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風凌子歎了一聲,算是接受了自己現在的狀態了。由此看來,剛剛她真讓那群水鬼給勾了命了,只是,為何她不是跟著她們一樣成了水鬼,反而來到了這個地方呢?
她疑惑,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到處看了一下。
「拉拉會殺了他們的!」剛剛夢裡的聲音幽幽地在背後想了起來,風凌子先是一愣,後又一怕,再後來又想,自己都這副模樣了,還怕啥?
於是她「啊」的一聲表示疑問,然後飄轉了過來,她看到了夢中那個銀髮男子正站圓凳上,飄逸飄渺飄搖,不真實的存在,風凌子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因為那就像是放投影一樣聚光而成。與她這個鬼魂也還不一樣,只是淡淡的光影,太過於模糊,都看不清他的長相。
「你……什麼意思?」
「……」他沉默了好一會,似是在認真地看著她。
「我是說你的同伴都會死的,他們是打不過拉拉的。」
「那你的意思是他們現在還活著是不是,太好了,神佛保佑。」風凌子倒是先樂觀地想到這,雙手合掌虔誠地禱告了一下,活像她有多虔誠一樣,其實她長這麼大以來,還從沒有上過那座廟裡燒過香呢?這臨時抱佛腳的,也不怕若真的神佛,她還落得個勢利小人的稱號。
「我說了,拉拉是殺了他們的。」
他很冰冷,狠狠地折斷了風凌子希翼的翅膀。
「什麼?那怎麼辦?怎麼辦?」風凌子飄了過去,想要拉起他責問,卻發現她拉空了,她是魂體,對方更只是個光影,沒一個有實體的。
「……」他又沉默了下來,風凌子直覺這個人是在審視著她,似是在考慮幫她的可能性。這樣的直感讓她看到了希望。
「你有辦法救他們是不是?」她大聲,小心地懷著希望追問道。
果然,她聽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是。」雖然簡短,但就這一個字都讓風凌子飛上了天空,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命喪黃泉了,只要他們能安全離開,就可以了,可以了。
「你沒想到,他們都活著離開了,就你一個留在這裡,永生永世都無法離開,將永遠徘徊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洞穴裡面,孤獨,寂寞,這種痛苦,你難道願意一個人承受嗎?」他的話讓風凌子心涼得很。
「當然不願意,可是,可是……就算多了他們也是於事無補,況且,他們若真能離開,說不定我還有離開的希望。這若是大家都死在了這裡,那還真是再也回不去了。」
風凌子細想了一會,做出了這個的回答,她才不笨,雖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可這不是樂樂的事,而是會喪命的事,如果真得有人死,她竟然已經走上了不歸路,何必再拉上幾個墊背的。這事不合她風凌子的個性,不是她偉大,也不是她不害怕,實事上,她現在怕極了,怕自己真的已經死了,以後連魂都沒法離開這裡,永遠在這裡遊蕩。可不知道為何,她細細地想了一下銀髮男子的話後反而在想,自己或者根本就還沒有死,就像肖逸一樣。那麼,只要龍與肖逸他們能逃出生天,那她也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
這不是因為她聰明,能夠想到這一點,而是她的直覺。風凌子一向是個感性的人,相信直覺,尤其是在她左右為難的時候,直覺會讓她做出一切的選擇。
銀髮男子愕然,「你,倒是看得開。」
風凌子呵呵地笑了起來,「不是啦,我是覺得只要他們能出去,我也就有辦法能回去了。」她倒是大方地說出了自己的直覺,還一副我樂觀我向上我無謂的精神。
銀髮男子更是愕然了,「你的想法真天真。」
「這麼危險的情況下,人還是天真點比較好,要不然,會死得更快的。」
「……」
銀髮男子無語之後爆笑了起來,「看樣子,你能將我喚醒過來,也是個有緣人了,好吧,就衝著這一點,我幫你們。不過,我的身軀早已毀滅,沒辦法以現在這個樣子去與拉拉對抗,想打敗她的話,就得借用一下你的身軀了。」
風凌子有模樣地歪著她很虛無的頭,稍是誇張地想了一下,良久,又問一聲:「你當真能幫我們打敗那個名叫拉拉的?」
「是。」
「那好吧,反正只要能成功,我無所謂的,最重是結果真如你所說。」
銀髮男子聽了她狀似自言自語的話後,有些惱,這人,這態度像是在求人嗎?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他的話剛說完,風凌子眼角就糾結了,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什麼事?」她弱弱地回問。
「帶我離開這裡。」他不是請求的語氣,而是很生硬地對風凌子下了命令,風凌子被他這種生冷的態度給氣憋了,悶著氣,不吭聲。
「……」
「你不願意?」
「不是,」風凌子哼了一下,心裡想,難道男人都這副德性,肖逸如此夜如此,現在連個影子都如此,不過,好像龍不是。龍……其實他是不是她還真看不透,細想起來,他太神秘了,對了,想起來了,他是死神,他……不是她的男朋友。風凌子在這一刻竟然沒有解脫的開心,反而是倍受打擊的洩氣。
卻原來,她真是配不上龍的,難道丹鳳會對她那個態度,原來她壓根就與肖逸有過過往。龍只不過是在照顧著她而已。
只是,這樣的照顧有點奇怪,龍不是可以放任著她不管的嗎?細想起來,他好像早就安排了一切,就好像走到今天到都在他的料想之中。
風凌子沉思了一會,搖頭,別去想他們了,現在是要面對眼前的這個影子,無論如何,得讓他應了去救龍與肖逸他們。
也是啊,公平原則,他幫她們,自然得得到回報了。既如此,答應他的條件也不為過。於是,風凌子態度堅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