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歌背著柳如是，悄悄潛入柳家大院，躲過巡邏的小廝，直奔他的廂房。
「哎，累死了！」她氣喘吁吁地把柳如是扔進他的被窩，卻被他緊緊箍著脖子，兩人雙雙倒入錦被中。
「放手——」她拽開他的手，卻怎麼也弄不開。
「如是，放手，我要回去了。」她好言相勸，也不知道他能否聽到。
「不放——」似是夢囈的聲音，箍著她脖子的手又緊了幾分。
「如是，乖乖的啊，放開我——」她繼續哄著。
「靈兒，在夢裡你只屬於我一個人，我怎麼可能放？」似是夢囈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他的體溫灼熱，燃燒著她與他相觸的肌膚。
「靈兒——」他翻身，眼睛閉著，手依然緊圈著她的脖子。
「真舒服，只有在夢裡，我才可以這樣抱著你。」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嘴中呢喃。
她錯愕，呆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清秀而絕艷，心虛地道：「如是，你放開我——」
「好吵！」他直接用嘴封住了她的唇，她的眼睛瞬間撐圓，思維斷了好幾秒。
「唔唔——」該死的，這不是你的夢呀！
「唔唔——」壞蛋，你放開！
他閉著眼，絲毫不理會她的掙扎；她暗惱道，我錯了，不應該送他回來的，這傢伙發酒瘋，對，一定是發酒瘋！
良久，他放開了她的唇，而她大力擴充著體內的空氣。
「我很熱——」他的右手緩緩舉起，放在她的鎖骨處，細細摩挲著，輾轉到她的臉頰，細細描畫著她的五官。
「我也很清醒——」他輕言，閉著的眼緩緩睜開，看入她呆愣的雙眸中，微微一笑，妖嬈而魅惑。
「你，你，」她詫異地看著他，眼裡立即噴火，感情他一直在玩她！
她舉手出擊，卻發現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
「你，混蛋！」她怒火滔天。
「你真的好吵！」柳如是盯著她，一口攫取她的紅唇，終於堵上了噪雜。
略帶粗暴的吻，慢慢纏綿，溫柔而細膩，不放過她的任何角落；在她受不住時，慢慢給她渡氣；直到她的嘴唇略略紅腫，才終於放開了她。
他笑看著她，不放過她的一絲表情，就是喜歡這樣的她，真誠、隨性、坦然，或嗔、或怒，或喜、或憂，都是她；自從三年前，自從她第一次住進這個柳家大院，他就開始傾心於她。
「怎麼辦呢，越來越喜歡了。」柳如是似在自言自語，不期然的，收到月如歌好幾記白眼。
他的眼中欲+望越來越強，身上的溫度更是炙烤著他的身心。
「靈兒——」本是清澈的聲音帶著不可抑制的沙啞，「我很熱，真的很想……」
天，不會吧？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都怪那個阿紫，好好地喝酒，幹嘛要給他下藥？！
「不行！」她想也不想，直接否決。
清秀的臉擰在一起，糾結著，掙扎著，最後，化作一聲哀歎：「你還是不能接受我。難道你這輩子，只要離明？」
她無語地看著他，一聲不吭。
「你曾經說過，你要我做你的二夫。」他看著她，眼神憂傷。
「那是賭氣話，不要當真。」她弱弱地道。
「是嘛？」他笑了，笑得淒涼，「可我一直很當真。」
「怎麼辦呢？」他靜靜看著，視線一直膠著在她的身上。
「沖涼水去！」她火大。
該死的，那麼難吃的飯菜，他竟然吃那麼多；那麼難喝的酒，他竟然喝那麼多，如今遭罪，怨得了誰！
「你就不怕產生後遺症，我不舉？」他戲笑。
她白了他一眼，回答都省了，那是你活該！
他輕歎著，從她身上翻落地，施施然地走進裡間，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她才終於暗鬆了一口氣，虛軟在錦被中。
****落荒而逃****
沐浴過後，柳如是走了出來，睡衣鬆鬆垮垮地包裹著他姣好的身軀；墨發低垂著，顆顆水珠順著髮梢低落；本就清秀魅惑的臉，愈加清瀲絕倫；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直以為他很純善，沒想到他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哎，被他的外表騙了，看來我的眼光實在是不怎的，經常看走眼！
「怎麼，對我的相貌很滿意？」
他的聲音幽幽響起，我分不清他的情緒，只得閉眼，眼不見為淨。
哎，本以為他是只可愛的羔羊，沒想到一轉眼就成了可惡的惡狼。哎，忍不住興歎，看來的確是我閃光了眼，所以被假象所迷惑。
「既然你沒事，那我回去了。」我睜眼，平靜地道。
「是嗎？如果我不讓呢？」柳如是走近床沿，朱唇咧開一條縫，得意地看著我笑。
我重新閉上眼，就知道他沒這麼好說話。
「你存心的，對吧？」睜開時，我的眼神轉為犀利。
「靈兒，你可冤枉我了，」他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楚楚嬌弱的樣子，「不是你做的酒菜嘛，我很開心，這是你第一次專門請我吃飯。」
我再次歎氣：「如是，我已經有離明瞭，不能對不起他。」
「是嘛？」他低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吧？」他看向我，目露柔情。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對我說的話可多了，我怎麼知道是哪句？
他搖了搖頭，無奈地歎氣，輕言：「我在三年前就喜歡一個女的，可是她卻一直不知道。」
我點了點頭，記憶中他確實有說過這樣的話。
「你都有喜歡的了，幹嘛還捉弄我？！」我反應過來，忍不住發怒。
他盯視著我，最後無言，直接倒入柔軟的錦被中；手一揚，然後，鑽入被窩中，不再理我。
「喂，如是，我要回去。」真是的，不理就不理，沒什麼大不了。
呼喚好幾次，他都未出聲，我真的火了，下意識地用腳去蹬他，沒想到腿腳能動了。
我興奮地跳出被窩，趕緊奪路而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隱隱傳來他的深深歎息，而我已出了他的廂房。
一路狂奔，直到看到自家的院子，我才減速慢行。
面上平靜，心裡早已翻起滾滾浪濤，柳如是應該是耍我的，絕對是！
收拾好桌上狼藉的杯盤後，走入阿紫的房間，她依然睡如死豬；我無語地看天，今天的賬，到時候一定要從她身上好好討回來。
月亮高昇，我趕緊回房洗漱睡覺，一天下來，即使什麼也沒做，依舊累得散架似的。
小離，你快回來呀。我躺在冰冷的被窩，開始懷念離明的溫暖；也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麼，過得怎麼樣。
從來沒有覺得夜晚這麼難熬，越想，睡意越無，整個人在床上烙餅，翻來覆去；索性睜眼看著窗外，一點一點，靜待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