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駱馨凝,晨光乍現時,她便換上一套米色秋衣,外面穿上了黑色的短外套。
長髮柔順地披在肩上,襯得一張俏臉更加清瘦。小小的巴掌臉上,一雙大眼睛內染著縷縷血絲。
踏出房間時,天才濛濛亮,旭日透過窗,灑在進口的大理石上,冷然的感覺順著腳底爬至全身。
搖搖頭,搖掉那份不該有的遐思。
偌大的別墅內寂靜無聲,皮靴踩在地上的「嗒嗒」聲,益發清亮。
順著旋轉樓梯一步步拾階而下,突然,停住了腳步。才早晨六點多,司厲南竟已經起來?
仔細一看,他身上還穿昨天的西裝,茶几上的煙灰缸內堆滿了煙蒂。他正翹著二郎腿,裊裊青煙,罩住了他臉上的表情,氤氳中,駱馨凝竟看出了他身上濃濃的落寞感。
扯動嘴角,告訴自己看錯了。他的生活多姿多彩得很,又怎麼會寂寞呢?她不能再自作多情了,自欺欺人的結果只會傷了自己。
他昨天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他是她的監護人,只是監護人而已。
那是他對姐姐的承諾,是司伯伯強加給他的責任。其實,很早之前他就想卸下了,只是,礙於兩家的關係不得不忍耐下去。
呵……
經過昨天的事,駱馨凝實在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司厲南,於是,她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麼早,你上哪去啊?」冷魅的聲音飄在耳際。
司厲南強自壓下心頭的怒氣,卻依然做不到優雅淡定,和顏悅色。
昨晚為了自己的失言,他竟破天荒地失望。不知不覺竟一個人在客廳裡坐到天亮,沒想到,一大清早駱馨凝就穿戴整齊迫不及待地要出去。
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一股被人輕薄忽視的受創感,纏繞著他的理智。
「我想出去走走。」平淡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淡然的表情就像對著一個陌生人。
「去哪裡?」在話問出口的同時,連司厲南自己都驚詫,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愛多管閒事了?
可是,他不後悔這一問。
「是不是在我滿十八之前去哪裡都要向監護人報備?」輕柔的聲音聽不出起伏,但那股冷冽透過空氣傳到司厲南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