你看起來也不想說的樣子,我也沒辦法。你就算不說,我找你姐姐問幾次也就知道了。」說完準備走。
英蘭說:「我都說了什麼事也沒有,媽媽您怎麼老這樣啊?」
正熙還是不死心,回想剛才看到善宇車來的方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去看看吧。去看看的化怎麼也能找到什麼吧?找不到就算了。」正熙找來找去,正在失望的時候,她下車突然看到前方一座醫院:「總不會,不會,是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