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妻 愛是什麼? 怕有用嗎?
    畫面上拳腳飛舞,就是一部拍攝精美的武打片,裡面每一個都是功夫高手。

    但駱馨凝清楚這一切不是虛幻,而是真實的場景。每一個動作都足以致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殊死搏鬥。

    令駱馨凝欣慰的是,自始至終,紀冷霜都游刃有餘。雖暫時無法取勝,但也沒有吃虧。

    不過,畢竟對方人多勢眾,且個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而紀冷霜終究是個女孩子,就算她功夫再高,也經不住對方的人海戰術啊。

    突然屏幕一黑,葉北例森森的聲音響起:「沒想到閻聖的殺手實力不錯,竟能堅持這麼久,而不見敗風。」

    駱馨凝悄悄攥緊了手,轉身面對葉北例:「我想你要對付的人,是我。現在我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你能不能放了紀秘書?」

    她並沒有用哀求的語氣,而是淡淡的商量。

    「你不怕我?」葉北例突兀地問。

    駱馨凝淺淺一笑,宛如傲然屹立枝頭的寒梅,美得清雅而從容:「怕有用嗎?而且,我相信葉總裁今天不單單只是為了讓幾個大漢招待我的秘書,你一定有目的。外面的眾多記者都守著搶絡絡和威翔簽約的第一手資料,要是我出了什麼意外,恐怕葉總裁你也脫不了干係吧?」

    她的話雖輕,卻字字鏗鏘有力,分析得頭頭是道。

    「好,有氣魄!我已經很少沒有接觸到像你這麼冷靜的女孩了,凝凝。」葉北例最後的稱呼令駱馨凝顫了一下。

    短暫的一瞬後,恢復了正常。她現在算是被人囚禁的狀態,不能分神去想其他。

    她必須冷靜,唯有冷靜才能找到逃避之道。她不止要自救,更要救出紀冷霜!

    葉北例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那眼神竟流露出奇異而濃烈的愛並夾雜著一絲恨。

    聲音一沉:「你放心,就像你的說,外面有那麼多記者看著你和紀秘書進了威信翔,如果你少了一根毫毛出去,我葉北例如何洗刷得了關係?!」

    「不過,現在不是放你出去的時候。」短短幾個字,如天山寒冰,一下子澆熄了駱馨凝心頭升起一絲希冀的火花。

    駱馨凝神色一凝,直視著葉北例:「葉總裁我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值得你這麼大費周張地把我引到威翔來。你的意大利之行和這次的合作計劃,都你設下的一個局吧?」

    「凝凝,你比我想像中的聰明多了。你跟你媽媽很像,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遇事的時候比誰都堅強。」葉北例感歎地說著。

    目光望著窗外,像在追億著什麼。

    「你認識我媽媽?」駱馨凝吃一驚,隱隱覺得葉北例今天將會為她揭開一個謎。

    在她心底縈繞了數年,怎麼也想不通,解不開的謎。

    「我不止認識你媽媽,我和蕙芸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答應過要等我回來,可是,她沒有做到。為了讓她過得舒服的日子,我九死一生,我到了日本,從一個凡事被人看不起來的下等民,我一步步爬到了山口組滕原木最信任了手下。我擁有了一切,名利、權勢。

    可是,唐蕙芸她卻背叛了我。她居然在我離開C省的五年之後,嫁給了駱楚亦。哈哈……哈哈……女人沒一個好東西,她騙了我,她背叛了我,所以我要討回自己應得一切。哈哈……哈哈……」說到最後葉北例的神志有些慌亂,講述的事情並不清楚。

    駱馨凝只要自己拼湊故事的雛形,不,她不相信。葉北例是騙人的,她從小見慣了爸爸媽媽的恩愛,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麼深,那麼濃。

    而且媽媽絕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不是!

    駱馨凝指著狂笑不止卻陰森恐怖的葉北例狂吼著:「你撒謊,你是個騙子。爸爸和媽媽是相愛的,他們深深愛著彼此。」

    她不允許有人污蔑她最尊敬的爸爸媽媽,他們不止生了,養了,更教了她什麼是愛,是什麼寬容。

    媽媽更是溫柔似水,恬靜淡然,她是她心目中永遠最高貴的女人。

    「他們深愛著彼此?你知道嗎?他們才認識不到一年的時間,而我,從蕙芸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認識她了。」這時駱馨凝才發現葉北例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如蜈蚣斜斜爬過鼻子。

    疤痕已經很淡很淡了,如果不靠近仔細看的話,已經瞧不出來了。但那麼猙獰的一道疤,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景,那是足以致命的傷。

    駱馨凝知道在這時候激怒葉北例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可她還是忍不住說了。

    「愛情與時間無關,認識的長短更不是決定愛濃烈的標準。葉伯伯,既然你曾經愛過我媽媽,就應該祝福她,不是嗎?」駱馨凝的目光一片清澈。

    她一直認為愛的最高境界是成全和祝福,而且媽媽爸爸都已經去世這麼多年了,他還一個人糾纏在過去的愛恨裡,太痛苦了。

    「你才多大啊?你懂什麼是愛嗎?你知道我曾經為了蕙芸付出過多少嗎?你不知道,因為你是她和駱楚亦那禽獸生的賤-種。」越說越激動的葉北例紅了眼眶。

    裡面濃濃的恨,是一把把尖利的鋒刀,淬了毒,射向駱馨凝。

    「葉伯伯,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可是,媽媽都已經去世了,你就不要再糾纏著過去的恩恩怨怨了,好嗎?」駱馨凝突然有些同情眼前這個老人。

    他雖然渾身戾氣,狂躁不安卻也是個為了愛而發狂的普通人。

    想她曾經不也和他一樣嗎?只是,她很幸運,她愛的人也愛著她。

    一想起司厲南,駱馨凝唇邊不自覺地揚起幸福的笑。嗯,等厲哥哥回來,她就嫁給他,成為他最美的新娘。

    葉北例突然狂躁地欺近,雙眼瞠得凸出,裡面可怕的渾濁和血絲,交織成殘暴的戾氣。

    動作迅猛地捏著駱馨凝的下巴:「不許露出那樣的笑,不許笑。你知道嗎?當年我好不容易偷偷從日本潛回來,只為看你一眼。而你卻告訴我,你愛的人不是我,而是駱楚亦。你就是帶著這樣的笑容對我說的,也是這樣笑著和他步入禮堂的。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痛恨看到這樣的笑,特別是你,蕙芸。」

    下巴被用力地捏住,駱馨凝痛得眼淚不停地流。她知道神志恍惚的葉北例將她當成她媽媽,儘管,淚流滿面,她依然笑著。

    她不止要為自己笑,更要為媽媽笑。因為只有真正體驗過的幸福的人才會有如此恬淡而滿足的笑,所以,由葉北例的狂躁中,她更加肯定了一點,那就是爸爸媽媽是彼此相愛的!

    見駱馨凝疼得眼淚直流,卻還笑得那麼燦爛,葉北例眸底的陰鷙更深重了幾分。

    再用一點力,只要他只稍稍用力一點,駱馨凝精巧秀美的下巴就要碎了。葉北例狂笑著說:「凝凝,你和你媽媽真像。就連倔強都那麼像,太好了,我找了那麼多年可以讓我找到了,找到了。老天待我不薄啊,哈哈……」

    葉北例的聲音森冷如地獄吹來的風,一下又一下,撞擊著駱馨凝微恐的心岸。

    「你想怎麼樣?」事到如今,她唯有冷靜才能面對一切。

    葉北例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爬上了她如白玉無瑕的瑩雪肌膚,一寸寸移動著,眼中的戾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令駱馨凝害怕的占-有欲。

    放輕了聲音,卻更顯得尖細恐怖:「凝凝,乖乖留在我身邊,不要像你媽媽一樣。嗯,蕙芸走了,她實現不了陪我一生的承諾,她的遺願就由你來接續。」

    「不,你休想。我媽媽是我媽媽,我是我。而且,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就算媽媽現在站在這裡,她也不會說出那樣的承諾的。」又驚又害的駱馨凝,雙眼卻燃燒著灼熱的火焰。

    「啪」只聽重重的一聲響,葉北例狠狠甩了駱馨凝一耳光:「你覺得現在你還有選擇的權利嗎?嗯?」

    那一巴掌打得駱馨凝趴在地上,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臉頰上熱-辣=辣的麻疼和腫-脹感,嘴裡嘗到了一絲腥甜。

    血的味道。

    掙扎一下子,駱馨背後跌跌撞撞地爬起來,頭髮散下,眼鏡碎掉,沒有了武裝,她以最真實的自己面對葉北例。

    清澈的眼裡平靜無波,讓人猜不透她的想法。破裂的嘴角腥紅的血,蜿蜒而下。

    但她沒有伸手不去,就這麼筆直地走向葉北例。淡淡的笑是她臉上唯一的表情:「葉伯伯,看在你和我媽媽相識一場的份上,我願意叫你一聲葉伯伯。這一巴掌就當我替媽媽還的,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昂首挺胸,宛如高貴的女神。

    葉北例瞇起眼,豆大的眼,此時成了一條縫,小得幾乎看不見。「哈哈……哈哈……凝凝,你到現在還沒有認清事實嗎?沒關係,我讓你看看。」

    嗜血的眼底閃著精光,那是看到有趣獵物的興奮。他原本只是在駱馨凝身上看到了她媽媽當年的影子,短短的接觸後,他才發現這個女孩比他想像中的更有趣,他要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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