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蕭夢離坐在鳳凰樓後院的百年大榕樹下憩息,玄胤楓拿著一卷畫紙從後門走進來。看見蕭夢離,他臉蛋紅了紅,隨即走上前問:「夢……你在這裡……做什麼?」
「呃?」蕭夢離抬頭看著玄胤楓,笑道:「困了,休息休息。鳳凰樓有崔玉雪和顏諾竹坐鎮,萬事不用我操心,我閒得就快閒出病來。」她庸懶地打個呵欠,略顯鬱悶地說。
玄胤楓看看手中畫紙,又看看合上眼睛開始小憩的蕭夢離,抿抿唇,猶豫半晌,怯生生地問:「夢……我可以……為你畫一幅像嗎?」
「嗯?畫像?」蕭夢離睜開眼睛,看見玄胤楓手中抱著的畫紙,她笑問:「楓兒,你也喜歡畫畫?」
「嗯……」玄胤楓紅著臉,怯懦懦地小聲應著,「以前在宮裡時一個人無聊,便畫畫解悶。」
「不知楓兒技藝如何?」
玄胤楓聞言臉蛋紅了又紅,紅撲撲的臉蛋好像紅蘋果,粉粉嫩嫩,剎是誘人。「我……」他咕噥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唉,這個玄胤楓還真是容易害羞呢!
蕭夢離輕歎在心,是不是因為久居深宮,不受寵愛,所以玄胤楓的膽子比較小,人比較缺乏自信呢?
蕭夢離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應承道:「好吧,楓兒!我做你的模特兒。你想在哪裡畫?」
「模……模特兒……」玄胤楓結巴,一臉困惑,「模特兒……是什麼?」
汗!忘記了這個朝代沒有「模特兒」的說法!「就是我答應讓你作畫。」
「哦……」玄胤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模特兒=畫畫?他在心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怎麼樣,你想在哪裡畫?」
「房……呃……書房……」
「好!我們回書房!」
……
書房裡,玄胤楓準備好筆墨硯台,鋪上畫紙,特意選擇了柔軟的羊毫,凝神,將羊毫飽滿墨汁,心底將蕭夢離暗暗勾勒一番之後,提筆在宣紙上行雲流水般飛舞起來。
蕭夢離記得水鏡月曾經說過,一幅上品,其筆性、筆勢、筆意、筆力和筆法密不可分,兼有畫者天賦的靈性與修養。水鏡月的畫之所以游龍若鳳,栩栩如生,除了因他天分出眾外,更深受他的師傅一代畫聖靈愷飛的影響。源於自然,融於自然。水鏡月追求自然的風格和意境,其畫中的灑脫寫意,是蕭夢離最最欣賞的地方。
不自覺地就拿玄胤楓的畫和水鏡月的畫比較起來,蕭夢離發現,玄胤楓的畫風與水鏡月大相徑廷。若言水鏡月的畫充滿靈性,那麼玄胤楓的畫中更帶有一份樸質無華,一份孩子的靈動活潑。
「好畫!」蕭夢離鼓掌讚歎。不但畫上肖像惟妙惟肖,更將她眼中那份狡黠的神采捕捉細微,溶入畫中,背景是一片紫色的曼陀羅,為畫中人兒更添一絲神秘嫵媚。
聽見蕭夢離的讚美,玄胤楓紅了臉,喏喏道:「夢……喜歡……喜歡就好……」
「楓兒,你的畫技很好。只可惜鏡月不在,否則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有許多共通話題。」蕭夢離由衷感歎。心裡發誓有機會回到靖王府一定要將玄胤楓介紹給水鏡月認識。
都說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聽見蕭夢離的話,玄胤楓愉悅的表情微微沉了下來,他低低道:「鏡月……是神仙姐姐的夫君嗎……」
「嗯,鏡月是我的二官人。」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給玄胤楓名份,蕭夢離抓頭。做侍郎嘛,肯定不行!玄胤楓怎麼說也是皇家出身,身份高貴,做侍郎太委屈他了。做官人嘛,又不知道雲飛遙他們會怎麼想,恐怕他們會激烈反對吧。
頭痛呀……是個麻煩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