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子抱著抱枕,捲縮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兩眼卻沒有光彩。風吹了進來,帶著熱氣,陽台上的風鈴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她只是無聊地看了一眼,又一次沉浸了回去。
有多少天了,她都忘了,只記得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送了回來。
不甘心,不捨得,不自在,很失落。失落得連生活的樂趣都沒有了。
「凌子,我們要出門了,你確定不跟我們一起去?」媽媽又一次輕輕問了一聲,風凌子頭也沒抬,只是無力地輕哼了一聲。「不去。」風媽媽還想再說什麼時,讓風爸爸攔了下來,「老婆,孩子大了,由她自己吧。我們快點出發了,再不走可就趕不上火車了。」
風媽媽無奈又擔心地深深看了她一眼,歎了一聲後跟著風爸爸開門離開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風凌子怎麼一畢業就變成這副模樣呢?風媽媽忍不住又怪起風爸爸來,這個時候還去旅什麼游?真不知道他頭腦怎麼會突然發熱的。
肖逸是不是已經復活了,真可惜,竟然沒能看到他活生生的樣子。
風凌子努力地吁了一口長氣,不甘心又能怎樣,總得打起精神來,再窩下去只怕會廢了。為了他變得頹廢,根本就是不可理喻。
她坐了起來,用力地拍了幾下頭部。正打算起身去洗個臉,電視上的一則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個漂亮的女人正在接受採訪,風凌子覺得她有點眼熟。
「肖小姐,外面有傳聞說肖酷少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沒有的事,他很好。」
「是真的嗎?可是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了蹤影了,還是說肖氏有了大麻煩?。」
「你這個問題很可笑,肖氏業績不斷向上,肖逸也好好的。他不是不出現,只不過是不想讓你們找到而已。」
女人笑得很璀璨,螢光燈將她的臉映得很白,風凌子總覺得那種白有點奇怪。
對了,是在醫院裡的指責她嚇死肖逸的那個女人。她也姓肖?肖逸不是應該復活了嗎?怎麼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嗎?是不是太久沒回本體了,身子也受不了了?
她下意識擔心起他來,正凜神,讓一把低覺冷峻帶著暴躁的聲音嚇得夠嗆。
「哼,這些記者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風凌子側過臉一看,給定住了。
她一定是出現幻覺了,為什麼還會看到肖逸的魂體,他應該而且是確切已經復活了才對。
「喲,風凌子,我們又見面了。」八大長老怎麼也會跟著跑來幻覺裡了,還一臉痞痞地看著她,看來她這幾天真是呆迷糊了。
「風凌子,不好意思,哥哥說先送他們到你這裡來,暫住一些時日。」連丹鳳不好意思拜託她的樣子都出現了,真是不行了,要不要去找一下心理醫生?再這樣,保不準會精神錯亂。
「媽咪,終於見到你了,他們都太可恨了,老是不讓我見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一個小肉團飛了過來,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她。
那裡來的小孩子,幻覺會這麼真實?她怎麼都覺得此時掛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兒怎麼摸都很有肉感。粉嘟嘟肉臉,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瞪著她瞪著她。好一會,哇了一聲哭了。
「我不幹,媽咪她不愛我。」
「啊……」風凌子神鬼無敵地仰天長嘯了一聲,嚇得屋裡的活著的物體全躲得遠遠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風凌子一腳跨在沙發上,兩眼發出凶光,死瞪著躲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幾個人,不是,是一個死神外加兩個怪物。她的氣勢之強,直壓得她們越縮越少,到最後都快成了地上的塵埃了。
「就是這麼回事。」肖逸卻是不知道死活的來到了沙發邊,輕飄飄地坐了下來,對著她邪邪地笑得很深邃。
風凌子用力地猛吸了好幾口氣,閉上了眼睛,調整了一下,一會又睜開了眼,一看,他們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