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針已經指向深夜11點。英蘭在客廳裡無趣地打著電視遙控器。她再次歎了口氣「今年的結婚紀念日真的也是這樣過嗎?」她進了恩智的房間,顯然孩子是看書睡著的,書壓在臉上,燈也沒關。她把書拿開,關了燈。再給老公打個電話,還是關機。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此時的老公正在別的女人床上。
激情過後的善宇、和真躺在床上說話。
善宇問:「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和真:「拜託舅舅,打聽那點事情對舅舅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善宇:「原來是這樣,他的職業本來就是刑警。」
和真:「雖然這段時間我是怎麼過的善宇不知道,但是善宇你是怎麼過的我卻全知道。」善宇轉過去看她的臉。她繼續說:「聽說你和你妻子相親之後一個星期就結婚了。」善宇點頭。
和真:「你對那個女人滿意嗎?」
善宇:「與其說對她是否滿意」,他歎氣「我們倆一分手,我母親就不停地讓我見那些女人了」。
和真被刺痛了:「我們是分手了嗎?什麼時候我們分手的呢?我們沒有分手,我們只是被他們強迫著硬扯開。」
善宇:「不管怎麼樣,我是那麼厭煩,母親卻不厭其煩,無休無止地讓我觀賞女人風景」。
和真:「那些女人中,你現在的妻子,她是最被過高看待的吧。」
善宇:「我母親認為我只要一結婚,會很快忘記以前吧。某一瞬間,我很想擺脫母親的關心,而我覺得擺脫母親的途徑,可能就是結婚吧。」
和真:「你妻子漂亮嗎?」善宇點頭,「是的,漂亮。」
「那你愛你妻子嗎?」
「可能吧。」
聽到這個回答,和真眼裡突然露出一股殺氣。
她遞給他一杯茶,他們繼續談。
善宇問:「你前夫是什麼職業?」
和真:「律師,專辦離婚官司的律師。」
這讓善宇有點吃驚:「那麼,你離婚的時候是不是沒得到利益啊?」
和真:「沒關係,我媽媽去世的時候給我留下一些財產,生活上無大礙。」
善宇:「沒有孩子嗎?」
和真:「有個兒子,跟他爸爸住。但我想見他的時候隨時可以見。因為要在美國上學,如果我帶著不方便。
善宇:「你是怎麼遇到這個男人的?」
和真:「去美國的飛機上認識的,他坐我旁邊座位。而且一到達我們馬上就結婚了。」
這次是善宇被刺痛了:「還說我相親一星期就結婚,你更勝一籌啊。」
和真說:「因為我認為結婚可以保護我,保護,乃至逃避,那時候如果沒有結婚的話,可能我會再去找你的,而且不知誰可能會死掉,說不定我們會一起自殺呢。你只有一個女兒嗎?」善宇「嗯」。和真問:「怎麼不生兒子呢?」善宇:「順其自然好了。」
在回去的路上,善宇看到大姐夫裴道植在開車,打了個招呼,可是見他非常不自在,綠燈一亮幾乎像逃命似地逃掉。 裴道植生意倒了,現在專門幫人代理司機,因為臉面的原因沒有向親戚講。
家裡英心正站在兒子雄兒旁邊,說:「你知道你玩遊戲玩了幾個小時了嗎?睡覺了,明天再玩。」雄兒目不轉睛盯著電腦屏幕,沒有答話。英心問:「就那麼有趣嗎?媽媽的話都聽不到?」他還是不開腔。英蘭忍不住了:「喂,裴雄!」
雄兒這才發話:「現在別和我說話。」英心「眼睛看著媽媽。」雄兒:「我現在眼睛哪能看著媽媽,眼睛一瞬間也不能離開,0。1秒就決定勝負了,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的嘛,水,水!」接過英心遞過來的飲料猛灌一口,嗆著了,眼睛還是不離電腦,手還在不停操作。英心只好放棄了:「好吧,你就通宵上網吧,上到鼻子發黃嘴巴裡發出焦糊的味道。」英心沒有罵他,出了房間,她知道自己和丈夫都非常遷就孩子,因為正是第一個孩子失去以後有刻骨銘心的痛,所以對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想補償。「如果我們的勝兒還活著,應該今年就16歲了吧。」正想著,裴道植回家了,說今天好倒霉,碰到善宇,英心問他什麼事,他說他也不知道,就是碰到而已。英心怕當代理司機的事情從善宇這裡被露餡,打電話去探英蘭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