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床畔早已空無一人。慕榮爾雅自嘲一笑,起身梳洗穿衣。守在門外的小廝聽見公子起床的聲音,連忙進來伺候,慕榮爾雅邊換衣服,邊問:「王爺何時離開?」
「今早大概五更天吧。」小廝小心翼翼回答,生怕公子生氣遷怒於他,「奴才看見王爺簡單梳洗過後在花園裡耍了一套招式古怪的功夫,然後就往廚房而去。奴才怕王爺怪罪,沒敢多問。」
「招式古怪的功夫?軒轅夢會武功嗎?」剛醒來時的不快早已拋諸腦後,剩下的是對蕭夢離的好奇。
「王爺現在在哪裡?」
「大概正在前廳陪幾位官人用膳。」
慕榮爾雅穿好衣服,整理衣冠,梳洗一新後,對小廝說:「我們過去吧!」
來到前廳,雲飛遙、水鏡月和風憐情早已到了。小若正在為各位主子端上今早的餐點——荷包蛋加杞子瘦肉粥。慕榮爾雅環顧四周,沒有看見蕭夢離。落座後,他問:「王爺呢?」
雲飛遙瞥了他一眼,沒有做聲,自顧自地喝粥。水鏡月用一種慕榮爾雅從未見過的餐具將荷包蛋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小口小口吃著。風憐情則回答說:「夢在廚房裡做早餐。」
慕榮爾雅聞言詫異,「今天的早餐是王爺做的?」
「是的!」風憐情回答,唇角洋溢著幸福的笑。
「王府裡連個廚子都沒有嗎?怎能勞王爺親自下廚。」從小深受等級制度塗毒的慕榮爾雅完全無法理解蕭夢離的做法。
雲飛遙不以為意,「夢喜歡下廚。」
小若將杞子瘦肉粥端到慕榮爾雅面前,樂呵呵地說:「公主的手藝可好了,比宮裡的御廚更勝三分!三官人,你一定要嘗嘗!」
慕榮爾雅攪拌著眼前清香撲鼻的杞子瘦肉粥,內心對蕭夢離充滿了驚訝。身為王爺妻主,大清早的起來為夫君準備早餐,真是聞所未聞!
他吃了一小口,綿而不爛,入口即滑,火候恰到好處,唇齒留香,確實是粥中極品,沒想到蕭夢離竟然有如此出色的廚藝,真叫他刮目相看。
他拿起那個不知名的餐具,看了看水鏡月,低頭想了想,決定不恥下問:「這是什麼?」
「叉子。」回答的是風憐情,他右手拿起餐刀,左手拿起叉子,一刀一刀示範,教慕榮爾雅如何使用,「你看,這樣……這樣……這樣就行了!」他將切成小塊的荷包蛋放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
慕榮爾雅嘗試著拿刀子切荷包蛋,竟見流出金黃色的蛋汁,他不禁大叫,「生的!蛋還未煮熟!」
雲飛遙睨了慕榮爾雅一眼,嗤之以鼻,「大驚小怪!」
水鏡月笑著解釋,「夢喜歡吃七分熟的蛋。她說七分熟的蛋細膩潤滑,火候正好。剛開始我們也吃不慣,後來吃多了,反而認準了這七分熟的蛋。」
「這叫七分熟?」慕榮爾雅平生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拿叉子戳著荷包蛋,一副「這個東西能吃嗎」的表情,「這種東西我吃不慣!換!」他命令。
小若為難地偷偷看了慕榮爾雅一眼,心裡暗道:如果讓公主知道一定很生氣!
服侍慕榮爾雅的小廝聽到主子的話連忙跑過來端起荷包蛋就往廚房裡跑。
水鏡月看著被端走的荷包蛋露出遺憾的表情,「夢煎的荷包蛋很好吃呢!」
雲飛遙冷哼一聲,道:「想吃什麼自己做!家裡沒有廚師!」
「沒有廚師?那你們平時吃什麼?」慕榮爾雅問。總不可能每天蕭夢離都做給你們吃吧!
風憐情回答:「夢有時候會親自下廚;有時候她會從醉仙樓帶些飯菜回來;蔚晴來王府的時候多數是蔚晴下廚;如果夢和蔚晴都忙,那麼通常由小若做飯。」
「小若就是你?」慕榮爾雅看向端著盤子站在一邊的小若,問。
小若連忙低頭回答:「回三官人的話,奴婢就是小若。」
慕榮爾雅並未如小若所想般叫她重做早餐,而是問:「你是專門服侍王爺的?」
小若不知慕榮爾雅何意,如實回答:「是!」
「王爺呢?她為什麼不出前廳用餐?」
「公主去了醉仙樓,她早上通常在醉仙樓用餐。」
慕榮爾雅看向雲飛遙、水鏡月和風憐情,蕭夢離為他們做早餐,卻不在家用早餐,而雲飛遙他們似乎都對此習以為常,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他們自顧自用餐,全然沒有關心蕭夢離的意思。
慕榮爾雅暗歎在心:真是古怪的一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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