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了我不明白您的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事情,我看到的完全只是表面罷了,您不愛我,卻要讓我做皇后,您的心裡根本就只有柳盈盈罷了,您也明白根本就不可能給我我想要的幸福,卻還要一直腔調會讓我開心,那請問,你所說的喜悅和幸福,到底是什麼呢?」
恬兒聽了龍夜傾的話,心情也是同樣的激動,看來每個人都是如此,都覺得自己是百分百正確的,別人都是錯誤的,恬兒承認自己不夠瞭解龍夜傾,可是龍夜傾也根本就一點兒也不瞭解恬兒不是麼。何況,恬兒又有什麼理由一定要理解龍夜傾呢?本來,他們兩個人應該是毫不相干的人不是麼?恬兒覺得自己好無奈好無辜,可是她心中的傷痛又有誰可以看到可以來安慰呢?
「既然我們誰都不瞭解誰,那就也誰都不要干涉誰了,朕根本不想和你發生什麼,也不想束縛你什麼,朕說了,這只是一個個的形式罷了,你只需要做好形式便可以,朕想讓你知道,朕並不是一個無恥下流之徒,朕有的時候會霸道些,但是絕對不會做出一些無緣無故傷害別人的事情!」龍夜傾冷冷的瞥了一眼恬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處於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來向恬兒解釋這些本不應該由他來解釋的東西,而解釋了又能怎麼樣呢,他們之間的隔閡就會沒有了麼?很顯然不會的,只是想做的,龍夜傾便做了,至於做了能帶來什麼,他還沒有想到了。
「皇上你前面昏倒在門口,恬兒看到你,把你背回來的,恬兒沒有想要得到什麼,恬兒只是不想昧著良心做事情罷了,您的口中一直念叨著的是柳盈盈的名字,恬兒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您想著她使您的事情,恬兒確實沒有什麼理由要說些什麼,只是恬兒傷心的時候,請您不要再一次的在恬兒的身上灑鹽好麼?」恬兒的語氣漸漸的溫和了下來,並不是因為她的情緒真的穩定下來了,只是因為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力氣再和龍夜傾據理力爭什麼了,她平和的說著自己想要說的東西,只是再也沒有什麼能力做出什麼實質性的事情了。
「朕不是,故意要在你的傷口上撒鹽的。」龍夜傾不知道應該多說些什麼了,他只是覺得這些女子的心思,實在是太難猜了,而他,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猜她們的心思,可是他真的只能放之任去麼?這恐怕也不是他真正做的出來的事情了吧。
龍夜傾將這句話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恬兒的房間,他不敢再多看恬兒一眼,他只是在思考著恬兒說的那些話的深層含義罷了,為什麼她聽著自己喊的是柳盈盈的名字,會覺得傷痛呢,龍夜傾想了一會兒,又不去想了,他不想多想了,他害怕想到真正的意義,因為他即使知道了也沒有什麼,他不能改變什麼,他不想再放任自己去多加傷害別人了。
「真的,沒有故意在我的傷口上撒鹽麼?」看著龍夜傾遠去的身影,恬兒喃喃自語,神情之中透露出來的,全都是孤寂落寞的傷感,「若不是故意的,都已經將我傷的那麼深,已經讓我那麼痛了,那若是故意的,我的心中該是怎麼樣一副遍體鱗傷的樣子了……」
恬兒一下子撲倒在了床上,閉上了雙眼,她是該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她不要想不要想那些足以讓她難過到窒息的事情了,她多想可以不用考慮太多,她有多麼的想要做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任憑著自己的想法去做那些事情,可惜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現實的,她依然無法做到那般的灑脫,她的行動總有些人在束縛著,她始終不能做到,坦然的面對一切。
恬兒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陷入如今這樣一個兩難而尷尬的僵局之中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樣的難以割捨一個殺光自己親人,還得自己變成孤身一人的一個可恨的男人,照理說,面對那樣一個男人,她應該要冷面對待,起碼在看到他痛苦的摔倒在地的時候,不管不顧便是最仁慈的了,可是真的遇到了,她卻始終沒有辦法這樣做,她卻只能任憑著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去好好的照顧那個可恨的男人。
即使最終自己卻又是那般的傷痛難過,她的關懷換來的確實一句句冷冷的刺痛她心的殘酷的話,她對他的那些照顧在他的眼中,竟然是那般的不堪一擊,甚至根本就不需要被他放在眼中,甚至,他和她的場景中,他的腦海裡,竟然還要浮現出別的一個她,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般的自私呢,龍夜傾,既然不愛,為什麼又要束縛著她呢?
恬兒不知道,到底還會有沒有人來拯救她呢?恬兒不知道自己難道就要一輩子被困鎖在這個深宮之中了麼?恬兒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她不希望這是她的結局,她不希望她這一生活的那麼的沒有價值,她沒有替她的親人報仇,她怎麼就能被打到了呢?可是,可是她真的下不了手,為什麼每個人每件事情都是這麼的殘酷呢?還有多少事情是值得她去做的?還有多少人,是值得她去留戀的呢?
恬兒先前睡著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她夢見了她的娘親,妹妹和哥哥都來找她,都來責問她,恬兒好生無助,真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依稀記得,娘親在夢裡跟她訴苦:「本以為可以多活幾年,多過些安生的日子,可是那龍夜傾竟然將我殺死,如今娘在地府裡,多麼的痛苦,恬兒你知不知道啊?」
恬兒還記得她的妹妹責怪她到:「姐姐你只知道自己享樂,根本不管我們了,你還記得我死的時候你答應我什麼麼?你明明說過要替我報仇,殺了龍夜傾的,如今你不僅不幫我們報仇,還要嫁給他,做你的皇后,享受你的榮華富貴了是麼?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的殘忍自私呢?你知不知道我死不瞑目呢?」
恬兒很想反駁她們的話,但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卻又怎麼也說不出來了,恬兒就是在那樣悲哀無助的一場夢中,度過那並不安詳的睡眠的……為何,那些苦惱還要跑進她原本應該愉悅的夢鄉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