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妻 愛是什麼? 巧合、人為
    嚴寒的氣息一點點侵入人體,肆意地在這個專屬於的季節裡,散發著自己的威力。

    週末的午後,偶有幾縷陽光掙扎著為人間灑下點點暖意,卻抵不過那陣陣狂放的寒風,一明一滅。

    褪下了那套上班的古板套裝,換上一身休閒而青春的溫暖冬裝。駱馨凝挽著阮欣萍的手,漫步在梅花盛開的公園裡。

    這裡的梅林好美,傲然的梅不畏嚴寒,一朵朵在霜飛的天裡,開得嬌艷無比。

    一朵朵,一簇簇,或白或紅,或粉或嫩,繽紛著美麗的冬,為這萬物枯竭的寒冬帶來幾分艷麗與傲然。

    盛妍二十週年慶結束了,特地回來的阮欣萍卻因為身體不適,沒能參加。不過,她也不是太在意,這本來就是她回來的借口而已。

    慶典結束了,遠在澳大利亞的某人已經給她下了最後通牒,再不回去,他就要殺到C省來了。

    自己這次回來的頻頻病發本就讓丈夫擔心不已,由於事先有約定,他也不好強行干預她的決定。

    可是,現在借口沒了,她家老頭子才不會顧慮什麼呢。她要是再不依約回去,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穿著印有牡丹花紋的精緻唐裝,外面套著駱馨凝送給她的黑色狐狸毛皮草,在梅雨紛飛的午後,若有似無的淺陽下,阮欣萍宛如從油畫裡走出來的民初貴婦。

    駱馨凝扶著阮欣萍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俏臉凍得有些泛紅,為阮欣萍理理衣領。

    擔憂地問:「阮阿姨,你冷嗎?」

    阮欣萍拉過駱馨凝凍得像冰塊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裡。「你看看你,凍成這樣了。要是生病了怎麼辦?你這樣子讓阿姨怎麼放心回去啊?」似怪似憐地瞥了駱馨凝一眼。

    駱馨凝撒嬌地偎向阮欣萍,頭靠在她肩,她喜歡這樣親暱的姿勢。這樣她就可以假裝自己還很小很小,放縱自己不去面對那些風風雨雨。

    「阮阿姨,你放心吧,有啟正會照顧我呢。」這些日子來,阮欣萍對卓啟正的表現越來越滿意,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唉……有時候看得她都有點吃味了。

    拍了拍駱馨凝的肩,阮欣萍的臉上有一抹釋然和開心。原本她是特地回來搓和自己兒子和駱馨凝的,可是,經過了這麼多事,她反而覺得溫和的卓啟正更適合駱馨凝。

    自小就失去家庭的她很渴望家的感覺,而且她很脆弱,需要有人用全部的愛去精心呵護。

    相較於厲南的粗心,啟正的細緻體貼更能給凝凝安全感。她相信啟正會以愛自己眼睛的方式來愛護她的凝凝。

    又一陣風吹過,片片梅花紛飛成雨,落了她們一身。捻起一朵仍然嬌艷,卻抵不過狂風的落梅,放在手心裡看著。

    狀似無意地說:「凝凝,我後天就要回悉尼了,我想在回去之前見一見啟正的家人。」

    駱馨凝怎麼也沒有想到阮欣萍會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頓時只能瞠大雙眸,不知所措。

    卓啟正家人的「厲害」那天她已經領教過了,如果讓阮欣萍知道的話,她一定不會放心的。

    雖然,她那天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依照他們那樣看人的標準,疼她比親生女兒還甚的阮欣萍又怎麼會不操心呢?

    見駱馨凝一副驚愕不已的樣子,憂慮爬上阮欣萍眉宇,原本笑意盈盈的眼失去了那份晶燦。

    「凝凝,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猛一回過,斂去了驚訝,露出了一貫甜甜的笑:「怎麼會呢?從小到大我有哪件事瞞著你啊?」除了偷偷戀慕著厲哥哥的事,不過,好像也沒逃過她的眼睛。

    「真的?」阮欣萍滿臉狐疑,目光如炬在駱馨凝聚閃爍的俏臉上搜索著。唉……

    「是啊,是啊。」回答得太快,是欲蓋彌彰。

    「既然這樣就約在明天晚上吧?!」雖是詢問的語氣,卻容不得駱馨凝拒絕。

    「阮阿姨,這會不會太唐突了呀?不知道人家有沒有時間呢。」她想打消阮欣萍的念頭。

    可是,她越表現得支支吾吾,阮欣萍越覺得有問題。突然板起一張臉,嚴肅地說:「如果想讓我放心,就去安排吧。」

    阮欣萍平時優雅溫婉,可一旦固執起來,任何人都拿她沒辦法。

    「哦,那我晚上找啟正商量一下。」見氣氛有些尷尬,駱馨凝指著遠處說:「阮阿姨,我們到那邊去走走吧?」

    「嗯,好。」

    倆人漫步在如詩如畫的美麗花園裡,卻少了剛剛那份融合的溫馨。只要一想到讓阮欣萍去見卓啟正的家人,駱馨凝的頭髮就一陣陣發麻。

    各懷心事的倆人走著,聊著,突然,不遠處一個拄著枴杖的老人,彎下腰,一副痛苦難當的樣子。

    駱馨凝急忙地阮欣萍說:「阮阿姨,我過去看看那位伯伯怎麼了!」

    「去吧。」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她的凝凝就是這麼善良可愛。

    得到阮欣萍的准許後,駱馨凝快步跑上向,扶著快蹲到地上的老人,擔心地問:「伯伯,你沒事吧?」

    「謝謝你啊,我發病了,藥在左邊口袋裡,幫我拿出來好嗎?」他一手捂著胸口,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極其費力。

    「好,伯伯我先扶你到長椅那邊坐吧?」讓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支撐起他整個身軀。

    駱馨凝眉頭皺得很緊,咬著牙,扶著他一步步走著。他看起來瘦瘦的,沒想到卻這麼重。

    短短一小段跑,駱馨凝的額頭都出汗了。

    好不容易扶他坐下,忙依照他剛才說的,在他口袋裡找藥。終於摸到一個小小的瓷瓶,駱馨凝開心地大叫起來:「我找到了,伯伯是不是這個呀?」

    在看到那張僅有過一面卻印象深刻的臉後,盛開的笑凝在唇邊,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在這種情況再見到他。

    雙鬢的白髮在陽光下,不似夜晚般柔和,反而像一簇象徵著某種權利的徽章,剛果而強硬。

    他赫然就是威翔集團的總裁,葉北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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