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師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只見環繞在她身邊的三色光環瞬間被收回本體,突然在她的頭上開了一朵花,花越開越大,像一個由三種顏色組成的碩大的圓盤一樣頂在頭上。
四周慢慢的垂下,圓盤再變,變成了一個由光組成的碩大的水母。
只見水母的身體用力的一收,一股空氣突然被她擠了出來,強大的氣流猛烈吹過,就像刮起了一陣狂風,陸老師的身體就像離弦的箭一般,被發射了出去。
看到這,孟曉常突然想起超級大魚怪在小島上發出的狂風,就和這個情景一模一樣。再想想自己在海中被魚怪追趕的時候,也是如此,他的心中好像突然頓悟了一般。
孟曉常向陸老師點了點頭,說道:「謝謝老師,我已經知道如何的練習控水術了。」
陸老師驚訝的點了點頭,道:「你的悟性果然比我高上一些。」在藍水星,魚怪教了自己一天,才使自己明白控水術的大概含義,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施展出來,孟曉常就已經明白了它的道理。陸老師可不知道孟曉常在藍水星已經施展了一回。
陸老師首先退出了靈魂世界,對他說道:「張竹教官本想這學期留下來,教你戰鬥機甲的課程,但是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她不想影響你自己的決定,她想繼續和我去別的星球找我的父親,而且明年我們還會回來。」
孟曉常聽她的話中吞吞吐吐,小心地問道:「教官是不是生氣了?」
陸老師婉顏一笑,道:「有點兒,不過你不用擔心,有我在她的身邊,她不會有事情的。」
陸老師看向孟曉常的眼睛,說道:「你還小,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對於我來說,只要你能快樂的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學習什麼職業都可以。」
陸老師拿出了自己和教官當初制定的超級訓練計劃,遞給了孟曉常,道:「還有一件小事,這個給你準備的訓練中,第三階段的訓練和機甲戰士有關。當機甲戰士訓練機甲戰鬥技能以後,心中就會產生暴虐的心性,使人短時間陷入瘋狂之中,對人的性命看的很輕,產生殺戮的想法。第三階段的就是以控制自己的心性為主的訓練。但是現在我發現魂控術的靜心性的作用比這個訓練的作用還要強大,只要你不停下魂控術的練習,這個超級訓練計劃也就算結束了。」
陸老師的臉色一轉,好像又有難以啟齒的話一般,咬了咬牙,說道:「實際上,從一開始這些訓練都是我們兩個一廂情願的事情,害你在這上面受了不少的苦,也影響了你的一生,可能這也是我們兩個犯下的最大的錯誤。我們以後不再想干預你自己的選擇,但會在你遇到困惑的時候給你指點一下。有問題多問問董道人,在人生的課堂上,他懂的比我們更多一些。我們走了,在這一年的選擇就要靠你一個人了,好自為知。」
陸老師等待了張竹一天,然後她們就又踏上了尋父的征程。
孟曉常想得到老師和教官的指點,可還是陷入了自己的選擇之中。
但是他的心中卻平靜了下來,他不再是為了別人去選擇了,而是為了自己去選擇。
孟曉常來到了這個小鎮特有的黑霧之中,他已經明白了黑霧的產生和小鎮獨特的凹陷的地理位置有關。貧窮的人們離不開這裡,只能痛苦的在這裡生存。但也有為了刻苦的修行而單獨來到這裡的人。
孟曉常找到了董紋董青,把自己練習太極劍的一些感悟和他們說了一遍,希望他們增加一點經驗。
孟曉常又找到了董道人,開始和他探討人生的問題。
但是,董道人給他的回答還是『順其自然』四個字。
「莫強求,莫放棄。喜歡和不喜歡都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順著自己的心性和外界的自然法則,去尋找自己的命運,只要自己做出的選擇自己不後悔,就可以了,不用過多的看重別人的看法。」
孟曉常聽完後連連點頭。
數日後又回到了皇極巨樂學校。放下了心中的選擇,開始努力的為機甲組裝技師的考試做準備。
這天的夜裡,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大風吹得樹木辟啪辟啪的亂響,人們心中開始擔心起來。
平均不到十年,這個星球就會爆發一次巨大的沙塵暴。每次它的爆發都會給人類帶來巨大的災難。
天一亮,皇極巨樂之內的大小廣播器就開始嚷叫起來。細聽之下,原來在北方山區內的一個小鎮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大量的建築物倒塌,死亡人數還在不斷的上升。楚天城作為最近的一個城市,自然地成為了救助的中心城市。
楚天城的城主,號召所有的能出動的戰鬥機甲、救護機甲、工業機甲都投入到救人的任務中,盡快的挽救那裡受傷的群眾。
作為城內最大的俱樂部,皇極巨樂自然也不會落後,一批一批的機甲戰士們急急的升空,向北方飛去,天空中,被一片嗡嗡的飛行聲佔滿,就連機甲戰士的學員也被派出執行任務。
隨後開走的是救護機甲,他們帶著大量的藥品也快速的向那裡趕去。
最後升空的是一批管理機甲,這些人的數量很少,但是也一個不拉的全走了。
碩大的皇極巨樂工廠裡,只剩下了孟曉常他們這些工業機甲在原地待命。
孟曉常看著機甲戰士們升空的時候,就已經按捺不住了,他向鐘師傅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
鐘師傅站在工廠的門口,向天上看去,說道:「我們不會去。」
「為什麼,我們也可也去救人的。」
「救人,那是機甲戰士們的事情,我們的工作在這裡。」
孟曉常一聽不能親自到現場去,心中充滿了懊惱之情。想了想自己的選擇,還是機甲戰士的比重更大一些,口中不自然的嘀咕道:「這些職業相比,還是機甲戰士們更神聖一些。」
這句話被鐘師傅聽到,臉色開始不自然起來,問道:「為什麼?」
孟曉常說道:「機甲戰士們不畏辛苦的沖在了第一線上,他們不怕苦,不怕累,甚至不怕死,他們當然是最神聖的一個職業了。」
鐘師傅突然喝道:「你是這樣認為的嗎?你跟我來。我帶你看看什麼才是最神聖的人。」
鐘師傅來到了工廠前的廣場上,只見一排救護機甲停在這裡。鐘師傅指著他們說道:「你看,他們不能現在就到達現場,那是因為他們在裝載藥物。每多攜帶一點藥物,就可以多救活一個人,他們到達現場後,才能使救人任務展開,沒有他們,就算有再多的機甲戰士也沒有用處。他們的工作打進入災區而後就不會停止,只要有人在痛苦,就會有救護機甲在勞作,他們為了救護可能幾天都不能正常的睡眠。你說,他們的職業,不神聖嗎?」
孟曉常想了想認真的說道:「神聖。」
鐘師傅又指了指那些管理機甲,說道:「你別看他們的數量不多,但是所有的後勤工作都是他們在做,他們指揮現場的交通,他們調度現場的任務,他們運送藥品,他們安排機甲的休息,他們負責和外面的人員的聯繫,當所有的機甲都完成任務離開後,他們還在現場進行安排處理後事工作,他們不比機甲戰士神聖?」
孟曉常痛快地說道:「當然神聖。」
「那你還認為只有機甲戰士是最神聖的人嗎?」
「可是,我們能做什麼,我們不是只能停在這裡,看著他們救人嗎?」
「我們也在救人。」鐘師傅的臉上嚴肅的看向了遠方,說道:「只是,我們救人的方式不同。」
一天中,孟曉常都在聽著廣播中傳來的災區的報道,他的心中不停地想,我們要用什麼的方式救人呢?可是看看鐘師傅只是在休息室睡覺,好像一點也不關心的樣子。
天色傍晚,天空中傳來了嗡嗡的聲音,一個碩大的運輸船停在了前面的廣場中,鐘師傅不知什麼時候爬了起來,站在了孟曉常的身邊,說道:「回去準備,上機甲,晚上開工了。」
這時,只見很多的機甲組裝技師,都爬上機甲,不約而同的站在了工廠的門口,好像準備要一場大戰一般。
運輸機停靠完畢,一台台破損的機甲被運了下來,他們經過了有關人員的鑒定後被運送到不同的車間,從這些機甲的破損處,可以看出在災區救助時的慘烈,有的腿部護甲都被砸的稀爛,已經不能修復,需要全部的更換零件,有的連頭部的控制艙都被鋼筋穿透,在裡邊可以看見斑斑血跡。
當然,這裡也有很多的拆卸困難的機甲,被運到了鐘師傅的單獨的修復間,鐘師傅指揮著孟曉常,不停地測試機甲的損壞部位,不停地計算著激光切線的位置,力求以最小的切線距離修復機甲,孟曉常不停地觀察著切線選點的位置,鐘師傅也不瞞他,還在不停的講解著。
修復完一個他們就運出一個,有時還會幫忙幹些機甲組裝技師的活。直到天亮,這些機甲才被運回運輸機,又被運到災區去。
孟曉常這才知道,他們也在為災區做著自己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