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聽到事情的真相,看著龍魅這樣無奈的表情,靈珊兒的大腦突然空白了一片,整個人呆滯住了,她蠕動著嘴唇,痛苦的搖著頭,懊惱的說到,話語中流露出濃濃的哀愁,「為什麼你不早說呢?」
「你可否給過我這個機會早說呢?我已經這樣的迅速的解決我與布花兒之間的事情了,可你居然比我更迅速的再用你自己的方式解決著你與隱已之間的事情,你可真的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龍魅的這一段話完全都是在諷刺靈珊兒,而靈珊兒自然也是聽的出來的,只是在聽了真相之後,靈珊兒已經是後悔和痛苦不堪了,龍魅此時再來這樣一段冷嘲熱諷的話,可知更讓靈珊兒的心陣陣寒意。
「不……」靈珊兒沒有什麼好多說的,這是她自己做的決定,隱已也早就已經問過她,若是她做出這個決定,可千萬不要後悔,而靈珊兒也是自己打了保票說不可能後悔的,但是如今她是真的後悔了,她沒有想到,龍魅這一次是真的改好了,她的心中是說不出的感傷和懊惱,為什麼為什麼,她曾經忍讓了龍魅那麼多次,曾經原諒的龍魅那麼多次龍魅都不能變好,而如今她已經對龍魅絕望了,龍魅卻有是真心悔改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的來折磨她呢?
這樣的兩敗俱傷的場景同樣不是龍魅願意看到的,龍魅的心何嘗不在滴血呢?自己最心愛的女子,卻在別的男人的身下享受的呻吟著,自己為了最心愛的女人而割捨了許多東西,改變了那麼多,最終換來的卻是背叛,這又是為什麼呢?
難道是龍魅願意在這個時候還說一些讓靈珊兒傷心難過的事情的麼?並非如此,但是若讓他一絲反應也沒有就原諒了靈珊兒也是不可能的,龍魅承認自己並不是什麼大度的男人,他本以為自靈珊兒將那個不知是何人的孩子打掉之後,她與隱已之間便會再也沒有任何的瓜葛,但是事實證明,龍魅想得太美好了,一切都不是如此的。
靈珊兒與隱已再一次的發生了關係,龍魅再一次的在無意之間被扣上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卻還雲裡霧裡,這一次龍魅真的是及時在挽回自己做的錯事,而靈珊兒卻也是太過於及時的在重蹈覆轍,讓她和龍魅的感情,永遠的走上一條不歸路。
「珊兒,我說過,你會因為你做的事情而後悔的,而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呵呵,只是你後悔的,也太快了一些吧。讓我在剛剛嘗到喜悅的時候,便又這樣迅速的剝奪了我的快樂。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不是麼?龍魅愛你的時候你便將我拋棄,龍魅和你之間產生矛盾了,你便來找我,來發洩你在龍魅那裡受到的苦悶之情。我一直以來,都像是一個傻子一樣,被你耍的團團轉,不是麼?」
隱已說的話,全都是真話,不是麼?這些道理,其實隱已應該是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一直都不願意去承認,他寧願一直當一個白癡的被利用者,但是如今,他卻彷彿一瞬間看透了所有的一切,不想再為靈珊兒而放低身段,做一個卑微的奉承者了,他也是時候為自己活了吧。
但是這些道理,靈珊兒似乎並未真正的體會到,靈珊兒這麼久都在利用著隱已,但是自己卻沒有覺察到,以為這只是單純的依賴罷了,其實並非如此,唉,如今卻是隱已一點兒也沒有保留的告訴了她,這讓她情何以堪呢?
隱已也是個可憐人,呵,本來失去了小寧,備受打擊,卻突然意外的得到了靈珊兒,雖然他也知道靈珊兒對於他而言是一個奢侈品,即使能夠擁有,也並不代表可以永久的擁有,但是他也願意在擁有的時候好好的把握這份幸福,但是這份幸福來的莫名其妙,丟失的也更加莫名奇妙,經過這樣的一個輪迴,他才真正的覺悟,這樣的來之不易的幸福,真的不是他要尋找的幸福。
「珊兒,你知道麼?原先,為了你我是願意放棄一切的,包括放棄自尊放棄自由,即使有一天是讓我放棄生命,我也願意,但是如今,我什麼也不願意了。在以前,我一次次的低聲哀求你與我在一起,你都狠心的為了龍魅而不要我,我多麼想讓你可以真心愛我一次,但是這都是奢求了。看著你連對待最愛的龍魅都能夠這樣不衷心,我卻已經是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我覺得,我愛上你,真的是一個錯誤,珊兒,我從來就不該愛上你的。不不不,我不後悔我愛過你,但是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愛你了。」
隱已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也會如此絕情的對待靈珊兒,這樣的絕情甚至不亞於曾經靈珊兒對他的。在說話的途中,隱已已經穿好了衣褲,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襲紅衣的隱已顯得那樣的精神,那樣的帥氣,不知為何,隱已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居然笑了笑。隱已敢保證,他的笑絕對不是為了奚落靈珊兒,他只是因為自己擺脫了一直以來最擺脫不了的感情,而灑脫的笑了笑,為自己歡呼。
看著隱已的笑容,靈珊兒彷彿看到了當年那個,瀟灑不羈的,純淨的隱已。那個還會與她鬥嘴的,無憂無慮的隱已。那個時候的隱已,沒有這般的多愁善感,也沒有被她傷害過,當時的隱已,是那樣美好,如今難道又回來了麼?可是回來了又如何,那個隱已,也不會是屬於她靈珊兒的了。
「我想我要走了,我走了對我們都好,對不起珊兒,我不能履行我曾經的誓言,好好照顧你了,我想追隨我自己的生活。或許此時你已經在心裡咒罵我好幾聲了,咒罵我居然那樣的沒有男子氣概,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裡處理這樣一個爛攤子,但是我還是要走,我相信你和龍魅一定會處理好的。」隱已不想讓別的事物繼續煩惱著她,隱已想要瀟灑的活下去,告別會讓他勾起痛苦回憶的地方。
「隱已,你能否告知我,你要到什麼地方去?」靈珊兒怎麼好意思來怪罪隱已呢,一直以來都是她對不起隱已才是,如今隱已想要擺脫她,靈珊兒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讓自己的心中好過一些,這有何不可呢?只是靈珊兒還是想詢問隱已到底去何方,若是什麼時候她又想她了,便又可以去那個地方找他,靈珊兒到時候絕對不會再去糾纏著隱已,而是像一個普通的朋友一般,去問候他。
「我也不知道,四處飄泊吧,江湖那麼大,總有我的安身之地的。」隱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什麼地方,他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反正,他早已習慣了浪跡天涯,四海為家的生活了,被束縛在這裡這麼久,如今再次回歸,反倒是灑脫的很。
「隱已,我,還是你的朋友麼?」不知為何,靈珊兒是那樣的看重這個問題,在這個世界裡,真正待她好的人沒有多少,若是少了隱已在她身邊,她一定會難過的。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她有些彷徨了,她覺得自己似乎不應該問出這個問題,她很害怕萬一隱已還沒有真正原諒她對他的所作所為,不把她當朋友了,若是這般,她會一輩子難受的。
「當然是了,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你一定要在這裡,別離開,永遠別離開。」聽到隱已的這番話,靈珊兒感動的眼眶都濕潤了,她不禁感歎到,「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同你一般對我好的,我會記住你的。」
「龍魅,我也要告訴你,不管我與你之間發生過多少不愉快的事情,我還是會把你當成朋友的,若是你不介意的話。從潘瑤還在世的時候,你找我來做她的診治醫師的時候起,我句注定,一輩子都是你的朋友了。」隱已意味深長的對著龍魅袒露出了自己的心聲,他從來都沒有怪過龍魅,「你能不能也回答我這樣一個問題,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朋友?」
「你,不是我的朋友。」龍魅思考了片刻,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他就是小肚雞腸,她就是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看透,「我的朋友,不會將我愛的女子奪去。我的朋友,不像你這般無恥。我只是再也沒當你是仇人了,但是朋友,這是不可能的。」
「唉,那也無妨,江湖中人,不在乎這些了。」表面上隱已說的是毫不在乎,但是內心中他依然是因為龍魅的這些話而惆悵萬分的,他是多麼想與龍魅回到以前,但是看似龍魅卻沒有這樣的心思,那麼就讓他帶著這個最大的遺憾,去行走江湖吧。隱已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小木屋,向城外走去。
隱已就這樣的離開了,消失在了龍魅和靈珊兒的視野之中。龍魅和靈珊兒相互對視了一眼,卻彼此什麼話也沒說,靈珊兒靜靜的穿好衣服,下了床,她再一次的看向龍魅,第一次,被龍魅的雙眼盯的,讓她會覺得這樣的狼狽與心虛,「龍魅,這一次,是我錯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只能先道歉,「龍魅,你能不能原諒我,再原諒我一次,好麼?」
「不能,這一次,我不會原諒你了。」絕情起來,龍魅比任何人都絕情,就看他剛剛對待隱已的那副態度便可以得出這一點了,他就是一個絕情的人,但換而言之,他亦是一個太有原則的人了,但是也是因為如此,他也會傷害許多人的。
「那麼,你到底想如何呢?你不原諒我,那麼你想是想將我從宮中趕出去麼?還是如何,你倒是開個口,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好麼?」靈珊兒最不喜歡的就是龍魅這樣的性子,把所有的東西都憋在心裡,讓別人去猜測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讓別人去猜測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些什麼,靈珊兒不願意再去費盡心思的猜,於是她便直截了當的問了龍魅。
「我不會將你趕出宮,我也不會把你的皇后的位置廢除,只是我再也不會向你敞開心扉了,我再也不會了。我不會為你做任何的改變了,我會像歷代的君王那般,納妃,後宮佳麗三千,我不要再因為你而打破常規了。」龍魅知道,對於靈珊兒而言,不被自己愛的人所愛,便是最大的痛苦。
「你這樣的懲罰方式,可真的是能將我,傷透了心啊,恭喜你了,竟可以想出這樣好的一個辦法。」靈珊兒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必定不會好過了,她就知道龍魅不是什麼好惹的人,她這樣的多次觸犯龍魅的忍受底線,報應終究還是要來的。她既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還要與別的女子一起分享同一個夫君,可是這一切的孽都是她自己造的呀,她如今又有什麼資格去怪別人呢?
「珊兒,你以為是我願意傷害你的麼?這可都是你逼我的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的傷心,這一次我本來是真的打算改邪歸正了,我真的要為你徹頭徹尾的做一次改變了,可是你居然不給我這個機會,居然要再一次打破我的誓言,居然與隱已去廝混,你讓我情何以堪呢?」龍魅皺緊眉頭,苦惱的說到,若是早知如此,他便會早早的與靈珊兒說清楚,可是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沒什麼可以改變的了,發生的那些痛苦的事情會永遠的烙印在龍魅的身上,永久都不會褪去。
「對不起對不起,可是那一切,都是我的錯,與隱已無關不是麼?我看得出來,隱已是真的把你當成是好兄弟的,他都要永久的離開我們了,為什麼在這之前,你還不肯說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呢?他把你當兄弟,肯低聲下氣的問你這樣一個問題,不過是想要讓你釋懷罷了,可是你竟然這般心狠的告訴他他不是你的朋友,你為什麼就不能把那些恩怨一筆勾銷呢?本身你這一生都不一定能夠見的到隱已了,為什麼還要讓你們兩個人之間,留下遺憾呢?」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靈珊兒也不再為自己考慮什麼了,她知道自己犯下的錯太重太深了,她也知道自己實在是無力挽回了,而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幫隱已做些什麼了,她替隱已覺得不值。
想之前,哪一次靈珊兒衝著他發脾氣說著龍魅的不是,隱已都是幫著龍魅說好話,想盡心思讓她和龍魅重歸於好,靈珊兒能夠體會,這對於隱已而言,是多麼的不容易,其實之前隱已只要小人一下,幫著靈珊兒數落龍魅的不是,或許靈珊兒會早很多時間對龍魅死心,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不是小人。
靈珊兒多麼想將這些話說出口,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因為隱已已經離開了他們,她再替他說多少好話都是無濟於事的,若不是龍魅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隱已怎麼會也對龍魅死心呢?唉!
「這是我的錯麼?並不是啊,我已經很對得起他沒有將他殺了,這是我的極限,我已經退了那麼多步了,還想要我如何呢?若要我把他當成朋友,我真的做不到。」龍魅已經是忍耐了很久了,若是換作他以前的脾氣他一定會殺了隱已的,其實他也不容易的,不是麼?
隱已,龍魅,靈珊兒,他們都沒什麼大錯。
隱已心思太縝密,考慮的太周全了,太會為別人著想了。而靈珊兒和龍魅則太不懂得理解他人的不易之處了,若是他們幾個中和一下,便是恰到好處了。
城外。
隱已走出城門了大約三百米,來到一片樹林,鳥聲陣陣,流水聲潺潺,偶爾一陣風吹過身上,好不愜意,他繼續走著,突然,他的腳踢到了什麼東西,他趕緊停了下來,他尋覓了一下四周,並未有什麼一場,他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低下了頭,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剛剛,竟然是踢到了一具屍體,這不禁讓他的脊背發涼。
隱已趕緊蹲下來,將屍體翻到了正面,這一看,讓他更加的觸目驚心了,那分明就是小寧,而小寧的衣衫破爛,下身都是血,隱已突然明白了過來,小寧這一走,便是永久的走了,如今他倒是見到了她最後一面,可惜,居然是屍體,呵呵,這多麼的可笑,呵呵……
隱已緊緊的抱住小寧的屍體,痛哭流涕,百感交集,是他間接的害死了小寧,不是麼?若不是他衝動的謾罵小寧將她逼走,她怎麼會受到這樣的侮辱後又被害死呢?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