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神族的禁區,是戰皇也不敢進入的禁區,也許到了那裡自己才能不被他燒死,變成一片飛灰。
也不知道飛行了多少時間,孟曉常的神智開始模糊,看來自己可能飛不到那裡了,他看了看自己身後已經昏迷的羅亞靈,和自己身上開始熔化的神甲,他長歎了一口氣。
他把自己身上的水性真氣開始全部向羅亞靈的身上轉移,強大的水性真氣開始使羅亞靈身邊的水冷卻下來,在孟曉常的真氣的控制下,開始結成了冰。
水艙內的水溫還在升高,這時孟曉常的頭髮在水艙中開始扭曲起來,身體上也開始出現被燙傷的水泡,孟曉常的意識開始流失,漸漸地昏迷過去。
耶嘉戰皇玩的正起興,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邊開始變得黑暗,他這才醒悟,向四周看去。
只見不遠的地方如墨般一團黑暗,它的四周沒有任何發光東西。他回頭看去,這才醒悟自己來到了黑暗之門。他渾身一哆嗦,暗罵了一聲,說道:「好奸詐的人啊,想在死前把我引進黑暗之門嗎?沒門。」說完,真氣收回,他一腳踢在了孟曉常的神甲之上。
神甲被他的腳踢起,向黑暗之門內跌入。看著神甲在黑暗之內消失,他才大罵了一聲,道:「去死吧,鄉下佬。」
神甲在失去了控制的情況下,在黑暗中一直向前滑行。
失去了火焰的烘烤,神甲開始冷卻了下來,水艙內的溫度受到了羅亞靈身上的冰的影響,也開始降了下來。這時她身上的冰也開始溶化。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羅亞靈第一個清醒過來。她向外看去,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裡好像一片黑暗,什麼也感覺不到。
她向孟曉常看去,這時發現孟曉常處在昏迷之中,只有他的禪影脫離了主魂,開始在四周飛舞,並且維持著他的生命。這種情況就和自己吊在樹樁上的情景一樣。
突然,她感到了遠處有些微微的吸力,一個星球出現在自己的感覺之中。她開始控制神甲,向星球飛去。好在星球離自己不是很遠,在她真氣耗盡之前,她終於飛到了這個星球之上。
落地的姿勢雖然不是很雅觀,但總算是安全地著陸了。
羅亞靈感覺著外面的氣體,發現外面氧氣充足,這才把孟曉常拖出了水艙。
看著四周的景物,羅亞靈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奇幻般的地方。這個世界不存在會發光的星球,四周看去連個星星都看不到。
這裡本應該是一片黑暗,可是在自己的視覺中卻有些微微耀眼。在這裡所有的植物或者生物都發出淡淡的光,這裡有發光的花,發光的樹林,發光的草,和發光的昆蟲。他們組合在一起,好像是一片燈的世界。
羅亞靈無心細細地觀看,她只是震驚了一下,然後就把心思放在了孟曉常的身上。
孟曉常離開了水艙後,已經開始自主的呼吸。但是他的呼吸有如牛喘,聲音十分的巨大。羅亞靈向他的身上看去,發現有很多的地方燙傷嚴重,已經開始壞死。
但是這些燙傷和普通的燙傷又不一樣,好像是從內而外的開始腐爛。這種燙傷羅亞靈還是第一次看見,心中感到十分的怪異。
耶嘉戰皇是水性體質,自從他開始吸收玉盤中的能量後,才突破了身體的極限,提升了自己的等級,掌握了五行轉換的能力。可是這個玉盤中的能量並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自然能量,在它的裡面存在著強大的怪異的力量。
這種力量十分地強大,不是普通人類可以承受。他利用了幾十年才吸收了一小部分,這一小部分在他的體內慢慢地改造著他的身體,這才使他適應了力量的存在。
可是孟曉常的等級太低,當戰皇用火性的真氣烘烤孟曉常之後,這種怪異的力量侵入了孟曉常的體內,開始在他的體內爆發,使他從裡而外的燃燒。
孟曉常現在的意識喪失,但是並沒有死去,或者說正在死亡的過程中。他感到自己正在火焰中飛行一般,下面是無邊無際的大火,要把他身體中的最後一點水分烘乾。
羅亞靈沒有救治病人的經驗,她現在十分希望張長老能奇跡般地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告訴自己幫助他的方法。
孟曉常在自己的幻覺中感到口舌乾燥,突然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使羅亞靈大喜過望,她立刻坐在孟曉常的身邊開始查看,這時孟曉常的身上潰爛的地方竟然開始冒出來煙,一股淡淡的腥臭的味道散發了出來。
大驚之下,羅亞靈連忙從水艙中捧出來一捧水,再也不顧乾淨不乾淨,倒在了冒煙的地方。
在幻像中的孟曉常突然身上一涼,感到十分的舒服,於是大聲的喊了起來,道:「水····水·····」
羅亞靈聽見孟曉常口中發聲,立刻伏低了身體細聽,竟是孟曉常要水,立刻大喜,連忙又用手捧了幾口,倒入了孟曉常的口中。
可是幾口下去後,任憑她呼喚,孟曉常再無聲音了。看著他沒有動靜,羅亞靈開始焦急起來。
在靈魂世界中孟曉常的靈魂還在沉睡,一點也沒有好轉。現在他的身體的體溫熱的嚇人,羅亞靈的心中在想,孟曉常會死嗎?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怎麼辦?
「我不怕死,我只擔心你會死去,要死我也只想死在你前面。」這時孟曉常在回來的路上說過的話又出現在自己的耳邊。是啊他竟真的去做了,他真的說到做到了。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魔咒,它竟真的實現了。
羅亞靈的心中無比的後悔,為什麼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中只是感到很快樂,而沒有想到去阻止他說出來呢。
一直以來都希望他能娶自己,希望他能救自己的父母,希望他能留下來,希望他能拯救神族。可是從沒有想過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他也有自己的煩惱,他也有自己的能力極限。
對啊,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為了自己敢於犧牲的普通人。原來自己和他相比,還是自己更加自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