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男不情不願地放開蕭夢離,被某女惡狠狠地敲了十幾個腦門子。顏諾竹可憐兮兮地抱著腦袋,眼淚汪汪。
嗚嗚嗚……小離好暴力喲……嗚嗚嗚……
某女鬆鬆手腕,哀歎自己只要一遇著顏諾竹智商就會變為零。她幹嘛要跟這個白癡一般見識呢?!這小子整一個磨人精!
「小離!小離!小離!」
某男纏著某女,嘰嘰喳喳,沒一分鐘消停。他不斷地向蕭夢離介紹著花園裡的各種鮮花,興味盎然,奄然一個高級花農。蕭夢離就鬱悶了,顏諾竹啥時候改行種花了呢?
奈著性子聽顏諾竹介紹完各種鮮花,顏諾竹又拉住蕭夢離的手領她參觀夢離小築。蕭夢離就鬱悶了,她來見顏諾竹可是有正經事的,並不是為了參觀什麼夢離小築。再說了,夢離小築是死物,啥時候都能夠參觀,也不必急於一時。
「諾竹啊……」
某女尚未開口,某男就打斷了她的話,「小離呀……你看看西邊廂房,是我特意為你預留的喲!你還記得西廂記裡的唱詞嗎?『草歷歷柳絲長,花籠蕭寺月籠廊,許婚賴婚千疊浪,定親成親一堵牆。萬金寶劍藏秋水,滿馬秦愁壓繡鞍,何日能隨男兒願,放舟馳騁日月邊。』你看我們像不像崔鶯鶯和張生……」
蕭夢離抽眉角,對於顏諾竹的胡亂聯想能力,她是相當相當地佩服!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崔鶯鶯和張生……靠!虧你想得出來!
「小離呀,站著說了這麼久的話,你餓了吧!我吩咐廚房給你做吃的?你想吃什麼?糖醋鯉魚好不好?蒜泥白肉?香辣麻蝦?還是酸菜雞?」
顏諾竹在那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蕭夢離忍無可忍終於打斷了顏諾竹的話,她說:「諾竹,你知道我來的用意。何必繞圍子呢?你知道我急於知道宮裡的情況。快說!」
一直迴避的話題終於被蕭夢離挑開,顏諾竹努努嘴巴,目露失望之色。他吶吶地說:「小離呀,難得來一次,咱們不要說這麼剎風景的話好不好!你就陪陪我嘛!咱們說點別的!」
蕭夢離握住顏諾竹的雙肩,目光灼灼凝視著他,「諾竹,玄胤楓和秦蔚晴都在仇千立手中,仇千立是個老變態,我不知道他會想出怎樣的辦法對付他們。我真的很擔心玄胤楓和秦蔚晴的安危。諾竹,你如果知道,就告訴我好不好!我答應,等這件事了結了,我就陪你說上一整年的話,好不好?」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如果再不懂得看人家臉色做人,他就不是顏諾竹了。
顏諾竹安靜下來,他輕輕吐出一口氣,低啞回答:「小離……我不希望……我真的不希望……我承認我吃醋……我承認我妒忌玄胤楓和秦蔚晴……但是我更加擔心你的安危……」
「諾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歎口氣,顏諾竹知道該來的始終躲不過去,既然躲不了,那就面對吧!反正,遲早都會有這樣的一天……
「小離,你知道玄皇是怎麼死的?」
玄皇怎麼死的關我啥事?我現在關心的是玄胤楓和秦蔚晴……
「玄皇死在龍床之上,他死的時候,身邊有十八美女相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十八個美女,個個玉體橫陳,香氣繚繞。那香氣,不是普通的香氣,而是迷情香。」
蕭夢離驀地瞪大眼睛,吃驚道:「也就是說,玄皇的真正死因是……」
顏諾竹點頭,壓低聲音在蕭夢離耳邊低低道:「精*盡人亡。」
蕭夢離「……」
靠!TMD死得夠變態!果然像極了玄皇好色的劣性子!只是,這樣的死法,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未免是其恥大辱。
「你知道這十八個美女是誰安排的嗎?」
「仇千立?!」
「他在給玄皇的香茶裡下了迷情香,然後讓十八個身上擦滿了迷情香的女子依次進入玄皇的寢宮。一夜春宵,激*情四射。第二天,便傳來了玄皇暴斃的消息。」
蕭夢離「……」
顏諾竹說:「仇千立意欲謀朝篡位根本就是籌謀以久,他抓玄胤楓回宮,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如今玄胤楓被仇千立軟禁宮中,就在玄胤楓原來住的冷宮。」
冷宮?那座破敗的宮殿?TMD仇千立,他竟然把玄胤楓軟禁在那裡?!
蕭夢離胸中怒火騰騰燃燒,該死的仇千立,利用完了就一腳踢開,你他娘的果然夠毒夠辣夠變態!
「小離,你知道玄胤浪是怎麼死的嗎?」
「不是被玄胤翌斬殺於京都皇城腳下嗎?」
「那是對外界的說法。真實情況是——俱五刑。」
「啥?俱五刑?」蕭夢離震驚,愕然瞪大雙目,全身僵硬。
「俱五刑,你應該聽說過吧?滿清十大酷刑之一——把砍頭、刖刑、割手、挖眼、割耳合五為一,即所謂的『大卸八塊』。俱五刑通常是把人殺死以後,才把人的頭、手腳剁下來,再把軀幹剁成三塊。但是,玄胤浪是活生生承受此刑,仇千立之狠毒由此可見一般。」
蕭夢離聞之渾身汗毛直立,她驚恐地問:「那麼玄胤翌呢?他真的是被毒死的嗎?」
顏諾竹冷笑,「如果只是毒死,那倒真是仁慈了。玄胤翌中毒全是仇千立一手策劃,而且,玄胤翌所中之毒就是傳說中的化骨散。這種化骨散,可不是一般只溶化屍體骨肉的化骨散。它從人的內臟開始腐蝕,一點一點侵蝕骨骼血管。第一天,人腹痛難忍,不斷吐血;第二天,皮膚搔癢難奈,用力抓自己的皮膚,直至破爛,血流如柱,抓下一塊塊肌肉,仍不能停止;第三天,全身骨骼被腐蝕,全身軟綿綿有如無骨生物,癱成一灘爛泥,慢慢地,最後的皮囊化為血水,屍骨無存。」
蕭夢離忍不住反胃,扶著欄杆乾嘔起來。
嗚哇哇——諾竹你別再說了!好噁心!真的好噁心!
「小離,你沒事吧?」
顏諾竹輕柔地拍打著蕭夢離的後背,忍不住自責,「對不起!我不應該告訴你的!對不起!你就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好不好!什麼都沒有聽到!」
嗚嗚嗚——我也想呀……可問題是我什麼都聽到了,什麼都想像到了……
嗚哇——
別再提了!我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