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筠兒!」羅菲妃牽著筠兒的手說道。
「絮兒,你跟我走吧!,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你姐姐活著的時候就有這個心願的。」
聽到羅菲妃她們要走,那澈公子急忙出聲叫住筠兒。
「謝謝公子的憐憫,絮兒蒙先生憐愛,自當跟著先生,公子不必再掛念,絮兒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絮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罷,轉身跟著羅菲妃走了。
「你告訴我你是誰?絮兒跟著你我不放心!」
澈公子一心想彌補對玉卿的愧疚,眼見絮兒跟著那個男人走了,這讓他怎麼能放心著,一個轉身就擋在她們的面前,剛才臉上的露著稚嫩之氣一掃而空,取代的是一種霸道之氣勢。
羅菲妃看著那張生氣的臉,感覺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因為她對這張臉很排斥,不對,應該是見都見不得,更別說聽他說話了。
「照顧她一輩子?哼!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哪!像你這種吃死老子的貨,那個是能自己做的了主的,跟著你幹什麼?你能給她一個什麼樣的身份進你家啊?你又能照顧她多久?就算養活她成人,你也不過能給她找個妾的身份,你能給她應有的尊嚴嗎?」
羅菲妃冷笑一聲輕蔑的看著澈公子,問了一大堆問題讓澈公子無言以對,因為絮兒的妓籍她是沒辦法改變的,哪家正當人家會娶一位妓女做正室啊!留在自己身邊跟是委曲她了。
「你是我的,不准你嫁給別人!」軒轅殤聽羅菲妃說她以後嫁人,剛才的溫柔立時給氣的跑到九霄雲外去了,拘起羅菲妃的肩膀將她提離地面,狠狠的搖著說道。
「啊……啊嗯……,你給我放開,你這個變態狂,什麼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跟你交個朋友就成了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又不是你的食客,你有什麼資格強留我呀?我不是你那些姬妾不靠男人活不了,我羅菲妃有一雙手,可以活的更精彩,我要有我自己的家,我不要過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你給我放手,死變態??呃………」
羅菲妃被軒轅殤搖的腦子都要成糨糊了,氣的大聲一聲,雙手亂拍亂打一氣,根本就沒聽明白軒轅殤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以為古代的人佔有慾,交個朋友就非得成他的食客。
她看過一些歷史資料上就有,那些文武大臣王孫們,專門結交一些能人或是武士,養在府裡當食客,以壯大自己的門面,或是密謀一些事情,羅菲妃從認識軒轅殤到現在,已經瞭解了一些他的秘密,所以她把軒轅殤對她的表白誤會成,軒轅殤把自己當成了門下的食客,走留都得要聽他的。
一通巨吼,把軒轅殤氣的感覺心都要停止跳動了,他沒想到羅菲妃把留在自己身邊當成了寄人籬下了,自己的心意她根本就不明白,而且對自己連一點情意都沒有,依舊還是那個生死過命的朋友關係,軒轅殤心裡好失望,黑眸裡那份漠落和傷心,讓人看了揪心的痛,他想得到一份真愛就這麼難嗎?為什麼她就不能愛上自己呢?
羅菲妃吼完之後委曲的淚花滿眼圈的轉,可她不想這個時候讓軒轅殤看到自己哭,倔強的硬是把眼裡的淚給逼回去,沒讓它掉下來,瞪著一對靈盈盈的星眸看著軒轅殤。
「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隨你想吧,反正你不許離開誠王府,我不准!」
軒轅殤氣的腦子裡嗡嗡作響,他雙手再次抓住羅菲妃的肩膀,以一種不可抗拒氣勢和非常霸道的語氣吼道,他現在不管羅菲妃誤會不誤會了,反正他是不會放她離開的,那怕她恨自己也不能讓她走了。
「我跟繡坊簽有合同不是跟你,你沒有權力這麼扣留我。」
「死人妖,我告訴你,今後你少打筠兒的主意,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們走!」
羅菲妃揮了揮拳頭在澈公子面子威脅過後,牽著筠兒的手就朝馬車走去。
留下發怔的澈公子呆呆的看著她們離開,不知過了幾時,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退到玉卿的墳前,痛苦的呼叫著她。
「玉兒,對不起,對不起!原來還是我害了你呀!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怪我,是我不該去招惹你,讓你恨上加傷,傷上加病,已至於帶著怨恨離開人世,玉兒,我當日知道你的身世之時,看到你們姐妹倆遭受的那些個苦,心中內疚和同情才故意接近你的,還有就是想替我外祖父贖罪才去幫你們的,可是你的才情你的容貌都深深的吸引了我,讓我情不自禁的去想你、去關心你。」
澈公子邊哭邊說著,那絕美的臉上掛著珍珠一般的淚珠兒,那悲痛欲絕的神情是那麼的淒艷絕美,一聲聲的悲訴之聲,叫人忍不住想把他抱在懷裡疼愛一番。
「造化弄人,讓我們這對仇人生出來情愛來,我明知道我沒能再去找你,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見你,想去關心你、去疼你。雖然心裡還有同情之意,但是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與我有關係的名門閨秀何止一兩個,可是誰也不會讓我整放在心上,夜夜思不能寐,入秋之時我們還漫步影湖之邊,誰成想那一日竟成了我們最後相聚的一天了,我好悔啊!」
男子哭著雙手恨恨的砸在地上,隨後頭頂著墓碑哭嚎起來。
「玉兒,都是我不好啊!我真的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用真情打消你報仇的心念,把你陷進兩難之地,害你抱恨終身啊!我知道你的心病是救絮兒,你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我知道你是想讓我把絮兒救出火坑。可是我當時無法給你肯定的答覆啊!外祖父已經知道我與你的來往,我怕他對你們下手,只是告訴他我只是玩玩而已,這才讓他放棄了動你們的念頭。」
「玉兒啊!都是我害了你啊!我不該猶豫不決左顧右怕,不該一走無音訊,令你受盡的煎熬死不明目啊!如今你離我而去,你叫我情何已堪哪?玉兒…………」
一個大男人哭的天昏地暗的,白色的素袍襟前也被眼淚打濕了一片,哭夠了,呆呆的坐在墳前就那些傻看著墓碑,那俊美的鳳目眨都不眨一下,像蠟塑的人一樣。
往日於玉卿在一起的那些快樂時光又回到了他的腦海裡:
「玉兒,我給你訂的新衣,是眼下京城最流行的新樣式,可費了不少勁才買到的。快來試試!」
想起當日在錦雲樓買到新衣歡天喜地的到臨湖小築見玉卿的時候。
「呵呵,我看看,什麼稀罕物啊,還值得你這麼誇讚的,嗯,是不錯,我瞧瞧去。」玉卿笑靨如花的看著自己獻寶,她永遠都是那麼溫柔嫻靜。
「澈,你看我好不好看?!!!」輕盈的旋轉著,像一個落下凡塵的仙子,美的不沾一點人間煙火。
「玉兒,這段日子想了我嗎?嗯!」剛從外面回京的澈抱著玉卿的肩靠的臨湖小築的評欄上,嫵媚的鳳眼流露著款款情意。
「你哪值得人家想啊?呵呵,別弄了,癢癢,呵呵,澈,別逗了,咯咯,想,我真的好想你!」
嗔怪的抱怨引來了澈一通撓癢癢,受不了癢癢玉卿笑的花枝亂抖,連連求饒,星眸裡含嗔薄怒,嬌聲的回答著澈雙手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腰身,幸福溢滿了她的臉上,這一刻她不想去想家仇世怨,只想靜靜的享受這一刻靜謐,享受心上人給她帶來的關懷和情意。
「玉兒,再等些日子,我已經想到辦法接你們出去了,我們就要在一起了。」
在出京前自己接到了好友武林聖刀手江峰來信,說他要到京城來,這可是絕好接玉卿姐妹倆出火坑的機會,外祖父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跟江湖人有來往的。當晚怎麼就來給玉卿報喜信,雖然沒有說明,但玉卿是聽得懂他說的意思的。
「澈,這樣不會給你招來麻煩嗎?」善良的玉卿欣喜之餘還在擔心給自己惹麻煩。
「不會的,他們不知道我跟這位朋友有關係的,玉卿,你的苦就要熬到頭了。我們慶賀一下吧!」
玉卿聽了自己的話,高興的跳了驚鴻舞,自己和她合奏《長相思》。
如今是伊人已逝儷影猶在,往日的甜蜜全部變成了一把把鋼刀,深深的紮在他的心裡,更像噬骨蝕心的毒藥,啃食著他的心肺。
使他痛苦不堪,唯有一壺冷酒將自己徹底灌醉,醉倒在玉兒的身邊,長久的陪著她這樣才能令自己的痛減輕一點。
拿來的祭酒一半到入土裡,一半進入澈的肚裡,酒後的他更加思念玉卿,不但沒有讓他忘記反而更令他刻骨銘心。
而此時的羅菲妃,駕著馬車早已回到了城裡,一路上筠兒都默默不語,羅菲妃也是心情低落,進城之後羅菲妃想著那澈公子一定不會放棄筠兒的,怕他跟蹤自己。
所以她駕車到了西市花街,將馬車扔在一條小巷子裡,帶著筠兒穿小巷而去,因為她早就知道後面有人跟著,當時在墓地自己那和個澈公子吵起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鄒圍的殺氣。
本以經濟是那個澈公子的人,可是後來她走了之後,那些人還是跟著自己,她就明白了,是軒轅殤的暗衛,所以她放心的離開,馬車自己然有趕回去的。
帶著筠兒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吃過飯又買了些凍梨,這才回到誠王府。
可是她們避開了澈公子家糾纏,卻沒避開王府裡的麻煩,回府後才知道軒轅殤還沒回來,兩人直接就往香雪海走去。
都進了香雪海的園門了,羅菲妃想起了墨先生,把買的冰梨分出一些讓筠兒給墨先生送去,讓她告訴墨先生,自己晚上請他來香雪海吃飯。
筠兒知道羅菲妃是怕自己心情不好,找事讓自己做,也讓她一個人在府裡逛逛,散散心的。
筠兒給墨先生把冰梨送去並請了墨先生後,一個人在後花園溜彎,寒風吹的她的小臉有些痛,但也讓她心裡舒服了一些,她已經下決定這輩子都要跟著羅菲妃了。
所以說世上的事總是那麼的巧,筠兒從後花園出來快到香雪海時,卻碰到了軒轅殤的那四位夫人,筠兒在憐香院看慣了那些勾心鬥角的事,那日在家宴上四位夫人對小姐不憤她早看出來了,她急忙轉身朝迴廊走去。
路那頭走來的四位夫人,互相說著什麼,玉夫人楊玉柳眼尖看到了筠兒的身影對趙瑛兒說道:
「瑛姐姐,你看,那丫頭不是香雪海的筠兒嘛!」
「還真是,怎麼就這小賤人一個,那個賤奴呢?」趙瑛兒看了一眼也認出是筠兒,立時冷下了臉,想起那晚的事就一肚子的火,正愁找不到機會治治那個賤奴呢,今日碰到你這個小賤人算你倒霉,誰讓你是他的妹妹。
她朝其它三人使了個眼色,陳如煙明白便大聲喊住了都要走出迴廊的筠兒。
「你給本夫人站住,你是誰的丫頭,眼裡竟敢無沒有主子,說你呢,還不給我回來!」
筠兒知道今日是逃不過去了,只求著有人路過救救自己才後,她無奈的回身來到四位夫人面前跪下解釋。
筠兒知道今日是逃不過去了,只求著有人路過救救自己才好,她無奈的回身來到四位夫人面前跪下解釋。
「奴婢見過四位夫人!」
「大膽的賤婢,竟敢無視本夫人的存在,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一點規矩都不懂!」
趙瑛兒指著筠兒的鼻子就罵開了,指桑罵槐的把矛頭直指羅菲妃。
「回稟瑛夫人,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無視您啊!實則是墨先生要奴婢去請我家公子,奴婢心急走的快,委實沒看到四位夫人,請夫人千萬不要怪到我家公子身上,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給夫人們陪罪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奴婢吧!」
筠兒聽趙瑛兒把羅菲妃也扯上了,知道此時若再拿羅菲妃當幌子,定會惹的這幾個嫉婦的火更大,急忙把墨先生抬出來,這樣她們也許會忌憚幾分的,把所有的不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請她們不要扯到羅菲妃身上。
筠兒知道羅菲妃不想在王府裡引人注目,所以自己受點委屈沒啥,但小姐可不能受一丁點污辱的,在筠兒心中已經把羅菲妃當成自己的小姐,她要伺候她一輩子,護她一輩子,自己雖然年紀小,但這忠心護主之心是絕對不比別人差的。
「喲!好一張利嘴呀!這麼小就知道忠心護主了呀?嗯,那個噁心下賤的兔寵給了你什麼好處啊?嗯,唷!該不是他男女通吃吧?收你做侍妾了?呵哼,還真是一對絕配呢!一對下賤貨!」
玉夫人伸手在筠兒的嘴上狠狠的擰了一把,痛的筠兒直哆嗦也沒敢叫出聲,聽她把小姐罵的那麼難聽,不顧自己的嘴痛急忙出聲辯道:
「夫人您怎麼打罵筠兒都沒關係,請不要污辱我家公子,他與王爺清清白白,絕沒有您想像的那種骯髒之事,筠兒下賤但公子等筠兒情同兄妹,請您不要污辱我家公子!」
「大膽的賤人,竟敢頂嘴,叫你給我再伶牙俐齒!」玉夫人伸手就給了筠兒一個耳光,把小筠兒一巴掌就給掄倒在地上了,半個小臉頓時給腫起來,嘴角的流出汩汩的一股鮮血。
「敢說本夫人污辱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好一個情同兄妹,恐怕已經是在床上情同兄妹了吧,哼,兩個賤人!」
打了還不解氣玉夫人又惡毒的挖苦筠兒,說她早成了冷恩澤的床奴了。
「這個小賤人,竟敢不稱奴婢,你想反天啊你!果真和你那兔寵主子一樣的賤。」趙瑛兒聽筠兒連奴婢也不自稱,氣跟大了,衝上前去,「叭」又是一耳光。
打的筠兒眼冒金星,兩邊的臉已經全腫起來了,連鼻子也流出血來,可想趙瑛兒這一巴掌有多狠哪!
「都是奴婢的錯,請夫人別扯上我家公子!」
筠兒趴在地上給趙瑛兒磕頭,小臉和嘴都腫的不像樣了,說話也有些不真了。
「小賤人,你還敢頂嘴,今兒個要讓你認識誰才是這王府的主子。」
趙瑛兒一腳踢翻了筠兒,揚起手就又要往下打,忽然,自己的手怎麼也打不下去,一看手被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她頭也沒回就罵道: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給管本夫人的閒事!」
「是沒人敢管夫人您的閒事,但不知我這丫頭怎麼惹著夫人您了,勞您動這麼大的火啊!」
說話的是聞聲趕來的羅菲妃,原來是大廳的一個侍女官路過迴廊看到四位夫人在訓筠兒,可是她又不能進香雪海,急的沒辦法,就在牆外面喊,正好羅菲妃出來找東西聽到了,急忙跑了過來,剛好看到趙瑛兒要打筠兒,她飛身衝過來抓住了那罪惡的手,其它人連看也沒看清她是怎麼來到大家面前的,羅菲妃就已經站在了越瑛兒的身邊了。
「大膽狂徒,竟敢輕薄本夫人,等王爺回來定要了你的狗命。」越瑛兒見是冷恩澤氣更不打一處來了,狠狠的甩著羅菲妃的手,但卻怎麼也甩不開,氣的罵道。
「輕薄你?你省省吧!還是留著夫人你自我欣賞吧!本公子沒興趣!幾位夫人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在下可以把我的人帶走了嗎?」
羅菲妃見筠兒的臉被打成那樣,心都疼死了,但自己客居在這裡,不想給軒轅殤惹麻煩,雖然這幾個爛女不是什麼正經主子,但畢竟人家是軒轅殤的妾啊!一切忍為上,她不想把事情鬧大,墨先生告誡過自己,女兒身能不露盡量不要讓大家知道。
「你這個下賤的男寵,竟敢擺起主子的架子來,你們是王爺的寵奴,就是我王府的奴才,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蔥了!」
越瑛兒見冷恩澤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出言諷刺他只不過是軒轅殤的寵男,王府的奴才,有什麼資格來她面前擺譜啊。
「呵哼,夫人您還真說錯了,本公子是誠王府請來作客的,筠兒她是我的奴婢,確不是你王府的奴才,你沒權力打罵她,今日之事本公子就當給王爺一個面子,不與你計較,請夫人們也自重!告辭了!」
羅菲妃聽了這話心中的火已經壓都壓不住了,她硬忍著要爆發的火氣,面色一冷說話聲也冰到了極點,臉上流露出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之態,竟把趙瑛兒唬的一哆嗦,其它三人也嚇的後退了幾步。
而這一切被站在迴廊暗處的曾總管看在眼裡,他也是聽道大廳侍女官來稟說是四位夫人在找冷先生奴婢的麻煩,本來不想管的,但他們主僕是主子的客人,一但有什麼事的話,主子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所以趕緊過來看看,他比羅菲妃先到一步,剛想出聲羅菲妃已經飛身到了趙瑛兒的身邊,這讓他大吃一驚,因為他沒看出冷恩澤還有武功,所以就停下腳步想瞧瞧這個冷恩澤準備怎麼辦,一直看到現在,曾總管心裡也佩服冷恩澤的忍耐力。
羅菲妃說完後,蹲在筠跟著將她扶起來,輕輕的擦掉她嘴角和鼻子流出來的血,心疼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筠兒,我們回去!」說著她抱起筠兒就要離開。
「哼,果然是山野草莽,有人養沒人管的賤種!也只配給王爺當囚奴!」
身後的趙瑛兒的一句話,把羅菲妃忍在心裡的那團怒火徹底給罵出來了,她猛的一回身粉臉氣的煞白,牙咬的咯崩崩直響,怒目生威一步一步朝趙瑛兒面前走去,嘴裡擠出幾個字追問道:
「你再說一句?」那眼神能把趙瑛兒的五臟六腑都能給射穿了。
「你……你……你……你想幹什麼?」趙瑛兒被逼的步步後退,也被羅菲妃憤怒目光給嚇的說不出話來。
「你再給我說一句!」羅菲妃已經逼近趙瑛兒,曾總管見要出事,急忙現身出來阻止。
「冷先生請息怒,幾位夫人也是一時之氣,您就看在王爺的面子上不要計較了!王爺可對你恩重如山哪!」
曾總管的話更讓羅菲妃的氣難平了,她一下子把所有的氣都歸罪到了軒轅殤身上,不是他硬要留自己在這裡,自己怎麼會受這種窩囊氣,本想搧那個趙瑛兒幾個耳光解氣的,可有曾總管在肯定不會讓自己動手的,但不懲罰她們一下自己這口氣實在是難嚥下去了。
羅菲妃深吸了一口氣,將怒火壓了下去,冷言諷刺幾個夫人:
「夫人出身名門,應該是家教森嚴吧!怎麼說出來的話跟那些市井無賴一個樣呢?你在污辱別人父母的同時,也把自己的父母一起污辱了,像你們這樣不孝的兒女,生下來也真是你父母的悲哀啊!還有,剛在來時聽到你說在下輕薄你,呵呵,你可真是高看你自己了,就你們這個樣子,倒貼我都不會要的,更別說讓王爺喜愛了,回去好好照照鏡子吧!」
羅菲妃說的話氣的四位夫人花容巨變,嘴張的氣的話說不出口,感覺一股冷風咽的自己氣息都不順暢了,死勁的咽空氣,一個個跟鬥雞似的豎起了眉毛,趙瑛兒更是氣的出手要打羅菲妃耳光,卻被曾總管冷哼一聲給嚇回去了。
看著她們幾個嚥著空氣,羅菲妃冷笑著抱起筠兒回轉香雪海去了。
紅樓西暖閣裡,羅菲妃和筠兒抱頭痛哭呢,羅菲妃的心情已經壞到了極點,看著筠兒腫成包子似的臉,羅菲妃邊流淚邊拿出紫玉散淤膏來,輕輕的給她抹在傷處,眼裡的淚不由得往下掉:
筠兒懂事忍著痛反而來安慰羅菲妃;
「姐姐,已經不痛了,這個藥真好,擦上涼涼的。你看臉好像已經腫的不明顯了,好姐姐,你別擔心,挨幾下不礙的,在憐香院時,鴇兒下手可比這狠的多,這幾下筠兒能支的住!」
乖巧的筠兒忍著痛笑著勸羅菲妃。
「筠兒,真的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外面的,對不起!」
羅菲妃恨不得挨打的是自己,為什麼要欺負筠兒呢?衝自己來就是了呀?可憐的筠兒今天剛上墳回來又遭到一頓毒打,心裡得多難受啊?還安慰自己,羅菲妃心疼的一把將筠兒摟在懷裡,痛哭起來。
「筠兒,以後誰要罵就讓她們罵好了,罵兩句又少不了一塊肉,當她們放屁就好了。」
羅菲妃得知是因為筠兒維護自己才遭的毒打,心疼的緊緊的抱著筠兒,埋怨她不該為幾句話吃這個眼前虧,囑咐她以後不要再理她們就是了……
「姐姐是筠兒的救命恩人,是筠兒的天,筠兒不能讓別人壞了你的名聲。」小筠兒堅定的回答道,一個義字當頭,她什麼都不怕。
「傻筠兒啊!我的好妹妹,姐姐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你等著看好了。」
羅菲妃聽了筠兒的話,又激動又窩心,有一種親人在身邊護著自己的感覺,流著淚對筠兒說道。
「那幾個女人是恨我所以才欺負你的,筠兒,姐姐帶你走。這裡終究不是我們的家,寄人籬下的滋味我可不想再受了,我們這就去收拾!」
羅菲妃想起筠兒剛說的名聲,自己在這裡被誤會斷袖,恐怕名聲早就狼藉了,軒轅殤對自己再好也只是朋友義氣,那幾個女人終究是他的妻子,人家是主人自己是客人,今天已經鬧的不痛快了,以後就更難相處了,還是早點走的好。
「姐姐,現在就走不給王爺說一聲嗎?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走吧!」筠兒急著問,她不想因為自己害的姐姐跟王爺生氣。
「沒事的,我本來也打算明天走的,繡坊明天開張,我有很多的事要做,春季服裝圖都沒畫完呢!軒轅殤我會給他寫封信留下的,再說現在不走他回來了就走不了了,等明天和掌櫃的把紅利結了,我們買套院子,弄一個自己的家,我們兩個的家,不會再受這些閒氣了。」
羅菲妃說著拿出紙筆來唰唰一陣寫好的信放在了梳妝台上,反正自己和筠兒的東西也不多,用自己設計的大背包,一下也就裝完了。
在翻找東西時,她看到枕下放在軒轅殤家宴時給的紅包,這些天因為跟軒轅殤生氣都沒打開看過,拿起看了看塞進了衣袖袋了,背上包牽著筠兒走出來紅樓。
而在羅菲妃抱著筠兒走後,曾總管這才感覺到自己今天做錯的事,應該早冷恩澤出來阻止這事的,他從冷恩澤的眼裡看到了怨懟還有嘲諷之意,回眼看看這幾個繡花枕頭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啊!
「四位夫人,這種事最好不要再發生了,不然王爺怪罪下來可就不是你們能擔待的起了!」
曾總管黑著臉說道,心裡暗罵,真是一個蠢材。
「你……曾總管……他這樣的囂張……你竟然不治他的罪?」
趙瑛兒本想罵曾總管為什麼不替她們出氣來著,可是她沒敢罵出口來,氣的結巴的質問曾總管。
「哼!」曾總管冷哼一聲甩袖而去,留個被氣的目瞪口呆的四個人傻站在那裡,最後還是被侍女們硬給拉回去的。
曾總管氣呼呼的朝東院走著,遠遠的看到香雪海走出兩個人來,是那個冷恩澤和筠兒丫頭,怎麼回事?竟然帶著包袱,難道他要離開?真是太好了,他自己離開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看來幾位夫人這一鬧反而成了好事了。他幾步就迎了上去客氣的對羅菲妃說:
「冷先生是因為剛才的事要走嗎?能否聽老夫一言哪?她們畢竟是主子你是客,有些事還是忍著一些,小小的委屈忍忍就過去了,不必這麼計較才好!」明著是勸實則是在挑起羅菲妃的火讓她趕緊走。
「呵哼,曾總管說的是,我們兄妹倆是客該讓該忍,所以曾總管才會看著筠兒被那幾個惡毒的女人打而不阻止的是嗎?謝謝你的忠告,恩澤明白了!」
羅菲妃笑著對曾總管說道,她真的很怨這個老人家,不管對自己有什麼看法,筠兒還是個孩子,怎麼能看著她讓那些惡毒的女人打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當時是…………」
曾總管聽羅菲妃說起這事,臉上一熱,急忙去解釋,羅菲妃卻是淡淡的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恩澤來王府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明日繡坊要開業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就此告辭了!王爺那裡就勞煩您解釋一下吧!」
而此時,在外多日的軒轅殤也回到了府中,剛一進門就聽到了丫環們在議論筠兒被打之事,氣的軒轅殤直接朝香雪海跑來,遠遠的就看到了羅菲妃被曾總管擋在園門口,他冷聲喝道:
「哪也不許去,此事自有本爺做主,你給我回去!」
「啊,呵呵,王爺回來了!」羅菲妃一看這個霸道鬼回來了,得趕緊打機會走,便笑著跟他打招呼!
「回屋說話!」軒轅殤走上前來,抓起羅菲妃的包袱拉著她就往香雪海裡走。
「哎,哎,王爺,您放開了,有話就在這裡說嘛!哎呀,你弄痛我了!」羅菲妃掙扎著喊道,可是軒轅殤根本就不理她,直管拽著她進了紅樓。
「讓你受了委屈是我的不是,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不許你離開王府!筠兒也不准走!」進門軒轅殤就把羅菲妃按坐在椅子上保證道。
「呵呵,你知道了,真的對不起,我這個朋友弄的你家裡雞犬不寧的,真的不好意思,你不要太生氣了,我回繡坊住也一樣,你如果想找我到繡坊來就是了,這樣大家都方便些。」
羅菲妃見軒轅殤都知道了,也就實話實說了。
「你是因為受了氣才要離開我的吧?這裡我是主子,沒有我的話誰敢讓你走。我這就替你出氣去!你不許走!」軒轅殤知道羅菲妃走是因為那幾個女子鬧的,轉身就往外走去。
「哎,你到底要幹什麼?我留下來只會惹的你們夫妻不和,我離開了大家安寧,不是正好嗎?你不要因為我這個朋友,把家弄的烏七八遭的,不值得。再說我也不能在你這裡住一輩子,我總得有個自己的家啊!」
羅菲妃一把拉住軒轅殤,大聲的勸道,這傢伙現在去了還不弄出人命來呀!
「這就是你的家,你哪也不准去!我不容許你離開我,這輩子我養活你。」軒轅殤聽了羅菲妃的話,氣的抓住她大聲吼道……
「哎,你講不講理啊?什麼時候我成了你的,你不要忘了,我們只是朋友,朋友而已。你留下我幹嘛?難道要讓筠兒再受一次折磨嗎?」羅菲妃也氣的朝軒轅殤大喊起來。
「我知道今天的事讓你受委屈了,這事我會給你做主的,你不要走,再留在此我身邊吧!」軒轅殤見羅菲妃氣的快哭了,心疼將她摟在懷裡,求她留在自己身邊,今天的事是他的疏忽大意,沒想到那幾個女人如此的膽大,他會要她們知道今天所犯的是什麼罪的。
「哎,呵呵,越來越離譜了,那我以後要是嫁人呢?難道你也不讓我走啊?」羅菲妃聽了軒轅殤的話,給氣笑了,覺得軒轅殤太離譜了,好朋友也不能像他這樣霸道啊!
「你是我的,不准你嫁給別人!」軒轅殤聽羅菲妃說她以後嫁人,剛才的溫柔立時給氣的跑到九霄雲外去了,拘起羅菲妃的肩膀將她提離地面,狠狠的搖著說道。
「哼,它是我的,我關了它。」軒轅殤言簡意賅,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意思是,繡坊是我開的,你還是我的人,你要敢去我就把它關閉了,我看你還往哪去。
「你這是非法扣留,我要到衙門告你去!」
羅菲妃想這傢伙徹底不講理了,伸手狠狠的推著軒轅殤,可是軒轅殤的雙手拘的她根本就使不出多少力了,她氣的罵軒轅殤犯法,她要告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