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爸爸媽媽的景象消失了,不見了,她好害怕,她不要他們再丟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顧不得自己從小就怕水,是個典型的旱鴨子,她奮不顧身跳入池中,希望抓住他們漸漸幻散的身影。
可是,冰冷的池水灌入口中,她拚命地拍著水,感受整個人往下沉。冰冷的水淹沒了她的鼻息,她叫不出聲,只能任由水灌入肺中,嗆得無法呼吸,最後,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記憶停止在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刻,她還記得她最後的渴望竟然是再見司厲南一面。
只一面就夠了。
原來啊,她的願望也有這麼的渺小,渺小到卑微卻還實現不了。
就在她失神回憶之時,司厲南手上捧著一個銀製托盤走了進來。在原先的椅子上坐下,把托盤放在櫃子上,拿起上面小心放置的一碗清粥。
輕輕勺起一湯匙,伸到駱馨凝嘴邊。
「厲哥哥,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手還沒有舉起,就被司厲南摁到了。
「你的手還吊著點滴,不要亂動,來,張口。」輕柔的語調卻是不容人拒絕的霸氣。
「厲哥哥……」面對這樣溫柔體貼的司厲南,駱馨凝的心脹脹的,分不清是感動,還是感傷。
「張嘴。」命令的語氣。
這個子駱馨凝不再堅持,含住司厲南喂的清粥,明明是沒有味道的粥,卻泛起一絲絲甜。
房間裡很靜,司厲南忙著餵食,駱馨凝忙著喝粥,倆人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流淌一股熟悉的溫馨。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畫面,其實並不少見。小時候她生病不肯吃飯,司厲南就是這樣一口一口不厭其煩地餵著她,哄著她。
若在幾天前,她一定會認為這樣的體貼理所當然,可是,在經過了幾天不見他的事件後,這一刻的溫馨顯得彌足珍貴。
一碗粥很快見了底,「還要嗎?」取來一張面巾紙幫擦拭了一下嘴角,輕聲問著。
「不要了,我又不是豬。」揚起大大的笑,剛剛的氣氛雖然溫馨,卻有些怪異的凝重。
見駱馨凝的氣色稍稍紅潤了點,司厲南這才放下一顆高懸的心。
他也知道她一向食量小,便不再勉強她。
「好了,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躺下再睡一會。」試了下她額頭的溫度。
駱馨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司厲南對她的態度明明都一樣,她卻感覺到了一份別樣的冷然。
是她想太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