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氣爽,空氣清新,雲淡風輕,微風送爽,正是郊遊的好天氣。閒不住的蕭夢離一大早就提出郊遊的主意,幾位夫郎都沒有反對,於是乎,五人坐在豪華的馬車上,一道煙似的滴溜溜使向遠郊青峰山。
下了馬車,漫步在如茵的綠草坪上,蕭夢離蹦蹦跳跳,時而彎腰採花兒,時而伸手摘樹葉,這裡看看,那裡瞧瞧,全然一副小孩子心性,沒有絲毫女子的矜持,與平日裡端莊大方的她迥然不同。
風憐情跟在她身後,心驚膽顫看著她又蹦又跳,忍不住提醒,「夢,小心!」
「安啦!」一眨眼的功夫,蕭夢離就跑出了老遠,手裡還拿著一束紫色小花開心地朝他們招手,「這裡景色好美喲!快過來!」說罷張開雙臂,仰天深吸一口氣,合上雙眸享受輕風烈日的洗禮。
擔心蕭夢離跑得太遠失了蹤影,他們不敢怠慢,連忙緊跟上前。
很少看見如此孩子心性的蕭夢離,慕榮爾雅不禁懷疑平日裡那個精明能幹狡黠圓滑的蕭夢離與眼前這個天真爛漫的蕭夢離是否同一個人。為何同一個人竟會有前後兩種迥然不同的性格,蕭夢離,她是他平生第一個看不透的女子。
雲飛遙和水鏡月卻對此習以為常。嚴格地說,16歲的蕭夢離其實還是一個孩子。如若不是平日裡的果敢幹練欺騙了大家,大家也不會忽略她還是一個孩子的事實。
拾起一株小草,把玩於指尖,款款輕語,脫口而出:「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
雲飛遙眉頭猛地一跳,腳步一頓,慕榮爾雅眸中掠過一抹異色,神色微變,水鏡月漂亮的眼睛剎那雪亮晶瑩,雙雙落於蕭夢離身上,卻又聽一旁的風憐情輕聲吟道:「春風識得故人面,請入羅幃夜夜歌。」
微怔,回頭笑看風憐情,笑容燦爛有如烈日朝陽,竟耀得四人眼前白花花一片,「還是憐情懂我。」她伸手牽住風憐情的手,軟語溫言,深情凝望。
風憐情宛爾,凝視著二人緊緊相握的雙手,神情略顯羞澀,唇角嚼著甜滋滋的笑意。
水鏡月鳳眸一閃,漂亮的眼眸流光溢彩,瀲艷生輝,他隨口吟道:「春風不知故人來,杜鵑啼血盼君歸。」
眸中掠過一抹訝異,更多的是對水鏡月的佩服和讚賞,不愧為當世才子,水鏡月果然才思敏捷,文采風流,出口成章。比起他,蕭夢離自愧弗如。
「不愧為名書山莊的三公子,好文采。」慕榮爾雅對水鏡月的詩亦是讚不絕口,相較於風憐情的情真意切,水鏡月的詩中更有一種情之深,愛之切,如杜鵑啼血般的悲慟與哀傷,令人動容。
雲飛遙看向水鏡月,眸光微斂,似乎不喜歡水鏡月詩中的孤獨彷徨與悲涼。
心殤為誰殤?心淚為誰流?杜鵑啼血為誰歌?鏡月呀鏡月,莫非你的心中依然無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