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潤雪撇過臉,一手摀住胸口,想要緩一緩想吐的衝動。
「怎麼?覺得噁心?」修長的手指攫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地將她的臉扳過來,正視著他。千潤雪閉上雙眸,偏偏就是不想看到他,眼不見為淨。
「嗯?才這樣就受不了了嗎?這才剛開始而已。」說完,言翊楓冷冷地看著她緊閉的眸子,推開她,穿好衣服向外走去。
「楓,你去哪兒?」水寒葉有些心急地穿上外衣,想要跟上言翊楓的腳步。
誰知言翊楓走到門口停了下來,扭頭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水寒葉,眼底寒光更甚,「別跟過來,否則……」他瞇起雙眸,「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
水寒葉頓時僵在原地,木訥地看著言翊楓離開的方向。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那些違抗他的人,他會用最殘忍的酷刑來對待,這是他的原則,不會為任何人而改變。
原本,她以為自己把身體給了他,他就會對自己特別一些。曾經她認為自己在他心目中也是有位置的,只是他們需要時間,讓他忘記那個女人,那個給他帶來傷痛的人。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過來,她似乎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那個溫柔的言翊楓為千潤雪停留在了過去,現在的他心裡除了恨已經容不下其它。痛恨的目光掃向千潤雪,水寒葉捏緊了拳頭,這一切都是千潤雪的錯,如果不是她,言翊楓不會變的。
這個該死的妖精。
千潤雪淡淡地凝視著水寒葉,苦澀一笑,覺悟了?現在知道言翊楓心中的真實所想了?只可惜她已經陷入太深,無法自拔。
愛情,有時候就是一種慢性毒藥,飲得越多,中毒越深,直到毒發身亡的那一刻,還不知曉自己錯在哪裡。
「啪。」水寒葉狠狠地甩下一巴掌。而潤雪,她由於幾天未進食,本就體力不支,哪來的力氣反抗?她仰起小臉,臉上的五指紅印襯得她肌膚更加蒼白。
依舊淡淡地看著水寒葉,千潤雪的眼中沒有恨意,沒有不甘,只有……憐憫。
「該死的千潤雪,我不需要你的可憐,都是因為你,你這個賤人。」怒火不斷地燃燒,水寒葉猛地上前抓住千潤雪的頭髮一扯,往牆上重重地撞過去。
現在的水寒葉就如一隻發了瘋的獅子,將所有的怨恨和不滿都撒在千潤雪身上,不停地扯她的頭髮,不停地踢,尖銳的指甲劃破了她的肌膚,她卻無力還手。這樣清晰地疼痛卻讓潤雪更加地清醒,心如明鏡。
無力地靠在牆上,千潤雪澄澈的瞳孔中沒有落下一滴淚,她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冷笑著道:「怎麼?打累了?」
水寒葉喘息著,微微一愣,訝異地看著千潤雪。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些忌憚起來。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關在這裡這麼多天不哭也不鬧,被這麼毒打,居然一滴眼淚都沒有,依舊能笑。
多少磨練才能有這樣一個人?她到底有著怎樣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忍耐性?她……有著怎樣的過去?
「你真是個怪胎。」甩下這句話,水寒葉衝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