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凋謝桃花開,冬雪融化春雨來;最是一年好光景,尤勸少年惜光陰。」我坐在搖椅上,搖啊搖,嘴裡邊吃著青提邊吟著自己的歪詩。
前幾天,陳夫子要我們以「春」為題吟詩作對,綵頭就是跟著他春遊踏青。於是大家紛紛磨拳擦掌,踴躍著吟誦自己的作品。作為才女的如夢更是倍受關注。
等大家都把自己的詩作吟完了,我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朗誦起自己的歪詩來:「春花秋月好浪漫,夏雨冬雪亦怡人;日出江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一不小心就借用了一句古人的名句了。
不過,大家聽完,課堂一下子就炸開了鍋,陳夫子也露出一副「朽木不可凋也」的神情。結果當然是我沒有一起出去兜風的機會了。
不過,從這之後,我嘴裡就會時不時冒出一兩句歪詩來,比如,看著樹葉,我就會不禁吟道,「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飛入叢中皆不見」。
如夢見我這樣,露出一副很同情的神態,而我卻仍樂此不疲。
「好詩呀,丫頭——」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是那個霸道的十一王爺過來了,我頭都沒抬,嘴裡仍然不停地吃著。
感覺手上的水果空了,我才不滿地看向他,「你就不會走門呀,每次都是飛來飛去的,小心哪天飛高了摔下去摔個半死!」我沒好氣地道。
自從上次他拒絕如夢後,我與他的關係愈加冷淡,而他仍像沒事人一樣時不時的在我這裡冒兩個泡之後又潛走了。
「喲,你能不能別這麼衝呀,為什麼你與七七在一起,明明那麼溫和,而見了我就像吃了炸藥一樣?」他控訴著,語氣很不滿。
我不鳥他,一把搶過水果繼續嚼著。
「你能不能對我公平點呀?」他的聲音帶著些微委屈。
「你要公平是吧?」我看著他道,他重重點了頭。
「好,從今天開始,我不想見你時,請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尤其是我在獨處的時候!」
「為什麼?」他疑惑地問。
「為什麼?因為七七就是這樣的,在我獨處時,會留給我一片天地;而且不會有事沒事半夜三更來打擾我的美夢。更不會,不經過我的允許就在我的院子裡高來高去。」
哼,小樣,你以為你會飛就很了不起呀!
「好,我答應你。」他語氣輕緩。
「行,你可以回了。」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個「滾」字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忍住了,要不然又是一場口水大戰,外加中傷雙方祖宗。
他緩緩轉身,走了兩步,然後停住,回頭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立即頂過去:「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你是不是因為我拒絕了如夢,所以你就討厭我?」
我嘴撇了撇,語氣平靜地道:「你接不接受如夢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喜不喜歡你是我的事,與你也不相干。」然後就是一副不想哆嗦的樣子。
他看了看我,嘴動了兩下,最終什麼都沒說,直接飛走了。
哼,貌似速度還真快呀,這功夫還真不是蓋的。
唉,被他一攪和,我吟詩作對的心情早沒了,更沒有獨處時坐看雲卷雲舒的心境了。索性,站起身,走到書房,看起那些雜七雜八的書來。
「如歌——」、「怡然——」有兩個聲音在叫我,我走出書房,她們已經到了跟前,原來是如夢和鳳清春遊歸來了。
我展顏歡笑道:「喲,兩位才女,這麼快就回來了,玩得怎麼樣?」
如夢性子稍急,她一聽我的話,立即變了臉色道:「就是那個七七了,他最討厭了,一直吵著要早點回來。」
「他說,怡然一個人在家會很悶的。」鳳清接口道,說完還一副賊兮兮地奸笑。
我佯裝生氣地瞪了鳳清一眼,她不以為然,「我沒說錯,你不信問一下如夢就知道了。」
她轉身就蹭了如夢一下,對如夢說道:「我說的對吧,啊?」如夢聽了,點了點頭,一副「地球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的神態。
我無語,只得白了她們兩眼。沒想到她們還得寸進尺了。
「我說怡然,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七七喜歡你,你就考慮考慮一下嘛。」鳳清說著,彷彿在替七七打抱不平,順帶做媒。
「你自己好好考慮去。」我沒好氣地回道。
「真的,如歌,我看七七這麼多年了,只對你一個人好,你就考慮一下下,一下下怎樣?」如夢說著,還不忘豎起一根食指放於身前。
「你怎麼就不考慮李治一下下呀?」我不答反問,「那少年與你在一起的時間,可比我和七七多出個五六年呢。」
我把話題扯到了如夢身上。讓她知道管我閒事的後果,就是,吃不了兜著走,絕對地以牙還牙。
鳳清也把注意力轉移到如夢身上,「對哦,如夢,人家李治對你可是死心塌地、癡心不悔呀!」
「還要加上一條,捨身保護!」我想起以前如夢喜歡李德的事情,幸災樂禍地道。
她臉紅了起來,懦懦地動了半天嘴,也說不出個之所以然來。
哼,小樣,我心裡有股快意流淌開來。於是,對於這一話題,大家都識趣地打住了。然後聊起了他們這次春遊一路的見聞。
如夢說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鳳清也興致勃勃地述說著。而我則靜靜地聽著,偶爾插上一兩句。等大家說累了,就都安靜下來休息了一會。
「如歌,咱們出去看看丫鬟吧?」如夢說完,就拉著我和鳳清往外走。
「丫鬟有什麼好看的,咱們月家莊可就你月如夢最漂亮了。梧桐鎮也找不出比你更漂亮的人來,你稱第二,絕沒有人敢居第一。」我掙脫著回來,無奈如夢雖然看起來如弱柳扶風般,實際上力氣還比我大。
鳳清聽了我的話,也同意地點著頭。
「今天咱們莊子裡挑丫鬟,你們看過就知道了。」說完,如夢就不由分說地拽著我們往廣場上走去。「爹爹說,咱們現在大了,要培養自己的丫鬟,所以這些人都是剛從外面買回來的。」
我迷糊地點著頭,貌似月子軒老爹是這麼說過,便宜爹娘也稍微提到過。
由於這些丫鬟很可能是以後我們的陪嫁丫鬟,所以這次選人格外嚴謹,都趕得上現代的選美大賽了。 要求她們不但樣貌出眾,還要心思敏捷,而且還要會些琴棋書畫。
一到廣場,我們就看到大概二十個女孩站在廣場中央。廣場席位的正中央坐著月子軒爹爹,旁邊分別坐著李嫂和花姨,他們後面站著春花秋月她們四個丫鬟。
我邊看邊嘖嘖讚歎著,鳳清也是一副驚訝佩服的神情,只有如夢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態。選拔共分三關。
第一關,面貌和身材。當時有個漂亮女孩因為眼角有顆痣,直接淘汰。我微張了嘴,不會吧,就一顆痣就出局了。這關下來,就淘汰了五人。
第二關,才藝展示。於是又有六人淘汰。
第三關,情景演示,這主要是考察忠誠度和反應度的。於是又有五個淘汰的。
這樣下來,只剩了五個站在場中央,其餘的都離開了。
五個中有一個是要被花姨挑走的,這是為照顧便宜老爹而準備的一個丫鬟。然後,月子軒爹爹讓如夢先挑了兩個她中意的。
輪到我時,我先問了一下她們的大致情況,然後一些性格特點,最後挑了程巧與龍馨。
因為她們有點像我在現代的兩個好友。程巧聰明伶俐,做事很迅捷;龍馨穩重大方,卻長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所以,她們很互補,我很滿意。最後剩下的一個不可能是陪嫁丫鬟,所以就直接被花姨領走了。
丫鬟們進莊子後並不能馬上就侍候,而是要先去李嫂那裡學習至少半個月才會分派到我們身邊。所以,一選好程巧和龍馨,她們就被李嫂給帶走了。
再過半個月,等程巧她們回來,我身邊原先的春花、秋月就要派到其他地方了。知道她們要走了,所以我還是有些不捨。
後來,月子軒爹爹還是把她們調走了,於是,自此我的生活起居就由程巧和龍江負責了。
現在,月家莊的門檻都快被踏爛了,都是來說媒、定親的。因為如夢和我已經到了可以定親的年齡,不過,那些媒人最主要是針對如夢的,我有些幸災樂禍,呵呵,誰叫她的美名遠播呢,而且,還在不斷遠播中……
—————————————————————————————————————————————————————————————————————————————田羅的話———————————
這是第一卷的最後一章,後面進入發展階段。我本人喜歡的是水到渠成的感情,所以沒有突然地愛,也沒有突然的恨,大家認為呢?不過劇情也許會出人意料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