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亮的晨光中,司厲南一臉滿足睡容,少了那份冷然,俊美無儔的臉龐,是上帝最滿意的傑作。
側身擁著駱馨凝,而小小的她頭枕著他的肩,臉貼近頸項,亦是一臉酣甜和滿意。
俊男美女,交頸而眠的畫面,美得比童話更動人。
陽光在厚厚的窗簾後,形成夢樣的瀑布,傾瀉下流瑩萬千。
「唔」駱馨凝發出慵懶而舒服的歎息,如同一隻偷了腥的貓。柔軟的身子更是使勁往那充滿無限溫暖與安全的地方靠去。
羽睫微扇,顫動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展開如夢的蝶翼。映入眼簾的是,司厲南孩子氣的睡臉。
滿足地甜甜一笑,伸出手調皮地撫上他寬闊的額,撥開垂下的劉海,上面有一道淺淺的疤。
那是十歲那年她不小心從樓梯上掉了下來,一旁的司厲南來不及拉住她,竟用身體護著她,一起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她,奇跡般的全身上下完好無損,甚至連擦破皮的痕跡都沒有。而他卻撞上了石柱,頭破血流,在醫院整整住了一個星期。
還記得他醒來後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問自己怎麼了,而是把她叫到跟前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當時他的神情,他無言的舉動在她小小的心裡泛起無數的漣漪。一輩子的感動。
現在,再次摸到這道疤,雖然已經淺到不行,不靠近仔細看的話,幾乎覺察不出,可她心裡的印記卻是那麼深,那麼重。
慎重地,膜拜似的在上面印下一吻。淺淺的吻,深深的情,交織著怎樣的糾結,只有她明瞭。
輕輕地脫離他的懷抱,躡手躡腳下了床。
腳剛一著地,冰冷的感覺竄直全身,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她從小就怕冷,饒是在怡人的初秋,她卻比別人提早一步,感受到了冬天的氣息。
一個重心不穩,竟險些摔倒。
幸好,一雙有力的大手及時扶住了她,才讓她光潔的額頭避免了與櫃子的親密接觸。
「一個人在英國那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毛毛噪噪的?」責備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驚恐的水眸對上微慍的鷹眼,收起驚慌,若無其事地問著:「厲哥哥,你醒了啊?」
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呼吸都融入彼此肺裡。
眼看著司厲南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駱馨凝趕忙打哈哈:「那個,不好意思啊,我吵醒你了,你繼續睡,我去看看林媽媽做了什麼好吃的。」
在司厲南教訓的話還沒有出口之前,她已經如靈蛇鑽出他的懷抱,頭也不回地跑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