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對我使壞!」
「我哪有啊,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啊!」軒轅殤被羅菲妃這麼一說,臉上也泛起了紅暈,急著為自己辯護。
「什麼情不自禁,是你色吧!」羅菲妃扭過頭不去看那含情脈脈的雙眼,俏臉兒又是紅暈一片。
「反正我已經被你說成了色狼了,那我就當個名副其實的色狼,只對你一個人色的色狼好了。」軒轅殤不容分說俯身吻了下去,吻的是那樣的霸道,那樣沒有餘地。
「嗯!信,……………」羅菲妃在那霸道而甜蜜的吻之下,完全酥軟在他的懷裡,這種刻骨銘心的愛戀,讓她也心醉神迷了。一雙纖手在那俊臉上不住的撫摸著,像是怎麼也摸不夠一樣,只想著再貼近點他。
「寶貝,我會堅持到洞房的一刻,我要給你最美最美的洞房之夜!馬上就有機會了,我去求父皇給我們賜婚,寶貝,我好想你!」
疼愛的語言說的再多也無法表達他對她的愛,只有深深的吻和緊緊貼在一起的身軀才稍微能讓兩個灼熱的心,得到一點舒解。
熱戀中的他們自己不會知道京城裡今夜有多少不平靜。
英王府秘室裡,一位清矍的老和尚被奉為上賓,他就是今天白天給陳紫依算命的那個老和尚,雲遊高僧無凡大師。
「大師所說可是真的?」英王軒轅敬安急聲問道。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誆語,那位陳施主的確天生鳳相,有母儀天下之命,只是老納看出陳施主已經為情所困,王爺要想得到她恐怕要費一翻事了。」
無凡大師打了個揖首,瞧了一眼臉相陰狠的英王說道,其實無凡大師也看不陳紫依不是應劫之人,他看不透天上為什麼會出兩個主位星來,那顆不明星所擺的位置,與主位星行成了對抗之勢,根本就是另一個主位星下凡了。
而且是無凡大師還看出,陳紫依她的眉宇間有一絲淡淡怨氣纏繞,此相一般都是前世有恩怨在身。更讓無凡大師驚訝的是,陳紫依的一雙眼睛深若無底,他竟然看不出她要什麼,小小年紀竟然能把真性情隱藏的如此之深,是個厲害角主,這天下大亂之勢只怕是一觸即發了。
陳紫依不是應劫之人,無凡大師不知何故卻沒對英王提及,他那清矍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
「這個本王自有辦法,哼,陳紫依,小美人!」英王陰鷙的眼神裡散發出幽幽寒光,冷颼颼的陰毒之極。
伊丞相府內,一個黑影飛落在丞相的書房門口,一閃便不見了。
「今日他去了白馬寺,是易了容的,隨行的有大祭司,還有一位不知是誰,屬下從未見過,他們見了無垢大師,無垢大師後面把一位男子請進禪房,說些什麼屬下就不得而知了,禁衛守在那裡,屬下靠近不得。屬下還看到了陳炎之女,她隨未進禪房見無垢大師,但無凡大師卻給她看了相。」書房的窗上映出兩個人影來,而說話聲也是極低。
「哦!!!去了白馬寺,無垢大師!?難道於應劫人有管?大祭司可是從不輕易出門的,查!一定要查出他們見的什麼人,說些什麼,還有隨行的那個人是誰?三天之內我要知道內容!」
伊丞相花白的鬍鬚在窗影上一抖一抖的。
「是!」黑影應聲一閃人就不見了。
「陳紫依!哼嗯!絕。」伊丞相輕輕的挼了挼自己的山羊鬍子,瞇縫著眼睛沉聲叫道。
「屬下在!」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蒙面人來跪在伊丞相面前,身法如鬼魅,比剛才的黑影還快幾分。
「你去趟……看看………可明白?」伊丞相在那人耳邊嘀咕了幾句,
那個叫絕的蒙面人,連應都沒應一聲,只見他身子微微一動,人就跟一陣風一樣的就不見了。
寧王府,寧王的寢室內傳出一陣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來,隔著紗縵隱隱約約看到兩條身影扭在一起,女子不住聲的叫喊著,像是痛苦又似乎是極快樂:
「王爺………燕娘還要……啊…」豐盈身軀在寧王的強有力的衝撞下,不住的顫抖著,全身因情慾而泛著粉紅,死死的纏著男人的腰不願放開。
寧王機械式的衝撞了一陣子,狹長的三角眼裡還一絲情慾都看不出來,臉無表情,就像一尊冷神,突然,窗外傳來一點微弱的聲響,他抽出自己的分身,翻身下床,冰冷冷的對癱軟在床上的女子說道:
「滾!」女子慾求不滿,且又酸軟無力,聽到寧王的話,立時嚇的臉色巨變,連爬帶滾的下了床,披了件外衣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進來!」寧王臉無表情的看著門口說道。
「屬下參見主子!」一個身穿深藍袍子的男子出現在屋內。
「什麼事?」
「回稟主子,宮裡傳來信了,說皇上已經知道應劫之人是誰了,今天皇上去了白馬寺見無垢大師去了。」藍衣人說道。
「哦!知道是誰嗎?」寧王陰毒的眼神忽地放出一道精光,急聲問道。
「聽說無垢大師請一位男子進入禪房,曾派人跟蹤那個男子,但跟丟了,他身邊兩高手護著,近不了身,下山的時候跟丟了。」
「無用的廢物,給我速去查這個男子,再去給宮裡回話,密切注意近日皇上見過什麼人,一點線索都不能露了。」寧王惡狠狠的罵道。
「是!」藍衣人轉身離開了,寧王冷笑著喊了一聲:
「讓秋痕來侍寢!」外面有人應道。
而此時,京城西邊的那座秘密小院的地下室裡,牆上的影子又出現了。那沙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內迴響著,讓原本就陰森森的屋子,更添了一屋恐怖感。
「很快他們就知道應劫人是誰了,傳令下去,各路影子嚴陣以待,不許放過一絲可疑動作,墨離,派人跟著那無凡大師,有情況速來回報!」
「是!回稟尊主,前次到京城的天坨國人,又出現了。」墨離躬身說。
「哼嗯,小小的天坨也想來分一杯羹,派人跟著他們,看看他們是何意圖!哈哈哈,越來越好玩了。本尊可有些等不極了……」
影子狂笑著慢慢隱去,墨離帶著一絲不解的神色離開暗室。
一切的陰謀詭計都在暗中進行著,只是當事人卻一無所知。
次日早晨,聚軒閣旗下在北郊的一個別院裡,一個很大的廣場上站著四五百人,男女各分成幾隊站開,模特類的一隊,歌舞團的一隊,侍衛的一隊,服務員的一隊,青龍和白虎竟然還招了十多個江南名妓來,還有幾十個是從人販手裡救出來的小女孩和小閹伶。
真是一群帥哥美女呀!!!
就連侍衛和服務都是男的帥氣女的清秀可人,模特隊的男女還真是個頂個的身材修長,氣質高雅,歌舞團的人更不用說,全是江南名伶青倌,才藝容貌絕佳的,連後備軍都招來了。
屋內窗前往外看著的羅菲妃別提多高興了,只是看著那些妖妖嬈嬈的女子,羅菲妃心裡不是滋味,自己的娛樂城要是的全新的氣象,她們這樣的面貌可不行,必需改變一下。
早已經選好的各部門負責人,都聚在這個屋裡,這些人除了王掌櫃、勒家大娘和模特月華,其它人全都是聚軒閣的人,絕對可靠。
娛樂城的管理層第一次會議就在這裡舉行了。
「今天是我們娛樂城管理層第一次開會,現在我來宣佈一下任命書,任命水雲落女士為娛樂城總經理,負責娛樂城所有業務。」羅菲妃講罷,勒家大娘已經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她原想羅菲妃最多也只是讓她管管火鍋店的生意,沒想到竟然把所有的管理權都交給了自己,她慢慢的站起來朝羅菲妃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衷心的感謝,已經無話可以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羅菲妃微笑著握了握她的手,表示鼓勵,接著講道:
「任命原錦繡坊掌櫃王孝兼為副總經理,協助水女士管理娛樂城對外業務,任命越清輝先生為樂隊總指揮,任命江月華小姐為模特隊隊長,任命金鳳熙小姐為歌舞團團長,任命何建忠先生為保安隊隊長,任命柳長貴先生為火鍋店經理,任命楊月紅女士為娛樂坊經理,任命趙鳳歌先生為總教練,任命陳清為服務部經理,任命…………」
「歡迎大家加入我們娛樂城這個大家庭,從現在這裡一刻起,我們同舟共濟,齊心協力把我們的娛樂城打造成為天烽大陸第一城!」
這樣的講話除了模特隊長一個人不吃驚,其它的沒人不瞪著眼珠子,把羅菲妃當怪物看,羅菲妃笑了笑繼續說道:
「現在我要講的以下幾個重點,各位必需嚴格執行,其它管理上不明白的事,大家可以在會下跟總經理探討,第一點,就是,所有的人員必需做一個月的軍訓,這是我做的作息時間表,大家看一看,要求所有的人都要參加,具體的事項由總教練負責,現在的人員全都出自歌舞坊和妓院,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不良的習氣,我要他們改變成全新的人,新娛樂城要新的氣像,模特隊歌舞團的人更要做嚴格的訓練,他們不能帶一點花院的習氣,我要的是青春亮麗的表演隊,不是妓院的青倌,其它的人也要做到有青春活力的年輕人,要和他們原來待的地方做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改變,」
一翻講話把那些長年待在妓院裡的紅伶們說的淚花旋轉,這世上誰人把他們當成人啊!看著手中的那些條條款款,只一個不維護伶人的,最讓他們不可置信的就是,這裡竟然沒有賣身契,而是合同書,而且每月都有包銀,客人紅的紅包都歸自己,青倌絕對不接客,合同到期後,留去自由,這樣的優厚條件根本聽也沒聽說過,現在卻讓他們遇上了,這還哪有不賣命的效勞啊!
為了客人們的身體健康,羅菲妃讓王掌櫃請來了郎中,為所有的人做了體檢,並吩咐他們要定期伙人員做身體檢查。
羅菲妃已經說好不露面了,這一切就都交給了勒家大娘,而在人員還沒到京城的這段時間裡,羅菲妃早就把所有的事項細細的講給了她,所以,面見員工的事就由勒家大娘去了。
「水經理,一切就拜託你了!」羅菲妃拍了拍水雲落的肩膀說道。
「羅菲妃,姐姐謝謝你,你放心好了,這裡有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水雲落堅定的說道,她要一展自己的所長,好好的大幹一場,像羅菲妃說的,要讓女子也揚眉吐氣一番。
從這天起,別院裡,晨曦時分,就響起了宏亮的口號聲,鶯鶯燕燕的聲音也變的鏘鏹有力了,青一色的運動衣替換了那飄逸的裙裝,一塊素色巾帕代替了金釵玉簪包住了秀髮,一個個雖然累的氣喘噓噓,但想到那豐厚的待遇和自由之身,誰還忍受不了這麼一點苦呢,最讓她們心甘情願的這樣努力的是,主子竟然把她們當成了姐妹,一點也沒有小看或是鄙視她們,這是到哪裡也得不到的待遇啊!
每天除了三個時辰的訓練,其它時間,都很努力的練習基本功,羅菲妃有時來會有一種錯覺,以為自己回到了學院裡,要不是大家身體的那套短打衣提醒,她真的會認為這是現代的一個舞蹈學院呢。
而就在羅菲妃為歌舞團錄選歌曲而忙碌的時候,錦繡坊臨時店舖來了一位年輕人,面色焦慮,進來左右探著瞅著,像是在找人,繡坊的夥計是個新來的,原來的夥計讓掌櫃的抽到別院裡幫忙了,一看來人不像買東西的,便出聲詢問:
「這位客官,您要點什麼?」
「噢,小二哥,我不買東西,我是來找人的,你們這裡的冷先生今天不在嗎?」原來是是洪家班的連生,這夥計他不認識。
「你找冷先生?你是他什麼人啊?」夥計一聽找羅菲妃,警惕的看著他問道。
「噢,小二哥,我是洪家班的連生,以往我們家芸娘的衣裳都是冷先生親自做的,原來的夥計富貴認識我的。」連生忙解釋道。
「噢,原來是洪家班的人啊!聽說過,不過,冷先生很久沒來了,你有要事嗎?」夥計聽說洪家班,警惕的眼神鬆懈下來。
「小二哥,能不能告訴我,到哪能找到冷先生啊,我有急事找她!」連生一聽急的直搓手,忙央求夥計。
「這個……我告訴你去了你也進不去,不如這樣吧,一會掌櫃的回來我請他給你帶個話可好?」夥計沉吟了一會說道,他說的是事實,就算連生去了王府或是別院侍衛們也不會讓他進的。
「啊,那可太好了,謝謝你了小二哥,就請掌櫃的轉告冷先生一聲,洪家班的芸娘小姐有急事求見她一面!」連生高興的忙不迭說道。
「不客氣,冷先生可是我們錦繡坊的能人,連我們總掌櫃都賞識他呢。你放心,今天一準兒給你帶到了。」夥計提到冷先生滿眼的崇拜之情。
傍晚要回王府時,王掌櫃剛好趕到別院碰上她,一聽說芸娘求見一面,心裡一驚,一定是芸娘出的什麼事,不然,她不會讓連生這麼說的,忙命馬伕速去宏升客棧。
這宏升客棧自從洪家班包下之後,那生意是火的沒話說,可是今天這裡是卻是客稀人少,有些悲涼的感覺。
羅菲妃顧不得換上原來冷恩澤的面具,就直接朝後院芸娘的住處走去,可是剛到後院就聽到一片哭聲,人聲雜亂。
出了什麼事,難道是芸娘出事了,不敢想下去的羅菲妃飛步往哭聲處跑去。
眼前是洪班主的住處,門前擠滿了戲班的人,而屋內外白嶓高掛,哭聲淒慘哀絕。
看樣子應該是洪班主出事了,顧及到自己沒易容,返回馬車上換了面具才邁步往人群走去。
羅菲妃換面具是考慮到戲班人多嘴雜,自己倒沒什麼,可是會給軒轅殤帶來麻煩的,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竺師傅,戲班出了什麼事?」羅菲妃在人群中看到了竺師傅,急忙問道。
「呀!冷先生,您怎麼知道的?」竺師傅看到羅菲妃如見到了救星一般,忙上前行禮。
「噢,我剛路過這裡見沒開戲,就想進來看看,這裡怎麼了?」羅菲妃隱瞞了連生去找自己的事。
「唉!冷先生,洪班主他…………」竺師傅長唉一聲說不下去了。
眾人見羅菲妃來了,自動讓開門口,有跟羅菲妃熟悉的上前打個招呼,不太熟悉的也都鞠躬問候,冷先生可是戲班的大恩人哪!
廳堂中央擺放著一口棺木,白燭垂淚供品滿桌,靈前跪著戲班的幾位伶人哭聲哀惋,還有一個年輕的婦人有一聲沒一聲的嚎叫著,羅菲妃巡視了一下,卻不見洪班主的夫人及獨生女兒。
死者為大,羅菲妃先上前給洪班上炷清香拜祭一番,親人謝禮時,羅菲妃看清楚跪在靈前的那個年輕婦人,最多也就二十歲左右,一雙杏眼立挑著,眼中無一絲悲哀,沒有一滴淚水在那裡乾嚎,見羅菲妃打量她,婦人連連雙手拍地,哭天搶地起來。
「老爺呀!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你讓奴家以後可怎麼活呀!」
羅菲妃聽著那虛情假意的詞,不嗤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靈堂。
「冷先生,你來了!」剛到廂房門口,連生和芸娘迎了出來,芸娘雙目紅腫,臉色悲痛。
「我剛才路過想進來看看你們,沒想到遇上這事!」羅菲妃朝芸娘眨了一下眼,示意她順著自己的話說。
「噢!多謝冷先生記掛著我們,快請屋裡坐!」芸娘明白羅菲妃的處境,就順她說道。
暖閣裡睡著昏迷不醒的洪夫人,羅菲妃給她把了一下脈,並無大礙,是受了刺激昏迷的,休息一下就行了。
「洪班主身體應該很好啊?怎麼突然就…………」回到堂屋客廳後,羅菲妃看著低頭不語的大家問道。
屋裡有兩位戲班重要的人物,竺師傅和樂師陳師傅,連生還有芸娘,羅菲妃感覺事情不一般。
「唉!冷先生有所不知,洪班主原本是身體不錯,可再好的身子骨也經不住那麼的折騰啊!」比洪班主年齡還大的陳師傅唉了一口氣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埋怨。
羅菲妃不解的看著芸娘,她不明白陳師傅說的什麼意思,難道是戲班發生了什麼讓他操心大事,累死的?
「冷先生有所不知,戲班得您相助,生意日見好轉,雖不敢說是日進斗金,也是賺的滿盤滿碗的,大家的日子好過了,有的也在京城置辦了家業,洪班主自然是想在京城扎根了,前不久在郊外還買了上百畝的地,剛剛修起了新房,還準備過了五月就讓洪夫人搬過去呢。洪夫人的身子骨一向不好,冷先生您也是知道的,洪班主一直就件心事耿耿於懷,就是他沒有兒子,想著自己年過半百,而膝下無子,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自己諾大一份家業難道憑白的送給女婿不成,洪班主起了娶妾之意,洪夫人也因自己不能為洪家再生子嗣,常常內疚,自然答應了。」
竺師傅無奈的搖了搖頭,訴說著洪家班這大半年來發生的事。
聽了半天,羅菲妃終於明白了,這男人不管任何時代都是改不了那劣根性,飽暖思淫慾,洪夫人身子骨不好,這洪班主常常到外面拈花惹草,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一位叫桂芝的女子,這女子天生的妖嬈嫵媚,洪班主一搭上了她就再也放不下了,說什麼也要娶回家來。
總想著這桂芝能給自己再生個兒子,先開始一家還和和和睦睦的,可是好景不長,過年完後,這桂芝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好吃懶做,揮金如土,穿要穿最好的,每天吃的非錦雲閣飯菜不吃,如此還不算完,仗著洪班主的寵愛,連洪夫人也不放在眼裡了,整個拿自己當洪家的女主人。
洪夫人不願與她計較,可那桂芝變本加厲竟然管起戲班的事來,沒事便來戲班瞎指揮,把戲班和伶人當使喚丫頭,一句不對非打即罵,找茬竟然找到了芸娘頭上,洪班主不得不出面干涉,這才讓她收斂了一點。
可是沒過多久,她又開始折騰了,這次她不再找大家的麻煩了,而是每天都盯著洪班主的戲銀,芸娘她們該添的戲服她都不讓添,燈光台壞了也不給銀子換,後來竟然到了直進不出的地步,洪班主氣的問她是不是要把戲班給搞黃了,她說是為了自己將來,說洪班主將來死了自己無依無靠,不早做打算還等什麼。
洪班主一氣之下打了她,她就回家給洪夫人氣受,搞的洪家烏煙瘴氣,洪班主被氣的常常胸口痛,如此還不算完,
就在這期間,那桂芝結識了一個公子哥,是京機令的公子,這個惡少在外遊蕩了一年,才回到京城,咋聞京城有這麼個紅透半邊天的戲班,自己卻不知道,便混著狐朋狗友來看戲,沒想到他一眼就看上了芸娘,怎奈芸娘連正眼都不瞧他,多次獻媚都未能得逞,這桂芝看準了這個機會,她跟惡少狼狽為奸,達成協議,她將芸娘賣身契交給惡少,惡少幫她把洪家班搞到手。
她多次逼芸娘未果,竟然去偷芸娘的賣身契,幸好讓洪班主發現,兩人起了爭執,從屋裡吵到屋外,最後兩人扭打在一起,洪班主沒注意,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人就這麼走了。
「那個桂芝是不是靈前跪著的那個?」羅菲妃聽罷問道。
「是,就是那個騷狐狸。」連生氣的罵道。
「哼,稱她狐狸可是對狐狸的污辱!」羅菲妃冷哼了一聲,對這個桂芝所作所為更加痛恨了。
「洪班主過世了,洪夫人被氣的昏迷不醒,小姐又做不了主,眾人想著把洪班主先發葬了再做道理,可那個賤人,竟然不顧班主屍骨未寒,夥同那個惡少來逼芸娘,幸好戲班人多,才沒讓那惡少得逞,還好戲班的大部分契約都在洪夫人手裡,可現在最急手就是,明日班主下完葬,那惡少就要來搶人了,我急的沒辦法,也曾想著去求您,可是大家都不知你在何處啊!冷先生,你可得再幫幫我們戲班呀!大傢伙不想跟著那賤人受氣,都說明日送走了班主就散伙了,戲班要完了。」
竺師傅有些激動的說道。
「大家要走?不是有契約嗎?這樣走可以嗎?」羅菲妃問道。
「洪家班是我們湊在一起的,並沒有契約,只是為了人多聲勢大些,真真洪家戲班就是芸娘他們這些伶人,還有新賣來的那些個學徒。」竺師傅無奈的說道。
「這樣啊,大傢伙一走,洪家戲班就癱瘓了,豈不又回到唱野檯子那個時候了?」羅菲妃心裡有些懷疑這個桂芝這麼做的真正意圖。
「唉,這都怪洪班主他鬼迷心竅啊!那賤人根本就是城西何家班班主的相好的,那何家班恨我們搶了他們的生意,給班主下了個這套,他就自己鑽進去了,人家要的就是大伙走了,收了洪家戲班的,等班主他明白已經為時以晚了。」
陳師傅氣的埋怨道。
「難怪了,我說她放著舒適的生活不做,弄出這麼多事來,原來是美人計啊!只是洪班主這代價也付的太大了。」
「竺師傅,陳師傅,我有個朋友,他們要開一個娛樂城,有專門唱戲的大戲院,不如你們加入到他們那裡吧?」羅菲妃想著自己本來也要請洪家班加入呢,現在正好。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我們也想著散伙後要怎麼過活呢,只是不知冷先生這位朋友有什麼規矩啊?」竺師傅一聽說可以再唱戲,驚喜的問道。
「我朋友那裡用人是招聘制,你們每個人都會有一份契約,不是賣身契,是工作合同,每月都按收入比例給大家發俸銀的,年終還有紅利,生意好了還有紅包,對大家絕對有利的,我不會讓大家去吃虧的。」
羅菲妃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竺師傅和陳師傅他們是絕對相信羅菲妃的,聽她這樣說一口就答應了。
「戲班洪夫人還有意願經營下去嗎?」羅菲妃回頭問芸娘。
「夫人昏迷不醒,還不知道那個賤人要霸佔戲班的事呢!」芸娘淚流滿面,這件事裡也她是受害者,多次被那個桂芝逼迫,要不是連生護著,怕早就出事了。
「我最近太忙了,都沒顧上來看你,你該早來找我的。不要怕,我會幫你們的。」羅菲妃看著芸娘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心疼的說道。
「我看這樣吧,芸娘不宜在這裡待下去,那個惡霸不知啥時候來搶人,我還是帶她到我表哥家住一陣子好了,竺師傅悄悄的跟大伙商量一下娛樂城的事,不要讓那個女人知道了,還有,等洪夫人醒了,請竺師傅轉告一下,如果洪夫人不想再經營戲班,就轉給我朋友吧!千萬不要讓夫人把芸娘她們的契約給了那個女人。」
羅菲妃想到那個惡少的事,擔心芸娘留下會有危險,還是自己帶走的好。
「冷先生放心,大傢伙一定樂意的,夫人那有我們去說,芸娘就拜託你了,對了,還有那些個小學徒,她們留在這裡也不好,不如就請冷先生一併帶走吧!」竺師傅拍著胸脯說道,想到自己的十幾個徒弟,老人哀求羅菲妃把她們也帶走。
「冷先生,我娘想見您!」這時暖閣裡的洪小姐走了出來,小臉哭的有些微腫,諾諾的低著頭對羅菲妃說道。
「洪夫人醒了?太好了。」眾人聞言鬆了一口氣,羅菲妃急忙進了暖閣。
洪夫人見了冷先生哭的跟淚人似的,羅菲妃強忍著沒讓淚水掉下來,安慰了洪夫人幾句,勸她想開些。
「冷先生…………你們說的話我聽到了…………戲班絕不能讓那賤人…………得了去………那樣老爺他就死………不瞑目了……先生能給戲班找…………個這麼好的出路,老身替家夫謝謝您了,家夫臨終之際也留有話…………要芸娘去尋您找活路,老這一身子的病,已經無力去支撐戲班之事。婧兒,去把東西拿來。」
洪夫人強支撐著病體,探手指著櫃子叫女兒。
洪小姐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首飾盒子來,放在了洪夫人面前。
「冷先生,這些是芸娘她們的賣身契都交給你了,家夫說戲班有今日多虧您的恩德,這大半年來賺的銀子是老身這一輩子也沒見過的,要不是那賤人禍害,戲班會更好的,如今卻給逼到這個份上,人死班散,家夫說了,芸娘為洪家班出力最多,她和連生的賣身契就還給她們吧!」洪夫人掙扎著說道。
「洪夫人,我知道這半年來戲班雖然賺錢,但都讓那女人刮了去,這些契約都給了我,您們娘倆今後怎麼生活呀?」羅菲妃驚訝的看著洪夫人,她沒想到洪夫人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來,芸娘和連生身價可是不低啊!其它那些人加起來也沒他倆的身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