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我感覺我的臉脹痛得難受。
洗漱後,來到梳妝台邊,發現一側的臉已經青腫著,看來女人失了心智還是很恐怖的,真鬱悶呀!我仔細施著脂粉,盡力掩蓋著昨晚鳳清給我臉上的痕跡。
聽到腳步聲,我加快了速度。
七七的聲音在門邊響起:「怡然,起來了嗎?要吃早餐了。」
「哦,起來了,馬上就好。」我說完,門吱呀一聲開了,七七走了進來。
我轉頭,看著七七呆愣愣的臉。
「怎麼了?」我問向他。
他回神,眼神閃爍了一下,盯視著我的臉:「咦,你的臉怎麼有點大了?」
「你看出來了?」我趕緊對著梳妝鏡補妝,可能是平時少化妝的緣故,我十分不熟練,但只能臨時抱抱佛腳了。
在銅鏡中我看見他偷笑的臉,我嗔了一眼,道:「不許笑!」
他反而更加笑得厲害,斷斷續續地道:「怡然,呵呵,你這猴急的性子,呵呵,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呀。」
我一轉身,立即把胭脂抹上他的臉頰,裝作很凶的樣子:「看你還敢不敢笑我!」
他看向銅鏡中被我抹花的臉,哭笑不得:「怡然,我錯了還不行嘛,趕緊給我弄掉這東西,男生塗這種東西真是彆扭、難受得緊!」
看著他一副討饒的樣,我才滿意地給他去掉胭脂。
此刻,他離我很近,近的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呼吸,還有他身上特有的體香。
我踮起腳尖,小心地擦拭著他臉上殘餘的胭脂。
感覺他有些不自然,微微偏著臉,耳根也是紅紅的,我輕笑道:「別亂動,我還沒弄好呢。」
等我弄好,退開幾步,我感覺到他長呼出一口氣,我忍不住嘴角輕輕揚起。呵呵,這廝還是很害羞的;別看他從小大大咧咧,喜歡跟我玩鬧成一團。
等收拾好了,我倆一起去客廳。看著村長與鳳清已經坐好在桌前。
鳳清微笑著,我見她的氣色如常,才緩解了一晚對她的擔憂。看向村長時,他則是一臉不耐煩。算了,現在有求於他,也不跟他計較,況且,他應該也是等很久了。
我和七七相繼落座。村長已經拿起了筷子,動手吃了。我們仨也不再客氣。
我先是拚命往鳳清碗裡夾東西,直到鳳清搖著頭示意不再要時,我才停住了手。我又往七七碗裡夾著菜,七七點頭笑看了我一眼,我才剎住了。
村長看了我一眼,再看著鳳清的碗裡已經被我壘得高高的菜,滿臉的黑線。
我對他燦爛一笑,若無其事地說道:「村長,您要不要也來一些?」我指著桌上被我掃蕩的為數不多的菜。
他輕哼了一聲,道:「不用,你吃吧。」
「哦,那我不客氣了。」我嘗了一口,發現菜挺好吃的,繼續道:「嗯嗯,這菜很好吃呀,非常美味;尤其是這茄子,肉沫拌著,還有一股魚香味。這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茄子了。村長,你家的廚子很不錯!」
「那你就多吃點。」當他聽到我的讚揚時,臉色才緩和了下來,說的字也多了幾個。這人還真是惜字如金呢。
用過餐,與村長拉閒聊了一下家常(其實也就是我和七七在說著,他偶爾才說一兩個字,反正他惜字如金,我們也見怪不怪了。),知道了他叫蕭子寒。
我和七七就幫忙搗鼓著子寒村長為鳳清治療而開的中藥去了。鳳清看著我們忙來忙去,面露愧意。
我趕緊安慰道:「得,這是我們作為朋友該做的,而且,這不是你的錯,等我抓到了元兇,我一定為你報仇雪恨。」
村長說過,不能讓鳳清情緒波動的,否則容易引起毒發。
鳳清神色好了些,點著頭。她現在口不能言,只能用簡單的肌體動作和手語與我們交流。我轉過臉,不想讓鳳清看到我眼裡的脆弱,繼續倒騰著手裡的藥。
七七與子寒村長一塊出去了,看著鳳清面露倦意,我立即吩咐她回房休息。
坐蹲在爐子旁,看著文火慢慢熬著中藥,我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不覺竟睡著了。
朦朧中有人過來,接著一件披風覆在我身上,渾身立即暖融融的,我嘟囔出聲:「七七呀,謝謝你。」
良久,我醒來,一站起,馬上頭暈地倒向地上,就快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已經被人從旁拉起。一個轉身,就跌入陌生的懷抱,草藥味撲面而來。
「村長?!」我驚呼出聲,他怎麼在這?他的臉色不自然,我看著爐子上的藥罐,猛地拍了一下腦袋,惱怒自己:「真是的,怎麼就睡著了?」
他見我能站立,放開了我,彎身撿起散落地上的披風,輕拍去了灰塵,眉頭微微皺起,道:「我已經倒出藥了,這藥罐裡是另外需煎熬的藥。」
我點頭,感激地看著他。
「聽瑤琴說,與你一起來的男子是你寒玉哥哥?」 他出聲詢問。
我點著頭。
「冒昧問一下,七七是誰?」他追問。
「呃,七七是我的夥伴。」我不慌不忙地答道,心裡卻拉響了警鈴,我忘記我在這村落裡叫玉靈兒,而七七叫寒玉這事了,看來是我倆疏忽了。
遠遠看見七七來廚房,我大聲道:「寒玉,你來了!」我立即歡喜地迎上前,走至七七身邊時,看著他略微呆愣地臉,使勁眨著眼睛。
「靈兒,你給鳳清的藥熬好了沒?」他反應過來,配合著說道。
「哎,我睡著了,結果多虧了村長照看的呢。」我看了一眼蕭子寒,對七七道。
「寒玉代我妹妹謝過子寒兄了——」七七鞠躬行禮。
「寒玉兄太客氣了,況且令妹的毒,我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蕭子寒的聲音雖冷,但終於又多說了些字了。
我和七七聽完,眼神黯淡了下去。
我看向食指,玉鐲的顏色在慢慢恢復,於是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玉鐲能治七七的傷,相信也能治鳳清的毒。
一天不覺又過去了,晚上,我一直注意著隔壁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