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湛藍湛藍的天空中飄著朵朵雲絮,就像我最愛吃的棉花糖。我張大嘴,向天空中大咬一口,然後滿意地笑了。
一大早,吃完早餐後,我就來到了課室。授課先生姓陳,大家都叫他「陳夫子」,其實他很早就來月家莊了,以前一直教導著如夢和那些在莊子裡擔任重要職位的子女,俗稱「高幹子弟」。
現在我回來了之後,他也承擔起給我授課的任務。不過,因為我經常貪玩、逃課,即使上課也不忘捉弄、刁難於他,在那些爹娘失望至極之後,他對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像今天這樣,我一大早就來課室,他感到十分驚訝。要知道,我最懶,平常睡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這在月家莊,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我很禮貌地跟陳夫子問早,然後就拿出書本出來大聲朗誦。陳夫子自我進門之後,眼睛一直是睜圓的,聽到我的讀書聲時,臉上更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其實,並不是我不喜歡讀書,而是我們女子學的書都很無聊,什麼《女訓》、《女戒》之類的。所以,一上課我就睡覺,一下課我就精神抖擻。
有一次,陳夫子就在課堂上說我「上課一條蟲,下課一條龍」,惹來那些同窗哈哈大笑,其中就數李治笑得最凶,都快人仰馬翻了。
雖然我經常受到爹娘的訓斥,練的臉皮比較厚;但當眾受到夫子的奚落,我還是難過地臉紅了,眼睛也有些酸澀;還好,最後如夢站出來了,不過,她說道:「我妹妹一直沒念過什麼書,所以她跟不上大家的進度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上課才會睡覺。」
我聽了,更加鬱悶,一直陰沉著臉等到下課。
後來,我就想上就上,不想上就直接玉林院練字,有時還偷偷溜到軒爹爹的書房找些書來看。反正大人們也不大管我,只要我不弄的雞飛狗跳、後果嚴重,他們都是默許的。
軒爹爹覺得虧欠我,所以不大約束我;便宜老爹是一直寵溺著我,而且我經常會把練的字和所看的書的感言之類的給他過目,有時還會與他進行辯論、探討,所以他更不管我;花姨就更不用說了,而且她只負責武,教文,比我還白癡。
雖然我不大去上課,可是我所看的書,絕對超過了如夢這麼多年所學的。因此,我成了月家莊最自由的學生,也是最奇特的學生,白天睡懶覺,晚上有時卻忙到很晚,甚至是第二天凌晨。
這要感謝軒爹爹給我的一道護身符「在月家莊,如若對我不敬,殺無赦,」呵呵,所以我才過的無拘無束。
不過,卻因為這樣,我成了夫子和同窗心目中「壞學生」的榜樣,你看那李治癒加鄙視、不屑的眼神就知道了。
我看到他那樣的表情,不怒反笑,他就呈現出一副「你有毛病」的神情,我更加得色地聳肩,最後他無語,一邊涼快去了,而我心情則大好。
每當我逃課出去玩,實際上更多的是扮做男子與軒轅澈(他的封地在我們這南方,其中就有我們梧桐鎮)鬼混在一起,對外一致宣稱「我是他遠方的表弟」。
這當初可把我樂了好半天呢,要知道,軒轅澈可是王爺,我一下子就由平民進入皇親貴族了。不過,我沒敢去他的十一王府,晚上就除外了,因為晚上都是他帶著我飛進去的。所以,十一王府的書房也被我這小小的平民給狠狠掃蕩了一番,就差鬼子進村那架勢了。
偶爾,軒轅澈也會在外面給我買些書來,當然,那肯定是他又搞定了一個女人後心情大好時才做的事情。有好書看,我也懶得理他那些個破事。
有次對這裡的青樓很好奇,我想看看古代的青樓是否與現代的紅燈區有何區別,結果,軒轅澈還真帶我去了梧桐鎮的一家青樓一探究竟。
可我們還在門口,就被那些個穿著暴露又風騷的女人又拉又扯地給擠進去了,還差點被她們的脂粉味給嗆死,呼吸都很困難。最後,我只得落荒而逃,此後就再也不想去那種地方了。
後來,這事還被軒轅澈嘲笑了好久,惹來我對他的又一頓暴打。不過我這小胳膊小腿,對他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傷害,連一絲淤青都找不著,而且我打他時,他還樂呵著,最後我更加鬱悶了。
一身的火氣想發洩出來,可對方只是像棉球一樣,任你打罵,最終反而不好發作了。
我和如夢生日那天,鳳清和七七都趕來給我慶生了。軒爹爹大擺筵席,所以大家都知道了月家莊月莊主的二女兒已經找回了,而且兩位千金還是雙生子。
這事在梧桐鎮掀起了一陣很大的波浪。當廚娘送來生日蛋糕時,軒爹爹當眾問了如夢的生日願望。
輪到我時,我就實話實說了:一是希望子俊爹爹的腿早點康復,二是希望爹爹答應讓鳳清和七七住月家莊,而且在這裡上學;三是希望爹爹早點找到娘親,親人們能早日團聚,閤家歡樂。
當大家聽完我的願望時,都笑了起來。
便宜爹娘和如夢是帶著欣慰的笑,鳳清和七七是開心滿足的笑,客人則是帶著感動的笑。軒爹爹也笑著應了我的要求,於是,我也燦爛地笑了。
之後的幾天,鳳清和七七就回去告知家人,並很快就搬來了月家莊,與如夢他們一起上學了。由於鳳清和七七的到來,我也變得勤奮了,每天跟他們一起上學放學。
當然,我上課的書是自帶的,陳夫子也不管,他看到我天天規規矩矩來上課,反而讚揚我起來,一副「此孺子可教也」的欣慰神情。
下課了,就和鳳清、七七一起回玉林院。他們都住在玉林院的偏院,擁有自己的房間和小書房。
由於上課的人多了起來,班上也就形成了小團體。如夢喜歡和李治他們在一起,而我就一直與鳳清、七七膩一起,我們三還特地取了名字叫「三劍客」,因為我們都喜歡仗劍天涯的生活。
時間就在這種充實的生活中滑過,歲月已經在樹上又添加了一個年輪,而我們這群無憂無慮的孩子也在不知不覺中如樹苗般倔壯成長,童年也不覺接近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