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冷漠地站了起來,內心的不安之感越發的強烈,拉拉奪走了歌亞的心臟後前往何方了?她來聖城的目的又是什麼?既然她的心臟早被惡魔取走了,她應該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裡存活下去。又是為了什麼讓她處心積慮,不顧安危來到了這裡呢?
肖逸剛剛也說到風凌子消失之前曾親手打開了希望之門,如果她真只是個普通的擁有阿曼族的血統的女孩,似乎是不可能的。
不,從一開始她身上就充滿了迷團,不知道為何,龍隱隱覺得,這一切與拉拉有關。如果真是那樣,那風凌子就真的危險了。
「肖逸,我們得快點找到風凌子。」他說完,轉身就往回走。
肖逸擔心風凌子的心情比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聽龍只哼了這麼一句,轉身就走,全然當自己是領導者時也沒有像平時那樣介意。
他現在介意的是風凌子的安危,至於其他,都看開了。
很快,他們就走出了迷魂陣,眼前出現了一幢看狀似西方中世紀城堡,只不過,這城堡略為低了些了。白霧纏繞,遠遠看去,倒真似人間仙境一般。
巫眼飛向高處,不一會又迅速降了下來。
「風凌子就在這裡面,快,我們得快點趕過去,她現在很危險。」
巫眼神色很緊張,眾人一聽它的語氣,也都緊張了起來。肖逸大聲對著乖乖說道:「快,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龍手擋住了他,「不,我帶你們過去。」
肖逸愣了一下,輕笑,看樣子,讓龍跟來是對的。
龍手一揚,一道金光閃了出來,他們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風凌子很危險,她第一次意識到,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肖瑤,她正一步步地向她走了過來,帶著強烈的仇恨。風凌子連著打了幾個冷戰,她不明白肖瑤為何會這麼的恨她。
是因為她搶走了肖逸的愛嗎?不對,這種沖天的仇恨彷彿是沉甸的幾千年,終於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一樣。強烈得不留任何餘地,她有這麼恨她嗎?
「肖瑤?」她總覺得眼前的肖瑤有點不對勁,事實上,從肖瑤跟著歌亞闖進了聖城之路時,她就總覺得她那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她對肖瑤並不熟悉,只見過兩次面,但肖瑤從來就沒有給過她這麼強烈的感覺到。這種強烈到不容忽視的感覺倒是讓她想起了一個人,拉拉。只有她給過她這樣的感覺。
但為何眼前的肖瑤也會給她這種感覺呢?
「哈哈……」肖瑤狂笑了起來,空洞,直刺破蒼穹的笑聲,帶著解恨的舒暢,就好像,她已經將風凌子碎屍萬段了一樣。
「肖瑤?呵呵哈哈……我是肖瑤嗎?看樣子,任你再強大,也敵不過輪迴的力量。竟然沒能認出我來,風鈴,你真讓我失望。」
她一步步地避近,瘋狂而絕決,讓風凌子內心顫抖了起來。
她不是肖瑤,眼前分明就是肖瑤,可她真的不是肖瑤。那她又是誰?
風凌子向後退,眼睛卻是死死地看著不是肖瑤的肖瑤,思量著自己的逃跑的咒語能否對她起作用。
「拉拉?你是拉拉,你已經將自己賣給了惡魔,怎麼可能還能在聖城裡活動自如呢?」雅的驚恐地叫了出來,她一下子來到了風凌子的前面,擋住了拉拉前進的路線。
什麼?她是拉拉,不,不可能。拉拉不是已然是一木乃伊的乾枯模樣嗎?為何她能變化成肖瑤的。不,看情形,她不是變化的,而是真實的。
那真正的肖瑤呢?又去了那?
風凌子稍是想了一下,又是打了個冷戰。看樣子,真正的肖瑤已經死了,而拉拉則取而代之,接收了她的身體。
拉拉停了下來,冷冷地笑了幾聲。
「你很奇怪是不是?可是,我就能做到,你看,我生龍活虎的,站在你的面前。害怕了吧,雅啊,如果你不出來的話,我還不會這麼快就讓你死去,畢竟,你是這座城堡的主人,死了,這裡就會很寂寞,精靈們就會流離顛沛。過慣了安穩日子的你們,也是應該嘗嘗惡夢的滋味了。來吧,我現在就讓你們嘗嘗箇中的滋味,很好玩,很有趣的。」
拉拉的臉已經扭曲得不像樣,笑聲更是張狂到極點。
風凌子是冷戰不停,雅卻不然,她是精靈,不知道害怕的感覺。
「你,瘋了。」雅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風凌子心裡也是這麼一句,這女人瘋得可真不輕。
「瘋了?哈哈……」她仰天長笑不止,「我早就瘋了,漫長看不到盡頭的歲月,早讓我瘋了。沒有了漂亮的模樣,只剩下了乾枯醜陋的可怕身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過著見不得天日,孤獨,只得與那群低賤的蝙蝠人在一起。我能不瘋嗎?我能不瘋嗎?」
她像是在罵天,又像是在感慨,更是瘋言瘋語。而瘋狂當中,又含著萬年不化的恨。她真是恨,恨到了極點,恨入了骨髓。
她是在恨風凌子,不,確切地說,她是在恨風鈴。
風凌子不知道她與風鈴之間有何瓜葛,但她明白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已經完全將她當成了風鈴,恨不得抽其筋,食其肉的痛切。
她的心猛地抖了一下,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讓另一個女人恨入了切膚當中。
可是,她是風凌子,不是風鈴,她不會,也不應該去承擔她的恨。於是,她試徒讓拉拉明事非,看清楚自己真正應該恨的對像。
「拉拉對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不過,我想你認錯人了,我是風凌子,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風鈴。我知道,我們有過過節,不過,那都是些小事對吧?再說了,像我這樣的蝦兵小魚之類的小人物,也入不了強大如你的法眼啊。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馬吧。哎……你別氣啊,要不,你看看,那個風鈴的石像就在那裡,你拿她出氣就行了。更何況,這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要不,和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