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初秋兒的那句不愛,讓雷君天都忘記了瑪麗的存在,他掙扎了許久的痛苦的感情,也就在初秋兒說出的這句話之後得到了一個了結。
彷彿一個休止符號,終結了幾年兩個人發生的種種,也絕對化的否定了對彼此之間該有的情感。
「我想、回國內去。」初秋兒邊吃著專門為孕婦量身定做的早餐,然後故作瀟灑的說道,其實她早就緊張的不成樣子,初秋兒看著雷君天沒有表情的面色,是個正常人多少都會有些害怕。
「嗯。」懶的理人的雷君天這幾天為了和姓初的那個男人鬥智鬥勇,身體上顯得有些疲倦。
「那,你是同意了?」
「隨便。」吃著三明治的雷君天,連抬頭看眼初秋兒的功夫都覺得是在浪費氣力,這個該死的女人沒心沒肺的,犯不著自己去取捨些什麼。
那句不在乎的語句,真的是把雷君天強烈爭取到的情感全都打滅了,猶如美麗又刺眼的五彩泡泡,經不起細微的刺碰就消失般。
「王伯,把文件拿給她。」抽了一夜香煙的雷君天孤獨的身影,在月光下望著窗外漆黑的景色,隨著口中不斷吐出的煙圈,他才徹底的想清楚了些什麼。
「什麼?」看到王伯拿過來的文件,初秋兒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結婚?離婚?
文件上清清楚楚的寫著,雷君天和初秋兒下週一結婚,然後……然後在孩子生下之後便離婚,重點是……雷君天給初秋兒一定的贍養費,可是孩子……可是孩子的一切權利卻都只屬於他雷君天一個人。
代孕嗎?
初秋兒的眸子中有些滾燙的東西在打滾,果然,自己通俗的來講只不過是一個代孕的『床奴』,天啊,她的心裡像是被千萬隻螞蟻給咬裂般的疼。
「簽字。」雷君天依舊不想多看初秋兒一眼,低沉的聲音中加著許多冰冷的味道,好像讓人聽著都會情不自禁的感到渾身犯冷。
「我、不同意。」咬著牙的初秋兒強忍著眼角的淚水,看著文件內容的眸子卻越發的朦朧起來,雷君天狠到連孩子的探視權都不給自己,這一招確實太狠了。
雷君天抬頭用黑豹子般的眼神盯著餐桌對面的初秋兒,然後動作優雅的拿起桌上的紙巾,他擦了擦嘴巴之後便不客氣的站起來,雷君天身上很自然的發出的霸道之氣,連站在他身後的下人都害怕的退後幾步。
走到初秋兒的面前,雷君天用手勾起初秋兒的下巴,那張帥氣逼人卻帶著嘲諷的口氣說:「你覺得,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不公平!」下巴被雷君天捏著有些疼的初秋兒,還是很純娘們的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如果真的簽下了這份合約,她是可以得到自由,可是……懷胎十月的寶寶就……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別忘了,你是出來賣的了,還敢和我討價還價?」
「就算我是出來賣的,也有選擇的權利,不是嗎?」
「好,我給你選擇。」雷君天狠狠的放開捏住初秋兒下巴的手,然後轉身對王伯說道:「讓人把廚房裡面的東西拿來,現在。」
「是,主人。」王伯心驚膽戰的使了個眼色給身後的下人,年老的他後腦勺的冷汗早就不知道冒出了多少。
過了十分鐘之後,雷家的一個下人用發抖的雙手端起一碗中藥類型的東西,得到雷君天的允許之後,下人便端放到初秋兒的眼前。
「這、這?是什麼?」初秋兒看了眼桌上的那碗類似中藥的東西,很是不理解雷君天今天的所作所為,他、他到底哪根筋吃錯了藥,做的事情一點邏輯都沒有。
「墮胎藥。放心,這碗藥除了能拿掉你肚子裡面的孩子,還會順帶拿走你的子宮,你只有用這兩樣東西,才有資格和我談自由。」雷君天坐在椅子上,臉上帶著玩意的味道盯著初秋兒說,這一次,他不僅得給眼前的臭女人一個了結,也得結束自己掙扎了幾年的情緒。
「你、你、你你,你變態。」聽到雷君天說出猶如惡魔般的鬼話,初秋兒嚇的一哆嗦,直接把手中的湯勺給弄丟到地下,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雷君天他……他簡直就不能算是一個人,應該是一個連禽獸都不如的畜生。
「要麼簽字,要麼喝藥,二選一,我沒時間和你廢話。」說完,雷君天帶著冷酷的臉龐離開餐桌而站到窗外,丟下早就石化的王伯和下人,還有那個滿臉梨花帶雨的初秋兒……
「我不要。」帶著哭腔的初秋兒連忙說道,不論是選擇哪種方式,都會將她的身心殺個片甲不留,雷君天,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怎麼可以?
「王伯,你們都下去。」雷君天淡淡的口氣說道。
「是。」王伯得到主人的『大赦』之後,趕忙同餐桌邊的下人一起快速消失,遲一秒的話,鬼才知道多變的雷君天會不會殃及到他們。
「我不懂,我不懂,而我也不想。」初秋兒低頭都不敢抬眼多看站在窗前的雷君天一眼,這個男人,狠起來的時候,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簡直,簡直就沒有一點人性。
「怎麼,你想用孩子來拴住我,別忘了,我可是雷君天,要女人隨手一抓就是一打,何況孩子呢?」
「也對,你是雷君天,你是雷君天、你是雷君天啊……」初秋兒用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念碎碎般的只是重複著這一句話,好似恍然大悟一般,他是萬惡的雷君天,自己怎麼可能和魔鬼般的絕色談條件呢?
孩子,他雷君天想要哪個女人給他生孩子會辦不到呢?和自己,可能也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意外吧,可是為什麼想到這,初秋兒會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呢?
「好,我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