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王海也只是想碰運氣試試,就算雷君天大難不死,也會留下些後遺症,要麼癡呆,要麼弱智,要麼……!
沒想到上天眷顧自己對初秋兒深深的愛戀,居然讓他剪斷了雷君天對初秋兒任何記憶的神經,猶如活生生的扯斷他們之間紅線的小孩。
雖然王海也很清楚的知道他的舉止很任性、很沒有道理,卻也絲毫沒有可以拿出來解釋的合理原因。
愛上一個不應該愛上的人,注定心是要痛苦的,注定要日夜與思念這個怪東西做伴,沒了分寸,沒了思想,空洞的具體罷了。
不行,掐掉手中香煙的王海對自己說,如果現在讓他放棄初秋兒,那麼他就真的注定什麼都沒有,四年來的守護,四年來的日夜相伴,他是斷然不肯定放手的。
也許男人之間有些東西是互通的,在一陣冷風吹過腦子之後,王海的臉上才露出一些笑意。他打通了一個在海林政府機關工作的朋友,讓這個朋友查了一下初秋兒電話打來的具體位置。
行醫有個極大的好處,就是平時救的人多了,朋友也會跟著多,遇到麻煩或者需要幫忙的事情,王海也不愁電話打不出去找幫忙。
才短短半個小時的片刻,王海就知道了初秋兒目前所在的具體位置,有政府機關的朋友幫忙,不管多麼有難度的事情,都可以變得很簡單的解決。
王海目前最要緊的是和雷君天爭分奪秒的搶時間,他連忙叫醒熟睡中的倆小傢伙,因為他深知雷君天一貫的作風。
快、狠、準是黑白兩道的人對雷君天的高度評價,但這也不是絲毫沒有道理在裡面的。只要雷君天看上的任何一個女人,要麼跪下對他俯首稱臣,要麼從這個世界上用神秘的方式消失;與雷君天作對的人,要麼雷君天會在對手動手前了結掉他,要麼就是對手自覺主動的自行解決。
「乾爹,這麼晚了還不睡覺,媽咪會罵人的。」初希睜開一雙可愛的大眼睛,她臉上有些疑惑的問著吳北。
小孩子是很好哄、很好騙的,於是王海皮笑肉不笑的對他們直接說:「不怕,乾爹現在就帶你們去找媽咪,希希想見媽咪了沒?」
「想,都好久沒有見到媽咪了,媽咪再不回來的話,都該不記得希希長什麼樣子啦。」初希帶著困意的回答。
初楠半瞇著眼睛,配合王海的話穿著衣服,小大人的心理卻也有自己的想法,也許,是該來的人來了。
「所以嘍,我們現在就去找媽咪。你們兩個要乖乖的,知道見到媽咪要說什麼了嗎?」
「說什麼?」這次是初楠搶先話語權的問,他除了擔心,更多的是好奇王海不符合常理的作法。
王海轉了轉眼珠子後,依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口吻:「就說你們想媽咪了,怕媽咪被壞人帶到很遠的地方以後都不回來,所以才讓乾爹過來找媽咪啊。」
「好,不過、媽咪現在和誰在一起啊?」
「和一個很凶很壞的叔叔在一起,所以……你們可不能喜歡上他哦。」
「哦,原來是乾爹怕別的叔叔把媽咪搶走,所以才拿我們當擋箭牌,乾爹,你太壞了哦。」
初楠則是站在一邊,瞄了眼身邊說話的人,自顧自的遨遊在他小小世界中。
「回來有禮物,希希和楠楠這次一定要幫乾爹的忙,好不好啊。」王海帶著討好的口吻回答。
三個人一路上的說笑聲,和房間裡面陰著臉對下人吼道的雷君天有些反差,一喜一怒,也算是可愛。
飛機臨時出現了些故障,暫時還不能開動飛機,這讓雷君天覺得很不爽,自己都養了些光拿錢,不幹活的廢物出來。
雷君天陰著臉對手下吼道:「什麼時候能修好?」
「最、最快也要兩個小時。」站在雷君天眼前的小弟,略帶發抖的嘴唇吞出這幾個字後,就低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害怕的他都覺得雷君天不會讓他活過下一秒。
「廢物,一群廢物,馬上去修。」
「是,是,屬下馬上就去。」
聽到關上門支的一聲,雷君天才用力的踹了一大腳桌子,要不是還怕吵醒房間裡面的初秋兒,他估計會把這個房間都給拆下來。
一種不祥的預兆悄悄的出現在雷君天眼前,好像一切的事情都開始變得不太順利,和他預期種的想法有些出入,而雷君天又極端的討厭臨時出狀況。
兩個小時過後,在聽到手下的人匯報說飛機修好時,雷君天才抱起正在沉睡中的初秋兒直接往頂樓走。他才剛推開房門,耳邊就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在大叫:「媽咪,你在哪裡啊,我是希希,媽咪……」
「老大,門外有個男人帶著兩小孩,說是來找媽咪的,這個……」
「就這點小事,還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嗎?」雷君天嘲笑的瞪了手下一眼反問道,他不帶溫度的臉上,除了冰冷就在也找不到一點點的人情味。
這個倒霉手下有些為難,只能帶著些不安的音調說:「不是啊老大,這裡、畢竟不是X市,所以……我怕,怕節外生枝。」
「海林算什麼,該怎麼辦你就怎麼辦去,跟著我雷君天混的人還需要怕嗎?」
得到雷君天的批准後,他的手下才點頭退下,只要頭頭放出話來,海林少了三個人對他們來說,又有誰會知道呢。
可是,有一個人卻會在乎,會心疼。母女情深,這話一點都不假,可能還帶著一點點的心有靈犀。
初秋兒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可是腦子裡面卻不斷的放映著有人要殺害她倆孩子的畫面,讓她的額頭上不斷的冒出些汗滴來,口中更加是斷斷續續的說著:「不要,別殺我的孩子,求……不要、不要……希希、楠楠,快跑,快跑,你們快跑。」
以後,我們會有孩子的,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雷君天心裡念叨著,還不忘在她的額頭留下一記輕輕的吻痕,一個專屬於他的印記。
飛機在天空中遊走了很多個小時,它才在X市國際機場安全的停下來,雷君天懷抱中的小貓初秋兒依舊在夢中和睡神下棋,她根本就一點都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雷君天熟練中的動作將初秋兒抱著坐進車中,安排手下他之後的行程,便讓司機開車離開了X市國際機場。
一路上的顛簸雖然讓人有些累,而雷君天這個大男人的大腦,卻開始周旋於過去的記憶中,可是,他越是去思考著過往發生地一切,腦子裡傳出的信號只能變成陣陣的疼痛,糾結的他不想去回憶又忍不住往過去走。
過了不久,睜開眼睛的初秋兒帶著一臉的睡意,難得睡足的她依舊帶著睡腔問:「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