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什麼人,我也不知道。」青龍對那個神秘人一點好感都沒有,輕蔑的掃了他們一眼,又聳了聳肩膀道。
「主子可醒了?」曾雨現在有些怕見軒轅殤,他不知道該知道對他說。
「早晨已經有了意識,只是還在昏睡,媽的,那夢無痕還真他媽的邪門,噢,墨先生讓你回來就去見他呢。噢,那個姑娘找到了嘛?」青龍氣惱的拍了一下屋簷下的廊柱,聽到曾雨問主子,這才想起自己迎來目的。
「噢,我這就去。」曾雨沒回答應他,低著頭往的房間走去。
「看來是無望了!」青龍看著曾雨的表情就知道沒找到,無奈的搖了搖頭。
「死了?難道不是她?」墨先生聽到曾雨的稟報,一時楞住了,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如果他見過那姑娘的話就可以推算出她的命數的,但現在人已不在,連生辰八字都不知道,根本就沒辦法知道她是不是那個預言中的人了。
惋惜的連連搖頭,忽聽門外玄武叫聲:
「主子醒了。」
「曾侍衛,主子還不知道那姑娘的事,你小心回稟!」墨先生聽罷囑咐曾雨。
「主子,您醒了,」房間裡四堂主、曾龍、墨先生、曾雨站在大家後面,圍在床前驚喜的叫道。
「噢!恩師、曾護法你們也來了。」軒轅殤昏睡了一天一夜終於清醒了,看到墨先生和曾龍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自己一時疏忽大意,累及恩師和總護法從總壇趕來。
「雨,羅菲妃呢?」軒轅殤看到曾龍身後的曾雨,心倏地揪緊了,他弱弱的問道。
「主子,曾雨無能,沒能救回羅姑娘,請主子責罰!」
「噗通!」曾雨跪到在地,不敢抬頭看軒轅殤。
看到曾雨的那個瞬間他就猜到羅菲妃出事了,只是還存著一絲的希望,羅菲妃可以是受傷了不能起來看自己。
現在事實從曾雨口中證實,軒轅殤胸口象被千斤重的鐵錘,猛然砸中了一般,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人就厥過去了。
「主子!主子!」曾龍一把將軒轅殤拉起,雙掌抵住他的後背心,真氣源源不斷的輸入體內。
「朱堂主,快去煮碗參湯來,主子現在體虛,又受了刺激,得補一補身子。」墨先生對一旁急的直搓手的朱雀。
在眾人焦急的等待中,軒轅殤慢慢的醒了過來,一雙黑目空洞的盯著屋頂,回想著羅菲妃離開破廟時的他聽到了聲音,她裝傻沖楞引開刺客,難道就沒想過自己會死嘛?一個小小的女子她哪裡來的勇氣面對死亡啊?我軒轅殤堂堂七尺男兒不能護你周會,竟然還要你來保護,痛煞我也……
越思越想恨難平,想到那些刺客,不由得咬牙,該死的牲畜,你們逼人太甚,竟然害死了她,此仇不報焉能消我心頭之恨,
軒轅殤想到這裡,忽地坐了起,臉色越來越暗,眼神越來越陰冷,雙手緊握骨節都成了青白色,咯叭叭亂響,緊咬著的嘴唇已經滲出血來。
「曾護法聽令!」軒轅殤冰冷低沉而有些沙啞的聲音,慢慢的從牙縫裡擠出來。
「屬下在!」曾龍半跪在床前應聲道。
「傳令下去,玄機門從及日起,動用絕殺令,凡此次參與延途追殺的門派,各散家遊俠,全數毀了!」
軒轅殤那如鷹般凌厲的雙眼,霸氣凜然,那話語就如出至地獄裡的阿修羅,陰森森直透人骨髓,聲音且蘊含著的強大的內力,震得所有人的心也跟著顫抖。
「絕殺令?!!!」所有的人聽到這個命令,身上都驚出冷汗來了,訝然的連嘴都合不住,曾龍剛想說什麼,在對上主子那寒冰滲骨的眼神後,而閉上了嘴。
絕殺令,是玄機門的終極令,此令一出只到殺死對方才可終止,何況這次不只是殺無赦,而是要對方的門派、暗點全部從這個世上消失,而且實行絕殺令的人,各個武功修為相當於宗師級的人物,這是老門主為軒轅殤準備將來應對朝中急變的。
絕殺令!玄機門從組建以來,從未動運用過,如今主子為了這個女孩竟然動用了絕殺令,看來這次真的把主子給惹火了。
「少主,絕殺令只可暗中行之,不可明著挑釁,我們不能讓對手過早的知道了我們的實力。」
墨炎進來靜靜的看著發怒的軒轅殤,他知道這分對手把這一慣以冷靜注稱的少主給惹怒了,少年氣盛他要顯示自己的實力震懾敵人,打量著這個漸漸露出王者之氣的少主。
「恩師!您請坐。」軒轅殤很尊敬這位溫文而雅的老人,從小恩嚴格要求自己,比玄機老人還要嚴厲,所以軒轅殤對他有著一種敬畏之情。
而玄機老人,對自己就像是祖父,慈祥和藹,讓他這個沒有人要的孤兒,有了家的感覺,現在兩位恩師去其一,他怎麼能不尊敬珍惜呢。
「謝過少主。」
墨先生已經在潛移默化之間,改變著對軒轅殤的稱呼,他是在提醒軒轅殤,你既將要成了霸者,冷酷是你成功的手段,不能對任何人心慈手軟。
「吾忍亦不容,吾不忍亦不放過,不如正面對之。」
軒轅殤知道恩師說的意思,但如今自己百般忍讓,卻忍來了無辜的生命替自己而死,不如徹底解決了這些麻煩,他身上的那種天生的霸氣,瞬間展示在眾人面前。
冷靜的俊臉上看似波瀾不驚,可是心中已經掀起颶風海嘯,黑漆的雙眸冷鷙陰狠,全身釋放出咄咄逼人的殺氣,使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了銳不可擋的絕殺之勢。
他要讓哪些招惹他軒轅殤的人知道,他們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蠢事,要讓他們知道招惹軒轅殤的下場有多悲慘。
看著主子以往那冷傲果斷的氣勢又回來了,方堯的心終於回到了胸腔裡,轉身出去下絕殺令去了。
墨先生很讚賞軒轅殤這種混然天成的霸氣,從他第一面見軒轅殤的時候,他就看的出這個孩子將來必成大器。
朱雀端來了參湯,曾雨伺候軒轅殤喝過後,為了讓軒轅殤能好好的休息,玄武特意加了安神的藥材,墨先生囑咐他好好休息,然後對大家揮揮手退出了房間,主子需要靜一靜,少年情懷總是春,第一次遇到想要關心的女孩,卻為了救自己而死,這個結不是一下子就能解的,但願主子早點走出陰影。
也許是參湯的原故,虛弱的軒轅殤很快就睡著了,可這一夜都在惡夢中渡過。
次日早晨,曾雨被軒轅殤叫到了屋裡:
「雨,告訴我羅菲妃的情況。」軒轅殤昨夜從曾雨說話吞吞吐吐的樣子,已經猜到了羅菲妃肯定是死的非常慘,只是當時怕自己受不了而沒敢說出來而已。
「是,屬下在斷谷中尋找了一夜,最後在一個山洞口發現了羅菲妃的一隻鞋還有一灘血跡,屬下命人在方園數里尋找,也沒能再找到一點遺物,主子,是屬下辦事不利,讓主子至身與險境,害的羅菲妃為了主子而被害,屬下罪該萬死,求主子發落!」
曾雨知道瞞不住了,所性全數說了出來,把羅菲妃的那只鞋遞給了軒轅殤。
「知道了,你下去吧!」
軒轅殤聽到羅菲妃竟然死無全屍,接過那只鞋緊緊的捏在手裡,全身顫抖,牙咬的咯崩崩直響,驚的他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片刻後,整個人向虛脫了一樣,無力的抬了抬手讓曾雨先出去。
曾雨從來沒見過主子為什麼事這個樣子,他心疼的無法原諒自己的過失,悄聲的退了出來,跪在了門外懲罰自己犯的錯,給主子造成的傷害和痛苦。
由於離祭祖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不能等軒轅殤的身體完全恢復,只好把馬車弄的更舒適一些,讓主子路上少受些苦處,便急匆匆的上路了。
暗衛們隱身跟著馬車,那十幾個神秘人護著馬車,往京城方向奔去。
怕軒轅殤的身體受不了,晚間歇息在一個叫余陽的小縣城裡。
好大的霧啊!這是哪裡?霧濛濛的一片,軒轅殤左右轉身的尋找著出路,前面突然亮了起來,一道好深的山谷,樹木參天野獸吼叫。
忽然有人在叫他:
「軒轅殤,公子,快來救救我啊!……啊!……」
「誰?是誰在叫我?」軒轅殤快步往亮處跑去,因為他聽著那聲音有些耳熟,但又有些不敢肯定,因為聲音有些飄渺,不似他想要聽到的那清脆如黃鶯般的聲音。
「信,快來救我!我是羅菲妃啊,……啊……軒轅殤…」
跑入山谷的軒轅殤,這才看清楚,求救的人是誰。
遠處的樹林裡,渾身是血的羅菲妃被幾隻野狼追趕著,跌跌撞撞的朝自己奔來,哭求著讓自己救她。
可這時的軒轅殤怎麼都動不了,他大聲的呼喚著:
「羅菲妃,快!快跑,往我這裡跑!來人呀,誰在這裡,救救羅菲妃啊!」無法動身的軒轅殤急的大聲喊叫著,拚命的想邁出腳去,可是腳卻紋絲不動。
「信,啊……快來救救我呀,我不想死……啊……信,快帶我離開……啊…」
羅菲妃跌到在地,連滾帶爬的朝軒轅殤哭喊著,那野狼撲了上去,狠狠的咬向她的脖子。
「不要啊!」
一聲慘叫,軒轅殤忽的從床上坐起,渾身大汗淋漓,不停的喘著粗氣。
「主子,您怎麼?」守在門外的玄武的曾雨衝了出來問。
「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夢而已!」
軒轅殤雙手抹了一把臉,用力的搖了搖頭,啞聲說道。
「要不屬下給您端碗安神湯來?」曾雨知道主子做惡夢了,忙與玄武對眼點頭後問軒轅殤,要不要喝碗安神湯好休息。
「不用了。」
「屬下告退!」
「雨留下!」軒轅殤叫住了要出門的曾雨。
「是」
「明日,派武吉到斷谷中再去尋找羅菲妃的遺骨,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不能讓她的屍骨留在那個令她恐懼的地方,不然她無法安息的。」
軒轅殤把夢裡羅菲妃求救理解為,她不想自己的屍骨留在那裡,特地來給他托夢的,所以他不能讓羅菲妃連死後也不能得到安寧,一定要找到她的遺骨。
「是,屬下明日就去辦。」曾雨躬應到。
「下去吧!」軒轅殤揮揮手,曾雨悄悄地退出去了。
屋子裡靜的能聽到軒轅殤的心跳聲,輕輕的打開窗子,望向夜空,月朗星稀,寒風凌冽,月白色儒衫在寒風的吹拂下,微微的鼓動著,修長的身形清逸優雅,在明亮的月光下,原來的丰神如玉斯文俊雅臉,顯的那樣的憔悴,一雙幽深的眸子裡,有著一絲難言的悲痛與殤淡,心中呼喚著那個叫他永遠無法忘懷的名字:
「羅菲妃——」
「對不起,我不該把你留在身邊的!」一行清淚順頰而下,這是他從母后仙逝後第一次流淚,也終將是他最後一下流淚。
鳳目微閉,腦海裡閃出往日的一幕幕:
「有沒有人在啊?我迷路了,救救我啊!」救她到雲霧峰在花園中迷路時的情景。
「你……你是誰?……可以讓我……我看……看……看到你嗎?」
看不到自己時,一臉的驚慌失措。
「小女子羅菲妃,見過公子!」第一次於自己見面時,那傻傻的樣子。
「啊,呵呵哈哈,曾魚,哪我以後就叫你魚大哥吧1」
「哎,公子,你說過要請客的。」撒嬌耍賴的樣子,
「你這個自大狂,死變態,我恨你這個黑碳頭了。」生氣罵人都是那麼可愛。
「呵呵,公子,你的回頭率可是百分之百哦!………要不就訂下柳小姐吧……哈哈哈…」調皮古怪,捉弄自己時的那分得意洋洋的樣子
………………
往事歷歷在目,一個個鮮活可愛的表情在軒轅殤的腦海裡閃過,嬌憨可愛的、梨花帶雨的、裝傻充楞的、散潑生氣的、生姿顧盼的、楚楚可憐的、興高采烈的…………
從此後再也看不到你了,羅菲妃。我唯一的知心朋友,你說過我們要做生死過命的朋友,沒想到你真的為救我而捨去了自己的生命,你讓我情何以堪哪?!!!
你知道嗎?羅菲妃,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讓我看著就想笑的女孩,是第一個不怕我的人,也是第一個讓我心動難以自制的女孩,你有一種讓我無法移開目光的吸引魅力,你身上總是不斷的湧出讓我為之動容的東西,知道嘛?那個賣身契就是我怕你到京城後,要離開我,才想出的辦法,想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我不想跟你只是做朋友而已啊。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已經永遠的離開我了,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你一定很恨我吧,恨我把你硬留在身邊,恨我沒能救你回來,羅菲妃,如果時光能退流,一定不會把你留在身邊,讓你自由,那你樣至少能好好的活著。
羅菲妃,我一不會讓那些害你的人,得到最殘酷的報因,給你報仇雪恨。
羅菲妃,你是在怪我把你留在山谷裡吧?那裡太黑,你很害怕對吧?別怕,我一定把你帶回來的,
羅菲妃,來世我們再見了,你一路走好!。
如此靜靜的在窗前站了一夜,天色放亮的時候,他從悲痛自責中醒過來。
軒轅殤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懊悔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了窗前的桌子上,
「嘩啦」一聲,桌子壽終正寢了。
「來人!」
「屬下在!」門外的玄武應聲道。
「傳令下去,從今日起延途不在打尖,全速趕往京都。」軒轅殤一雙亦寒亦熾、剪水斂冰的黑眸,放射著絕決的寒光,他要將這滿胸的憤怒化作利劍,全力刺向他的敵人。
十天後,軒轅國武林中紛傳,江湖上出現了一批神秘人,在短短的幾天內,挑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無影門總壇,其下屬分壇無一倖免,就連武林排名第三的天煞神手軒轅雲良也被人殺死在破廟裡,武林四大名家之一的南宮世家也在一夜之間家毀人亡了,還有百毒門也在幾天時間裡,所有的暗點門人全部從這世間消失了,而且這種駭人聽聞的事還在不斷的傳來。
軒轅殤聽著傳來的消息,冷酷的臉上更增了一份陰毒,他要讓他們的主子知道,惹到軒轅殤的下場。
一個月後,軒轅國祭祀祖廟的前一天早朝。
「明日就是祭祀正日,眾卿家要都準備妥當?」勤政殿龍座上身著明黃色五爪滾龍袍的天烽帝,慢悠悠的問道。
「啟稟聖上,諸事皆妥,只等明日開壇!」一個五旬左右的老者看朝服,專管祭祀的太常卿出班奏稟。
「好,周太常辦理朕甚心慰,哈哈,今日眾家王爺全部到齊,一路鞍馬牢動,今晚朕在御花園內賜宴,為眾賢卿接風洗塵!」
天烽帝笑意盈盈的掃了一眼御階下的那些番王皇親們,這些人裡對他這個皇帝不憤的大有人在,而今天下大亂,他們豈會安於現狀,朕且看看誰會做這出頭之鳥。
「謝陛下恩典,臣等身為軒轅皇族,受陛下招見實乃臣等榮幸,臣等永感陛下之典德!」一眾番王出班跪下謝恩。
「眾家兄弟快快免禮,朕亦思念眾位王兄王弟,借此機會,也解解朕與兄弟們的思樣之苦!哈哈……」天烽帝爽朗的大笑著,眼裡卻無一絲的喜悅之色。
下跪的番王們順著皇帝的意思,連連稱是。
正在這時,殿外值班內侍官藍公公進來稟報:
「啟稟陛下,雲霧峰的誠郡王回朝見駕!」藍公公一句話讓大殿內的人,炸開了鍋,原來眾臣都不知道皇帝把廢皇子軒轅殤給招回來了,而且還封了王,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知所已然。
一干眾人都朝殿門口往去:
漢白玉的九階玉台上,緩緩的走上來一位氣宇軒昂的少年,只見他劍眉入鬢、目如朗星、薄唇緊閉嘴角微揚,面冷含威,步履輕盈,來到大殿前停足了腳步,抬頭仰望著勤政殿三個大字。
眾人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只是那一雙黑目裡凝聚了太多複雜的色彩,讓人看不懂,也不敢直視他,因為他的身上釋放著一種讓人感覺壓抑的氣勢。
在眾人的注目節下,他進入大展內,直奔玉座前,撩朝服推玉柱拜倒在地,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總體上給他們的感覺是:此人具有天生的霸者之氣,舉手投足都有一種震懾之感,再聽那中氣十足的聲音,讓你不由得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