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密謀已經朝軒轅殤張開。
此時的寧王府,
寧王軒轅天凌正為今晚的事生氣呢,他抬頭望著那一輪明月,心中的埋怨一股股的往出冒。
這些年來,自己為了在父皇面前表現,文武樣樣出彩,平定宜安郡之亂,北征天坨,出的大多的力氣,可是父皇以舊對自己看不上眼,外祖父為了自己不惜一切代價抓住兵權,如今可好,老四一回來就封王賜府邸,而且還是他們所有王子最想要的那座院落,看老四那個不可一勢的樣子,哼,賤種一個,他有什麼可牛的,
還有今天太妃那個老不死的,好像要給陳紫依指婚,父皇竟然沒有回絕,而是擋著不讓說,難道父皇是想把陳炎與老四連在一起嘛?
想到這一層,寧王臉色越來越黑青,怒氣衝天,雙手緊握,狠狠的砸在了柱子上,怒吼道:
「父皇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明擺著讓他有資本跟我們爭嘛?」
「王爺,您稍安勿燥,此事還沒有說明,我們還有機會呢!」一旁的藍衣謀士早聽暗線回來報信了,他勸說著寧王。
「還有機會?有什麼機會?那陳炎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到我這寧王府當側妃,本王已經失去了競爭的資本了!就算本王現在去求皇上賜婚,皇上也不會幫本王的,可本王真的捨不得那個嬌滴滴的美人,她可真讓本王心動啊!」
寧王懊惱地拍了一下桌子,對於自己的婚姻他是無法怨三怨四的,他需要外公家的支持,表妹就自己對鄒家的承諾,正妃之位不會給別人的,只是現在自己無法比過義王,自己已經娶了正妃,而義王只是有婚約,如果伊家為了拉攏陳家把義王妃給了陳紫依的話,那就麻煩了,五年前從知道陳炎女兒之事,他就多次上門求婚,並許下與正妃不分大少,陳炎那個老不死的都不答應。
以前只是聽說陳紫依絕美傾城,他也不是衝著那美貌去求親的,他府裡什麼樣的美女沒有啊,為了皇位他才去求那個老匹夫的,但自從去年見過陳紫依一面後,他怎麼也忘不了那清純淡雅的面貌,今晚一見更是入心入肺,讓他放不下,可是自己是無法得到她了……
「王爺,您得不到,當然也不能讓義王得到,就算讓誠王得到了,這樣行成了三股勢力,王爺有兵權在手,朝中的文官支持王爺的自然不會轉投四王爺,但他伊家在朝中的勢力可就有人對抗了,王爺您在無形中還得了個幫手,以四王爺之手替您搬掉伊家這塊大石頭,您只要與四王爺不要撕破臉就行,您可以暗中這樣……助瀾,漁人之利……等王爺事成以後,天下美女都是您的,到時候您恐怕也看不上已經是殘花敗柳的陳紫依了吧?」
藍衣謀士在寧王耳邊嘀咕一氣,給他出主意解決這棘手的事,讓他不為要一女子耽誤了大事,意思是,你成了皇上後,陳紫依不就是你的了嘛,只怕到時候您看不上他了呢,
寧王聽到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先生說的是,本王就幫我那可憐的四弟一把,讓他抱得美人歸就是了。」
陳御史府中:
也是燈火輝煌,一家人坐在一起談論著今晚的事。
「老爺,您看娘娘今天是何意呢?」
陳夫人從宴會女兒被點名獻藝開始,心就不安,回府就問陳炎。
「看今兒個的情行,娘娘是要紫兒嫁入皇家了!」陳炎歎息了一聲,後悔當年不該順著表妹的意思,讓她進宮參選,如今雖然聖眷正寵,但君威難測啊!如果妹妹真的要讓女兒嫁入皇家,那可怎生是好啊!
「什麼?難道娘娘要把紫兒獻給皇上,老爺啊,妾身可不答應,紫兒才十八歲啊!皇上可就要奔五十的人了呀!當初義王和寧王爺來求親你死活不答應,現在可不能把女兒嫁給一個快要入幕年的人啊。你要是答應,我可不依……」陳夫人一聽就急了,哭著說道。
「唉哎,夫人,你想到哪去了,娘娘怎麼會把紫兒給皇上呢,你沒看出來嘛?太妃一個勁的問紫兒,以為夫看娘娘可能是有意把紫兒指給剛回朝的誠王爺吧!」
陳炎惱氣的看了一眼陳夫人,說出了自己看出來的苗頭。
「誠王爺軒轅天御!?」陳夫人一聽驚問道。
「嗯,今晚皇上的語氣已經在試探為夫了,皇上以為是咱們為了讓紫兒嫁到皇家,不依餘力的栽培紫兒呢,聽紫兒的話後,皇上的臉色立時就清朗了,恐怕是躲不過了。」
「父親,其實妹妹嫁給誠王也好啊,誠王是先皇后之子,皇上對雪後的情那是眾所鄒知的,雪後之事只怕皇上早就後悔了,這才會讓軒轅殤回來又封為王,說不定還有讓他承大統的想法呢!」
兒子陳易康聽了半天說出自己的看法。
顧著說話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客廳耳房屏風後有人,聽到他們提到軒轅殤後,身子猛的一顫,停了停便離開了。
「唉,後宮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的性情怎麼在後宮生存下去啊?」陳夫人深暗宮闈之事的利害,自己的女兒心性單純,怎麼可能受到了那深宮你爭我奪的生活呢。
「母親,此事具父親所說,怕只是時間的問題了。」次子陳易之看了一眼大娘,也無奈的道。
「姐姐,您也別太擔心了,以妹妹看呀,紫兒也不是沒有主意的人,她性情雖溫和,但卻不是那種隨波逐流的性兒,而且處理又果斷,也不會任人欺負的,再說還有老爺和她兩個哥哥坐後盾呢,聽老爺剛才說是太妃要指婚,那一定是誠王妃了,正妃她誰敢不尊啊,姐姐就且放心好了。」
陳炎的妾室勸說著陳夫人。
陳夫人看了她一眼,暗惱道:你的意思是我這個正妻給你氣受了。
一眼瞪過去,那妾室忙閉上了嘴,不在看她,一旁的陳易之見母親吃鱉,眼中劃過一絲的恨意,但隨之而逝。
「太妃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我陳家護著誠王,只怕皇上真的要紫兒嫁給誠王,也是要我助誠王的,現在朝中的局面把持在伊鄒兩家,皇上是想要促成三足鼎立吧。」陳炎說出了皇上要女兒嫁給軒轅殤的真實目的,這是政治聯姻啊,要犧牲女兒的終身幸福的,讓他怎能不心煩呢。
「老爺,那可怎麼辦呢?這政治聯姻有幾個能幸福穩妥的,錦兒妹妹的事,已經是個異數了,紫兒哪裡還能遇到這樣的事啊,老爺,你可得想個辦法呀!」
陳夫人一聽更急了,哭著哀求道。
「母親,您先別啼哭,妹妹的事還沒有定呢,說不定太妃不是給誠王指婚呢。您別急壞了身子。」兒子陳易康勸道。
「就是,姐姐,說不定皇上根本就沒那個意思呢!」
那妾室瞅了個空打擊了一下陳夫人,意思是:人家皇上還不一定看上你女兒呢,矯情個什麼勁啊你。
「都別說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這又不是讓紫兒去死,都去歇息吧,聖意還沒下來,我們自己先到亂套了。」
陳炎聽的心更亂,揮手讓他們都下去,自己要靜一靜,好好想想怎麼辦。
此時,陳府內院宜園裡的繡樓上,一個纖秀的身影映在窗紗上,光看那身影都令人迷醉,少女像是有什麼心情一般的走來走去。
此人就是今晚轟動皇宮的陳紫依,剛才在客廳耳房屏風後站著的人就是她。
本來自己是想與父親和哥哥說話的,沒想到剛到門口就聽到父親提到太妃想把自己賜給誠王做王妃。
末出閣的女兒家,聽到家人說起自己的婚姻之事,當然羞的臉如霞光,不敢在聽下去轉身離開了。
說到那位誠王爺,今晚一出現就深深的吸引了自己的目光,自己竟然對第一次謀面的人感覺到有一種,非常熟悉而又沒莫明的心慌!已至於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要不是母親暗中提醒自己,恐怕要丟人了。
他那高大挺秀的身才,丰神俊郎的面貌,最吸引她的是他身上那種混然天生的霸者之氣,那冷傲的眼神,令她面紅心跳,都不敢盯著他看,現在想起他的面容依舊臉熱心慌的。
陳紫依連忙拍拍自己的芙蓉面,心裡惱自己怎會有如此羞人的想法呢?轉眼看現几上放著的御賜琵琶,她心裡不由得呢喃著:
「不知今晚琴聲能不能讓他注意到自己呢?」
小姑娘動春心了。
宴席散了之後,軒轅殤回到了朱雀路的王府,雄偉的王府大門紅燈高掛,兩頭巨大的石獅子守在兩邊,門口站著幾個家院,遠遠見王爺的馬車到,急忙朝門裡喊了一聲,忽啦啦跑出一群人來跪到在石獅前。
「奴才/奴婢們參見王爺!」一個管事模樣的太監領著人叩拜軒轅殤。
「你是?………」軒轅殤回來一天了,沒進過家門,不知道這府裡都是些什麼人。
「回王爺的話,奴才叫柳順子,是皇上派來伺候王爺的,這些都是從內廷局給王爺挑選的奴才。」
「奴才/奴婢們給王爺請安!」
「都起來吧!」軒轅殤看了看他拉甩下一句,便大踏步的走進了王府。
王府正廳裡,墨炎、曾龍、還有玄武他們四個早就等在那裡了。
幾人一見軒轅殤進來,立時行禮恭賀,這誠王府可是他們沒想到的事,這就表明皇上對主子要重用主子了。
「恩師請起,都起來吧!」軒轅殤扶起了墨炎,又扶了一起曾護法叫他們起來。
「主子,您看到皇上派來的奴才們嘛?」曾護法先開口問道。
「看到了,我誠王府沒人了嘛?要他們管事。」軒轅殤知道這是父皇賜給自己的,但也是父皇在自己府裡安排的眼線,還有他們還不知是誰的暗線呢,自己這王府怎麼可能讓他來管。
「主子說的是,以老夫看,就委屈曾護法吧,這樣皇上也沒話可說,曾護法隨您多年,誠王府當然他來管理了。」
墨炎說出了軒轅殤心裡的話,他們有太多的事不能讓外人知道,這些人都是從宮裡出來的,自然是各路人馬的暗線都有了。
「主子,府裡就交給改屬下吧!那些人屬下會處理好的。您放心。等這一段忙完了,屬下會物色一個可靠的人來當副手的。」
曾護法比誰都擔心軒轅殤的安危了,就是交給別人他也不會放心的,現在要在京城裡扎根了,他也不用在回總壇了,何況那裡有玄武他們四個就夠了。
「那好吧,就交給曾護法了,不過你要盡早找的合適的人選,這樣你可以輕鬆些。」
軒轅殤看著已經有了白髮的曾龍,心裡著實不好受,他為了自己有國不能回,有家不能顧,雖說是母親的侍衛,可是在軒轅殤心裡,是把他當長輩來看的。
「謝主子關懷,屬下知道了。」曾龍聽了主子的話,虎目飄起一股霧氣,頓了頓謝恩轉身出去了,他要把那些人先集中在一起,可不能讓他們亂竄。
「恩師,這一路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明日還有要事呢!」軒轅殤看著一旁有此疲累的墨言道。
「嗯,主子,您也早些安置吧,從明日起可有您忙的。」墨言起身告退。
「恩師慢走!」墨炎帶著玄武他們都離開了。
「雨!羅菲妃的東西呢?」軒轅殤叫著帶自己去寢殿的曾雨問道,今日那琴聲讓他那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痛,又全數跑了出來。
原來這一路回來,曾雨怕主子睹物思人,把羅菲妃的東西都藏起來了,軒轅殤多次問他都說遇到刺客馬車離開他們後,不知丟哪了,其實軒轅殤早就猜到曾雨在騙自己,但他也沒有追問,如今回到府裡,她東西自然要回到自己身邊了。
「主子恕屬下瞞騙之罪,屬下已經給您放在書房裡了。」曾雨聽到問羅菲妃的東西,急忙回身跪下請罪,自己一路上都說丟了,主子早就知道了,忙說出實話來。
「起來吧,你有何罪!」軒轅殤長聲一歎扶起了曾雨,他為了救自己重傷幾處都不顧,還罪什麼罪呀。
主僕兩人來到一處院落,此處幽深僻靜,更讓軒轅殤欣然的是,這裡和雲霧峰自己住的地方一樣,遍地的竹子,翠竹環繞著樓宇,隱約見可從燈光中看到樓閣飛簷,這裡的竹林佈置完全竹舍鄒圍的樣子,連玄宮陣也擺好了。
「主子,是墨先生把原來的陣法改變成了玄宮陣,這個就算這次誰有這重新修繕的原圖,也別想在進到這裡的。」曾雨見主子有疑惑,告訴主子這不是原來就有的陣式,讓主子放心。
「嗯,這香味是哪來的?」軒轅殤快要進到寢殿時,聞到一聞淡淡的香味便問道。
「是隔壁梅苑的梅花還沒凋謝,京都比江南冷,梅花謝的遲些。」曾雨聞了聞說道。
曾雨推門軒轅殤走了進去。
看到了她的東西,奇怪的背囊,更奇怪的包,還有她的衣服……
軒轅殤一樣一樣的拿出來細細的看著,撫摸著,好似能從上面感覺到羅菲妃的體溫一般,冷若冰霜的臉,更加陰暗,無限的恨意縈繞在他的心頭,撫摸著羅菲妃衣服的手,也緊緊的抓捏在一起,眼中的痛愈來愈明顯,以至於全身都有些顫抖。
曾雨看在眼中疼在心中,自己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能勸,主子心中的這個疼恐怕今生是無法消除了。
「武吉還沒有信嘛?」軒轅殤平息著自己的憤怒,緩緩的問道。
「今日傳來信了,他們在谷裡沒找到一點東西。最連延斷谷百里境內的野獸窩他都找過了,就是沒發現什麼羅菲妃身上的衣物,他們在百里外的一個山洞裡,找到一些屍骨,但那麼屍骨最少的也有幾個月了,而且是男人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