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d,沒想到最後陰我的卻是離明,還真是看走眼了。
「啊!」我大叫,在下墜的過程中手條件反射地胡亂抓著,結果,空無一物。
「笨豬,你的輕功呢?」我的耳朵裡響起清晰而冷淡的聲音。
我感激地望著屋頂那個冷清的身影,原來這條冰蛇用的是師父教的「束音成線」。
在離地面四米的時候,我趕緊斜飛過去,在牆上輕點一腳,順著緩衝力落在地上。
「喂,你作假!」如夢伏在屋頂上大叫。
我得意地看著她,道:「有本事,你來試試。」
她聽了,只得氣悶地趴在那裡。
「喂,不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請便吧。」我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身後傳來如夢的大叫,我也不管。
回到月家小院,月子軒老爹站在院中,見我一人回來,他的臉色立即黑了下去:「他們人呢?」
「還在玩。」我說完,從他身旁繞過,往自己房間走去。
「這個臭丫頭,就是這樣對為父說話的?」月子軒老爹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透著濃濃怒意。
我腳步停了下來,眼睛直視前方,道:「爹,是你亂點鴛鴦譜在先,怪不得我。」說完,我就直奔房間,把自己撂倒在床上,累死我了。
不知過了多久,如夢過來,道:「如歌,子軒爹爹在生很大的氣。是不是你惹的?」
我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你快去書房吧,爹爹們在那裡等著你。」如夢同情地看著我。
我稍微拾掇後,就去了書房,如夢他們只在客廳聊著天。
剛進書房,房門被月子軒老爹的手一揮,立即「砰」地關上,房裡房外,立即被隔離了開來。桌案邊,只端坐著他一人,哪有便宜老爹的影子。看著他包公一樣陰沉的臉,我的心瞬間一沉,這次估計是難以全身而退了。
「月如歌,你很好。」月子軒老爹咬牙切齒道。
「爹,難道你不希望我健健康康的?」我滿臉堆笑地討好道。
「哼,別想跟我咬文嚼字,」他瞪了我一眼,繼續恨恨地道,「你不滿意七七,所以就把離家莊的公子給帶回家了?」
「我沒有帶離明師兄回來呀,」我趕緊解釋,「你親眼看到我一個人回來的,這事可怪不得我。」
「離公子不為你來,難道為了如夢,笑話!」他冷笑道。
我聽了,沉默不言。呃,貌似確實如他老人家所說,離明師兄不可能來這裡是為了看如夢的。
「爹,你為什麼不喜歡離明師兄?」我好奇地問道。
離明師兄不僅人長得清秀俊美,琴技更是出眾,家世也是不一般地殷實;缺點就是人太冷了;但,若以世俗的眼光,離明絕對比七七出眾的。老爹都喜歡七七,為什麼這麼不待見離明?
「哼,難道你到時候再來一次洞房刺殺?」他的眼裡儘是嘲諷。
我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人,難道他知道,他知道在雲府的那個刺客就是我?!
他看著我呆愣的臉,語重心長地道:「丫頭呀,他們這樣的人,咱們能躲就躲、少惹為妙。」
見我不語,他繼續道:「大戶人家、官宦人家的兒女,婚姻一直全是父母之命,由不得自己;你和他們相好,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丫頭呀,爹爹希望你能幸福,不奢望你能大富大貴,只希望你能平安到老。」
「七七為人本分,這麼多年了,我們對他也是有目共睹,他是你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而你的師兄們,個個背景不凡,爹爹怕你再次受到傷害。」他的語氣透著淡淡的擔憂、焦慮。
他走了過來,輕撫著我的長髮,道:「以後,我還得到處去找你娘親,你們姐妹更多的依靠在夫家,爹爹也是擔心你們到時受委屈。如夢比你更容易知足,心思也簡單些;爹爹反而更擔心你。」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似在抑制什麼。
「爹爹,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我轉身,回抱住月子軒老爹。
「傻孩子,為人父母的,哪能不操心?只要你們姐妹平安、健康就好。」他欣慰地笑道。
「走,今天你子俊爹爹去江邊釣到了一條大魚,晚上大家可以好好嘗嘗他的手藝。」他笑著拉起我的手走出房門。
落日餘暉,溫暖怡人。夕陽無限好,雖是近黃昏呀,我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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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我們一到客廳,就見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酒食。中間那道用大如臉盆裝著的可不就是我最愛吃的水煮魚嗎?!
如夢看見月子軒老爹和煦的笑臉,緊張的心一下子放鬆了下來,熱情地招呼著大家落座。
我一落座就拿起筷子夾起一大塊水煮魚,正準備放入自己碗裡,瞥見月子軒老爹不悅的臉,趕緊放入他的碗中,陪笑道:「爹,試一試子俊爹爹的手藝。」
便宜老爹花子俊看著我的舉動,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親自夾了好幾塊到我碗裡:「丫頭,這麼愛吃為父做得菜,多吃些就是了,反正在座的也不是外人,不用拘束。」
我回以一個燦爛至極的笑臉,也不管一旁的月子軒老爹暗沉的臉色,大吃起來。
「喂,月如夢,別搶我的!」我大叫,眼睜睜看著碗中最大的那塊魚肉被如夢那丫的熟練地夾到七七碗中。
她一臉鄙夷、挑釁地看著我道:「七七是客人,你這做主人的倒先吃起來了。」
我白了她一眼,繼續埋頭苦幹。
「花姨,爹爹做得好好吃,你吃呀。」我看向一直沒有動筷的花姨道。
花姨微微一笑,道:「你喜歡吃,就多吃些,下次讓你爹爹多做些。」
我嘿嘿笑著,回頭時,發現碗中的魚肉似乎又少了。
「離明大哥,給——」如夢夾著一塊魚肉放入離明師兄的碗裡。
「謝謝。」離明的聲音似乎柔和了幾分,雖然還是冷冷的。
我狐疑地看著如夢,她正悠閒地吃著。
我再次動筷去夾中間的那道菜,如夢和七七的筷子也尾隨而至。這時候,大家彷彿又回到了月家莊,無所顧忌、肆無忌憚。
「這是我先撈到的!」如夢看著我的筷子上的食物,不滿地嘟囔道。
我得意地揚了揚眉,正待放入碗中,中途有一雙筷子伸了過來,卻是月子軒老爹的,在我不留神間,魚塊已經落入他的碗中。
「爹!」我和如夢同時大叫。
「哈哈——」兩位老傢伙在那哈哈大笑。七七也笑著,離明的表情似乎放鬆了下來。
「不准搶我的!」如夢緊緊盯著她的筷子。
「七七,你個臭小子!」如夢怒了,卻也無可奈何。
「啊,怡然,你太卑鄙了!」七七看著他碗中的食物最終落入我嘴裡,紅著臉道。
「哈哈,這下好多好多的食物。」我得意洋洋地看著碗中被我咬了一口後就堆積在那裡的食物,這下他們總不能搶我吃過的吧。
「啊,爹,你!」我大叫,沒想到這樣還是會被人搶。
月子軒老爹悠哉地吃完嘴中的食物,道:「我吃我女兒吃過的,這多正常。」
他說完,我碗中的食物立即直線減少。
「我吃我妹妹咬過的食物,也很正常呀。」如夢眨著眼,調皮地道。
看著七七和離明的眼睛也盯著我碗裡,我趕緊道:「你們,你們不能吃我碗裡的。」
媽呀,都是一群狼,奸詐的狼。
一頓飯,因為大家搶來搶去,倒是十分熱鬧。吃完,桌上已經一片狼藉。我們的衣服上早已被濺上斑斑點點的湯湯水水。
「讓離公子見笑了,他們仨從小就是這樣的。」飯畢,月子軒老爹看向離明師兄道。
「月伯父太客氣了,沒事的,我喜歡。」離明答道,視線卻是落在我身上,我見他眼裡湧著陣陣笑意。
貌似,這條冰蛇不算冷,我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