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沒心沒肺的風凌子終於體會到心事重重的滋味,不過,為了不讓他們三個看出來,她強打起了精神,笑得很燦爛。所謂物盡必反,她看上去太過於好脾氣,連夜的糾纏她都依然是一副面癱式的笑容,這讓附在她身上的小紫與肖逸很是疑惑。
肖逸自以為猜到了她的心思,晚上才一吃完飯,他便邀了她到天台上去看星星。小區的花園是不能去,那兒人多,天台還可以,雖然也有少數上來納涼的人,不過,只要風凌子表現得不太過分,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小紫正高興地想跟著去,讓八大長老給拽住了。「你這小鬼,跟著去做什麼?」
小紫憤憤不平地看了他一眼,嘟噥著:「明天就要離開媽咪了,小紫捨不得嘛。」
八大長老瞪了他一眼,「你捨不得,那位不也一樣。你就這樣跟去,我保證不一會一定會讓他請了下來。還是算了,一會,我們再好好跟她聚聚,現在把時間空給她們,好好談談也不錯。你也希望以後還能再見到風凌子吧?如果是,他們的談話可是很關鍵的。」他曉之以情,還加上誘惑。
小紫一聽也是,就打消了跟著的念頭了。
風凌子心裡倒是有些希望小紫能跟著去,她有點怕自己一個人面對肖逸時會表現出難過來。
因為上去得早,天台還沒有其他人。風凌子有些安靜地走在前面,低著頭,背影看起來有些許的落漠。肖逸很想要上去牽著她的小手,與她並肩而行。他又是一陣懊惱,不過一想到過了明天,他就可以真真正正地擁抱她,又興奮不已。
「凌子,別擔心了,我一復活就回來找你。」他含笑意,興奮蓋住了離別的憂愁。他以為風凌子只是因為他要離開才會心情不佳,又說道:「還有,龍說了,以後不會有殺手上門了,他已經處理好一切了。你不用再擔心,還是說,你捨不得我離開……傻瓜凌子,我這不是為了能更好地愛你才離開嗎?而且,我保證,一醒過來,馬上來找你。」肖逸少有的囉嗦,喋喋不咻地說個沒停。還不停地繞著風凌子轉,使得原本就心神不佳的她更是難過。
她知道,他是興奮過了頭,才會表顯得如一個青澀的少年郎一樣。
「我……」她想說她很開心,龍的話又在耳邊響了起來,一時間,控制不了自己,眼睛迷濛了。肖逸看到了,「凌子,你不信我?」他這麼一說,心裡極是不舒服,沒肉痛之感,卻有心澀的刺痛。
風凌子定了定,勉強笑了一下,「我這不是高興了才這樣嗎?你沒聽說過喜極而泣嗎?要知道,你這命我沒功勞也有苦勞,我可是比誰都希望你能再次復活。再說了,這樣阿基米德式的精神戀愛,我可不能保證能長久。每次看到你這樣子,想親近都不行,要想,也只能在心裡……」她說不下去,紅了一陣,又低下頭。
如果沒有龍的警告,她這時怕會比任何人都開心,不是嗎?苦受過了,愛也正在進行時,可是,龍雖然沒有說得明白,自己卻是很清楚地理解到了。她是笨了點,不代表她傻到那個程度。
這一切,也許真的就是一場夢,夢要醒了,睜開眼,又都會只是過眼的雲煙。浮雲啊,真他令堂的,都是浮雲,連晚上都是。
肖逸這下子更開心,很沒形像地繞著她亂飛一陣,還大聲叫嚷。風凌子撲哧地笑出了眼淚,看他孩子式的慶祝方式,要讓其他人看到了,還不得嚇個半死。
「今晚是最後一次保持魂體的樣子,所以,我要盡量瘋狂一次。」他繞在了避雷針上面,化成了一團白煙,盡情地狂叫。風凌子看著他的樣子,想起了鬼馬精靈,苦澀一笑。
想不到到了要分開時,才發現,他其實有多可愛,如果早知道是這個結局,早知道……那她會不會也會賠上自己的心呢?
也許,就算早知道,她也可能會賠上自己的心。
「凌子,你怎麼哭了?」肖逸又一次緊緊地糾纏著她,白煙般的臉正對著她。
「去,少突然就過來嚇人,我這不是高興嗎?從認識你到現在,幾時看過你能笑得這麼開心叫得這麼張狂的。連會嚇到其他人都不管了。看吧,天台原本是有很多人上來的,這會只怕都給嚇到了,只有我一個。」
肖逸聽到,呵呵地奸笑起來,「我就是要他們不敢上來,這樣,就沒有人來打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