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一聽到這話,無比興奮起來,它很快就帶著他們到了城堡的深處,在一間看似破落不堪的大廳裡面,他們看到了一扇做工精緻的門。
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彷彿新做。風凌子對阿曼族的理解不深,但每每總有些難以解釋的事物出現。
他們自稱神的後代,是否真實,已無可考證,但他們的確擁有著常人所沒的力量。
肖逸站在了門前,伸手去摸那扇門,激動得手都有點顫抖了。他曾排斥自己的身份,他曾逃避自己的責任。而今,他真真實實地觸摸到祖先生活過的地方時,還是按奈不住內心的激動。
他們曾是怎麼的民族,有著怎麼的輝煌,這城堡年代已久,模糊之中仍能看得到曾經的光輝歲月。
自從他走進這裡開始,時空彷彿開始回溯,似看到一個個光彩的先人從身邊而過。他感覺到心在顫抖,呼吸收緊,一時間,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忘卻了,天地之間,只剩他自己一個人,在廢舊的古堡中細細地回味追溯古老的時空。
「肖逸,我知道你很感動。不過,能不能等會再感動呢,我們,還得去找其他人呢。」風凌子站在他身後許久,到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才出聲提醒了他。
肖逸被喚醒,身子一僵,「對不起,」他沙啞地說了一聲,風凌子聽得出他情緒依然激動,便從後面環抱著他。
「肖逸,別這樣。」
肖逸冷靜了下來,轉身反手抱住她。「凌子,讓你擔心了。」
風凌子笑,心想,其實我剛剛壓根就沒有擔心過你,再說,這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我擔心的是其他人,是其他人。
不過,她不敢說出來,要知道人的本性是最難改的,就算肖逸比之前成熟了不少,那小氣的本性還是一如從前。她要說出來,保證,他一定會記一輩子。
風凌子又一次拿出巫眼,「時空大門就在這裡,要怎樣才能用它找到其他人。」
「打開,我們一起進去。不過,乖乖不能去。」
「為什麼?」乖乖抗議,它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光光草原,之前一直沒有打開這扇門,那是風離離開前曾囑告過它,不許它私自亂用。
現在好容易有了機會可以去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時,巫眼卻不讓。它憤慨,大聲抗議。
「不行,你不能去,因為你得好好地看住這樣,防止大門被破壞。要是門被破壞了,我們可是永遠都回不來,而且,會一直在時空的遂道裡流浪。」
風凌子聽巫眼這麼一次,才覺得,原來她們這一趟也是有風險的。
「乖乖,你就先留在這裡,好嗎?我知道你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不這麼著,等我們找到了風離,讓他來決定,如果他同意你到其他地方去,到時我們一定帶你去好不好?」
她半哄半惑,還抬出了風離來。乖乖一聽她提風離,低下了頭。
「那你們要小心,不要不回來。」
「你說什麼散氣話,沒聽巫眼說,如果我們回不來只會在時空裡流浪。」肖逸背靠著門,酷酷地說道,「放心吧,我們比你更想著回到這裡。」他的話讓乖乖放在心來。
於是乖乖雙翅狂拍,扇起了陣陣的大風。
「好,那我就好好地看守這裡,你們放心去吧。」
肖逸緊緊地拉住風凌子的手,兩人對視了一眼。
「凌子,我們出發吧。」
「好。」
風凌子瞇著眼睛笑著,這對白在剛剛要踏上聖城之路的時候也說過,使用頻率也嫩高了點。
肖逸輕輕一開,門開了,還沒有看清楚門裡面,一陣風就吹了過來。而後,他們消失在黑暗當中了。
乖乖很失落地看著又關上的門,眼淚打轉,好一會,才又咯咯地叫了起來。
「不哭,不哭,我是快樂的乖乖……」
肖逸牽著風凌子的手,跟著全身散發出微光的巫眼,在黑暗中慢慢地前進。黑暗,像是能觸摸得到的黑暗,深不透底,又似堵在眼前,沒有前路一樣。它似能吞蝕所有事物一樣,連腳步聲都聽不到,靜寂,到彼此的心跳聲都消失了去,更別說彼此的身影。若不是手心裡傳過來的溫暖,他與她很難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如果不是巫眼,他們一定會迷失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
好似走過了漫長的歲月一樣,黑暗之中永無盡頭。
突然,一道強烈的光線射了進來。他們同時抬起頭來遮住眼睛。
門又一次打開了,肖逸牽著風凌子走了出來。
眼前是一條長長的河流,不是很寬,看得到對面的緹岸。河流兩岸都長滿了高高的荻草,岸很高,而且很陡,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從上面直接跌進水面。而他們,此進正踩在岸的邊緣上,差點就跌進了水裡。
好險!兩人同時感歎。然後又生氣地看向巫眼,「你就不能選個好一點的地方出來嗎?差點就讓我們成了落水雞的。」
風凌子幾是憤慨,總覺得巫眼是故意的。
巫眼眨眨眼,表示自己也是毫不知情。
只不過,這到底是那裡?
他們剛剛打了問號,就聽到附近有人在爭吵。
「這到底是那裡?」好像是四大聖人那把妖艷的聲音。
「我那知道。」是八大長老的聲音,聽上去,他很煩燥,看樣子,他們又槓上了。
「那你快想辦法,總不能一直呆在這。」
「你不會想嗎?」
「行了,你們倆別吵了,我的頭都大了。」這一聲無可奈何的聲音竟然是蘇打。
「蘇打,別理她,我們走。」八大長老這回聲音有點柔和了。
他才說完,四大聖人的尖叫聲就響了起來。「你,別想趁機拐跑我家漂亮的小女巫。」
風凌子一聽,可開心了,想不到第一次就能找到三個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下子可省下了不少時間。
將他們三個送回了光光草原後,風凌子與肖逸又出發去找其他的人。八大長老本來要跟著去,不過,因為剛剛在黑暗時的經驗,肖逸決定這人還是越少越好,以免再有人失蹤。
於是,他們就都留下來陪乖乖,這下乖乖可高興了,咯咯大叫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