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子打了個冷戰,那地方連丁點火星樣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只不過,繼續留在這湖裡就算沒有讓蝙蝠人找到,也挨不了多久時間。深秋的水已經很冷,而風凌子覺得這裡的湖水更冷,只怕這湖很深才會這樣,她沒有反駁肖逸,而是跟在他後面向黑壓壓的地方游了過去。
慢慢接近時,風凌子聞得到陣陣的草木混著泥土的味道,還真是陸地來的,看樣子是一座島嶼,只不過,恐怕是一座無人島。因為,他們越是游近,越清楚地看到,這島上真的一點點燈光都沒有。
好在今晚有月亮,要不然,她們只怕會葬身於湖底。
拖著疲憊的身體,他們慢慢地走上了沙灘,直到了沒水的地方,這才累跨了坐了下來。藉著月色,看了看四周。兩邊的湖岸很長,看不到盡頭,後面的則是聳天而立的密密麻麻的樹林,雜草也都高得很,湖水隨風蕩了上來,泛著光,很扎眼。風凌子害怕地看向密林外,心想,不會來到蝙蝠人的老窩吧,這裡怎麼看都像是那些傢伙的老巢,陰森得可怕。
風一吹,濕透了的兩個人都冷戰打個不停,尤其是風凌子,都快受不了了。
「風凌子,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先,在這裡,不能起火,怕那些傢伙發現。」肖逸其實也害怕這裡是蝙蝠人的老巢,不過,他對他們的事多少有點瞭解,看這密林生機岸然的樣子,又不像。他們是一群低賤的生物,喜歡生活在濕碌碌黑暗的洞穴當中。只是,這麼大的一個島,難保就有他們所喜歡的洞穴。
風凌子緊緊拉著肖逸的手,跟著他向密林走了過去。大樹遮住了月光,肖逸從身上摸出了一個打火機樣的東西,一打,發出了星光般的藍色幽光。風凌子覺得驚訝,「它不怕水嗎?」
肖逸回頭裂嘴笑,「不怕,它防水的。」
看在風凌子眼裡,總覺得藍光中的這抹笑容可比剛剛那蝙蝠人的笑還要來得可怕。她又是一陣發冷,「肖酷少,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這麼詭異?」
肖逸丟了她一記白眼飛刀後繼續向前,周圍的雜草很高,但奇怪的是,進了樹林後,草就只是蔓地而生,不似剛剛那批的高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是無人島,這地下的枯葉爛草層層疊疊,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伴著溺漫腐敗的味,聞著頭昏腦漲的。樹林深處還不時傳過來一聲聲咕咕的叫聲,像是鳥叫,又不像,仔細聽的話,又能聽到其他夜行的爬行動物的聲音。在深夜裡,這些聲音聽上去都是很可怕的。她害怕又會遇到什麼危險的動物。就算沒有蝙蝠人,樹林深處,也總有讓人不安的因素存在。
她緊緊捉住肖逸的手,仔細地跟隨著。她知道他的手傷得不輕,又泡過水,有點腫。
「肖逸,你確定我們還要再往前走嗎?」風凌子害怕太過於深入的話會迷路,肖逸手按住了她,「沒事的,我剛剛都有留下了標記,不會迷路的。」
他仔細地觀察了一翻,這裡樹林雖高,卻並不潮濕,甚至有些地方空地都是乾燥得很,腳下的枯葉爛草也有一些乾燥,他看前方有一小片空地,也很乾燥,不如就先在那裡休息一下先。有著樹林做遮掩,蝙蝠人一時半會不會找到他們。
他和風凌子撿起了不少的乾枝葉,在小空地上堆起了火堆,然後,兩人相偎著坐在一起。衣服雖然沒有剛出水面時那樣濕碌碌,但穿在身還是不舒服,好在,有火堆,臉雖然被烤得很不舒服,身子卻開始溫和起來。
讓風凌子慶幸的是,她今晚穿的是一條牛仔,一件白色的秋衣和一雙波鞋,形像還不至於太過於狼狽。反觀肖逸,原本很灑脫的灰白色修身西裝都已經不成樣,左手讓蝙蝠人捉破了,凌亂地在風中飄蕩。衣領因為濕碌,顯得很邋遢,原本烏黑柔順的頭髮緊貼著頭部,看上去有點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