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妃往梵祈身後縮了縮,她並不想看見莫晟,每次一看見他,她就有想動手的衝動,但是她又深知,自己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暮色山?」梵祈愕然,暮色山是神族許多神仙的修煉歷劫之地,暮色山來的東西是什麼東西?他向遠處眺望一番,還是看不清楚那些黑壓壓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神族議論紛紛,臉上隱隱現出些驚慌之色,九重天上平靜了數百萬年,這是什麼敢擅闖九重天?這時身穿金龍紋白袍的神君元昊在焱煌以及瀛滄等神仙的簇擁下從九重大殿內走出來,元昊面色清冷,看了遠處一眼,臉上卻現出一絲微笑:「各位……九重天平靜了數百萬年,如今算是迎來一劫,神族一直安逸,這也是你們每一個神仙的劫難,那是暮色山的惡靈,各位不用多想,準備殺敵吧!」
元昊的話彷彿是在水裡扔了一塊巨石,驚起層層波浪。
暮色山,曾是遠古那場眾神大戰的古戰場,也是過去神鬼兩族交戰的戰場之一,死去的神鬼靈妖數不勝數,遠古異獸差不多有一半都把命丟在暮色山,因此暮色山上戾氣極重,傳說遠古時候的暮色山曾是山明水秀,只是,如今的暮色山已成北方惡寒之地,因為死在這裡生靈數量實在巨大,使得惡靈眾多,為了鎮壓惡靈,神族和靈族都將暮色山選作外出修行之地,修煉之時,以自身神力或靈力鎮壓,惡靈都被封印在了十萬寒冰之下。
「神君……這……這惡靈怎麼會被放出了暮色山?」有神仙問。
所有去過暮色山的神仙都奇怪,這麼多年來惡靈一直很安穩,暮色山除了冷一些凍一些,根本沒有惡靈作祟,如今這惡靈不但出了暮色山,竟然大舉進攻九重天,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元昊何嘗不意外,只是這個問題只有等到除去這些惡靈之後再來探究了:「此事本神君必當嚴加徹查,但是現在……各位還是準備好迎敵吧!」
洛賓慢慢踱到羅菲妃身邊,悄聲道:「二哥說一會兒你要緊跟著我們,不要亂跑!」
羅菲妃怔了一下,看向凌顏,卻見他的目光之中有份與眾不同的東西,當下點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實凌顏擔心的,是怕她趁機向莫晟出手吧?
前面的梵祈轉頭道:「羅菲妃,你……」
「你別擔心,我緊跟我師父!」羅菲妃搶在他前面道,忙走到凌顏面前,「師父,我不會丟你的臉的!」面上那副正經表情,好似真的跟凌顏師徒情深,正義凌然地讓梵祈都一時說不出「我保護你」之類情意綿綿的話來。
梵祈對凌顏道:「二哥……她那點法力你是知道的……要……」梵祈一向粗獷,真要說出什麼體貼的話也確實是難為他,因此改口成,「二哥你知道的。」
凌顏心情複雜,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點點頭。一旁的軒轅暮雲撇了撇嘴,沒有說話,眼睛卻在四處尋找,元七七去哪了?
這是一場硬仗,沒什麼技巧也沒什麼戰術,只有馬達全開,不停地殺、殺、殺!
元昊一馬當先,一襲金紋白袍比世界上任何盔甲都要耀眼,羅菲妃從沒見過這樣的元昊,突然覺得他似乎是唯一能夠他師父七年站在一起,氣勢上卻不會輸一絲一毫的神仙。元昊一掌一拳,所發出的金光猶若巨大刀片,一飛數里,凡是沾到的惡靈無一倖免。
羅菲妃看到目瞪口呆,難怪傳說裡那麼厲害的戰神都要死在他手裡,他會不會比七年還要厲害?
「羅菲妃你在看什麼!」凌顏一聲厲喝,幫羅菲妃消滅一群惡靈後飛至羅菲妃身邊,他迅速瞟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眼神過閃過一絲怪異神色,對羅菲妃道,「若被惡靈吞噬,什麼水都救不了你!」
羅菲妃渾身一震,感激地看了凌顏一眼,她方才也不知著了什麼魔,看元昊竟然能看到癡,手腕一抖,馴妖鞭發出「啪」地一聲,「我知道了!」
這些惡靈沒有實體,彷彿羅菲妃在古墓中見過的陰靈一般,只是一團氣,多成灰色或烏黑色,變幻莫測,時而如沒有見過的怪異猛獸,時而如高大威猛長著一張大口的人形,時而只是一團形容不出的形狀,但其殺傷力卻不可低估,羅菲妃親眼見到一個小仙被一團黑氣包圍,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他的法寶孤零零地掉落在地。
惡靈來的太突然,事先毫無預兆,元昊除了率領眾神作戰之外,只來得及派了兩個神仙去通知靈族和鬼族。九重天是暮色山通往外界的必經之路,是惡靈的第一站,一旦惡靈通過九重天,接著就會到達竺幻珈境,然後便是鬼族的冥王城、妖界和人界。
羅菲妃從來沒有打過這麼幸苦的一戰,這些惡靈似乎沒完沒了一樣,馴妖鞭所到之處,惡靈全部被消滅,但也大量消耗著羅菲妃的體力。
羅菲妃驚覺身後一陣惡風,馴妖鞭猛地一甩,身體向上一躍,轉身一看,只見一隻青黑色惡靈迅速躲開那一鞭,羅菲妃本想再衝上去,卻赫然見到那只惡靈變成了個人形樣子。
「莊夢柳!」
那惡靈並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羅菲妃。
「莊夢柳……」羅菲妃的心彷彿被什麼抽空了,每呼吸一下都覺得疼痛難當,整個世界像是靜止了,所有的惡靈所有的神仙驟然消失不見,只剩下她眼前的莊夢柳,「莊夢柳……」
「羅菲妃!」羅菲妃的腰身猛然被人一撈,再定睛看時,眼前卻是梵祈,「你怎麼回事!」方才就見她發過一次呆,幸好凌顏及時提醒,沒過多久,她就又來了!
「莊夢柳呢?」羅菲妃一把推開梵祈,急急尋找,凌顏終於劈開一條路,擋在她的面前,道:「那是幻覺,惡靈在迷惑你,不要上當!」
凌顏的話彷彿一把重錘,敲打在羅菲妃心上,眼前凌顏那張舉世無雙的俊顏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她狠狠咬了一下唇,低聲應道:「我知道了!」
「好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梵祈狠狠揮舞著自己的法寶渾天斧,將近身的惡靈除去,突然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什麼絆住,低頭一瞧,卻是羅菲妃的手。
「如果你一定要逼我,我寧願死。」
梵祈渾身一抖,從羅菲妃眼中看到一抹不容動搖的決絕。他狠狠甩開羅菲妃的手:「你能過得了今天再說!」大斧一揮,萬丈金光,大有其父元昊之勢,奔向遠處,「二哥,她交給你了!」
凌顏深深看了一眼羅菲妃:「別再分神了!」
羅菲妃重整士氣,再度大開殺戒。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羅菲妃!」
「師父!」羅菲妃驚呼一聲,手中馴妖鞭卻未停,眼睛四處搜尋,「師父你在哪?」
「羅菲妃,到西南角來,這裡惡靈最少,立刻離開九重天!」
「不,師父……他們說不攔住惡靈,惡靈就會衝向人界……師父你到底在哪裡?」
七年有些責怪地道:「靈族和鬼族很快都會派救兵來,有元昊在,這些惡靈未必能到得了人界,你那點道行就不要做救世主了!快點過來!」
羅菲妃一滯,轉頭一看凌顏與洛賓都在奮勇拚殺,異常堅定地搖頭道:「師父你放心,我做不了救世主但也絕不會拖後腿!」七年讓她獨自逃命,羅菲妃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凌顏也是她的師父,洛賓更是她的朋友,欺師滅友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你!」七年的聲音陡然升高,卻是半天沒有下文,羅菲妃以為七年生氣了,再找找發現周圍還是沒有七年的蹤影,只得道:「師父,對不起。」
七年的聲音又在耳邊出現:「性子還真是像!馴妖鞭千萬不要丟了,有它在,可保你無虞,想省點力氣,就跟緊你那個神仙師父!」
在所有人看不見的惡靈的最後方,七年瞧著遠方的金光陣陣,知道那是元昊,嘴角淡淡勾了勾,其實他早知道,光靠這些惡靈,是殺不了元昊的。不過卻可以讓他看清神族的戰鬥力……嗯……這些養尊處優百萬年的神仙,還是有些戰鬥力的,看明白了,他的身形慢慢隱去,剩下的爛攤子,就交給這些許久不曾運動的神靈們了。
另一邊,元昊深陷惡靈當中,卻是面不紅氣不喘,一直殺在最前方,他總覺得,這些惡靈的後面,似乎藏著什麼。
「神君!」焱煌等見元昊一人向前衝去,心中大驚,喊了數聲不見元昊回頭,只得咬了咬牙,對身邊的尊明道,「衝!」
惡靈對焱煌尊明這樣級別的神仙來說,攻擊力相對而言小了很多,只是惡靈數量太多,消滅起來太耗費體力和法力,因此他們也並不比其他神仙輕鬆。
號稱神族第一戰將的莫晟一手持劍一手持刀,殺的興起,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比孫悟空更好鬥,並且他的好鬥通常都要見血才算數,雖然殺惡靈見不了血,但聽著惡靈被消滅的那刻發出「撲撲」「絲絲」的聲音,莫晟彷彿被打了雞血一樣,異常興奮。
然而很快,他便發現右前方出現一個他最討厭的身影。
那個跟他爭第一戰將稱號的楊戩!
楊戩手執那把三尖兩刃刀,一身白甲,英姿颯颯,所到之處,像是切豆腐一般將一團團的惡靈消滅。
莫晟雙手舞動更加頻繁,呼呼帶風,彷彿在跟楊戩比試著什麼,那邊的楊戩也看見了莫晟,卻是連個表情都沒有,屁股一轉,向著瀛滄他們所在地方去了。
像莫晟這樣的傢伙,根本不配與他並肩作戰!
受過戰神刑淵親自指點的徒弟一共十三人,除在當年那場大戰中殞身以及後來由於種種原因死去的,如今還剩三人,瀛滄是首徒,此外還有老八天行健,老九駱柏生,再加上當年拜在刑淵門下的,如今還活著的戰神一系大約在二十人上下,這些年他們在九重天上很少出戰,最多也就是捉捉妖怪,原本不少神仙都說,戰神一系早已凋零,光看瀛滄時不時為神君辦些文職類的工作,便知他們早無當年的銳氣和能力,然而,這一刻,瀛滄等卻讓神仙們看到,他們沒有泯滅掉那個光輝的名字。
戰神,自天地初開到現在,只有一個戰神。
莫晟那樣自傲,也只敢叫自己戰將。
而戰神的每一個徒弟,都是戰將。
他們與其他各自為戰的神仙們不同,儘管平日裡他們甚少見面,但在此時,這二十人彷彿是一個羅律嚴明的軍隊一般,有計劃,有指揮,所向披靡。
楊戩向來不喜歡與神交往,但是他喜歡這樣的集體。
因為他們有共同的師父。
「瀛滄,月坎位交給我了!」
瀛滄一見是楊戩,面上一喜:「好!陸羽,霄呈,你們去山艮位!」瀛滄完全相信楊戩的實力,楊戩與他和天行健、駱柏生都可以各自守住一個方位,其他幾個就要幾人合力相守。
他們這個「八卦圖」就好像在八個方向豎了八把尖刀,在惡靈中所向無敵,碰之即死,楊戩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容,今天終於有機會與他們一起並肩作戰!
羅菲妃這邊謹記七年的話,馴妖鞭不離手,經過七年提醒,她也漸漸發現,有的時候馴妖鞭還沒到惡靈身邊,惡靈卻已經慌忙退讓,看來這鞭子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就像是在學校裡跑八百米,羅菲妃過了最初的那個體力極限之後,反而越戰越勇,再有惡靈幻化正莊嚴、自己親人甚至是小塵的模樣,羅菲妃再不心軟,同時暗暗心驚,這些惡靈竟然能夠洞悉她心中所念,萬一不能消滅在這裡,其危害無法想像!
突然眼前的惡靈竟幻化成赤木靈的模樣,羅菲妃冷哼一聲:「這個把戲落伍了!」揮鞭抽了上去。
「你瘋了!」
與惡靈之前幻化出來的人不同,這個赤木靈居然會說話!
只見他用墨魂劍格開馴妖鞭,翻身落在羅菲妃右後方,一隻手扳過她的肩膀,冷聲問道:「怎麼回事?」語氣中含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之意。
羅菲妃朝四週一看,居然見到幾個穿著陌生、打扮異於神族的「神仙」,又感到肩膀上傳來赤木靈手腕的力道,將手伸向那張俊美的有些邪魅的臉龐:「是真的……?」
當羅菲妃的指尖觸碰到赤木靈臉頰的一剎那,赤木靈身體微微一震,卻是反手揮劍消滅一隻撲上來的惡靈,順手將羅菲妃一拉,又一劍刺向她身後的一隻惡靈,這才鬆開羅菲妃,後退三尺。
「啊……不好意思……我以為是惡靈又來騙我……」赤木靈的臉頰有些冰,卻是傳來最真實的觸感,不知道為什麼,竟好似小塵的臉一般。
赤木靈眼角餘光瞥見跟自己一起來的老四莫言往這邊來,輕哼一聲:「在本王子動手之前,別把自己給弄死了!」話畢墨魂劍泛起陣陣光芒,他附近的惡靈算是倒了大霉,連逃跑都來不及便被消滅的乾淨。
羅菲妃怔了一下,手腕一翻,消滅一隻想偷襲她的惡靈,心中卻是疑雲陣陣,為什麼赤木靈一會兒好像很關心她,一會兒又好像很討厭她?他說的好像不記得小塵那段日子,可是羅菲妃總覺得,他似乎又是記得的。
靈族由孫悟空率領、鬼族由王子赤木靈以及莫言各帶領一批戰士,趕到了九重天支援。事實上,如果兩族沒有派救兵來,九重天上的神仙們也不至於被惡靈打敗,只是要花的代價只怕要大很多。
元昊在惡靈中由頭到尾殺出一條直線,卻沒有發現他想像中的東西,轉臉一看戰場局勢,有了靈族和鬼族的加入,局面很快變成一邊倒,元昊下令眾神仙不要再各自為戰,開始收攏包圍圈,確保不讓任何一隻惡靈逃離九重天。
一些神仙們身上壓力減輕了,想的東西就不只是消滅惡靈而已,譬如元七七,就開始尋找羅菲妃的身影。在東海的時候她沒能與羅菲妃真正地鬥上一場,現在倒是很希望羅菲妃被惡靈給吃了,好省了她的力氣,所以當她看見羅菲妃一條馴妖鞭揮舞的正高興的時候,臉頓時沉了下來。
「這馴妖鞭果然是個好寶貝,七公主還是不要去惹她了吧……」軒轅暮雲出現在元七七身邊,見元七七時不時瞟向羅菲妃那邊,非常好心的提點道。
「哼……等解決了這些惡靈,本公主就去解決她!」元七七在九重天上一向受寵,連軒轅暮雲都讓她幾分,可偏偏這個羅菲妃,不但奪了她相中的馴妖鞭,連凌顏、梵祈、洛賓都護著她,甚至她敢跟大哥莫晟動手,君父都不追究!
元七七對羅菲妃的厭惡,已經由一條馴妖鞭延伸到她奪了太多她不配得到的照顧和特權!軒轅暮雲在九重天上也是尊貴的很,可那是因為她是軒轅氏的女兒,但是羅菲妃是什麼?不過是個低賤的凡人!
軒轅暮雲見成功挑起了元七七的怒意,更加「好心」的勸解起來,殺惡靈反倒成了順手的事情,當然,她這勸解是怎麼讓元七七更討厭羅菲妃怎麼來,凌顏方才一直在羅菲妃附近,甚至還出手救過她,軒轅暮雲看的怒火中燒,越來越覺得羅菲妃礙眼,就算梵祈真的要娶她,她也不會看她順眼,也不知道梵祈發了什麼瘋!
幾個神仙開始圍追一隻惡靈的時候,識大體的元七七終於騰出手來做自己的事,她的想法很天真,君父說不能將馴妖鞭給她是因為她不能操控,只要她能打敗羅菲妃,最好是將馴妖鞭奪到手打敗羅菲妃,便能證明自己更適合做馴妖鞭的主人。
元七七沒有使用自己慣用的法寶天芒,依然用的是上次在東海時用的那條紅鞭,這紅鞭是尊明新煉製的法寶,通體火紅,法力高強。
她想一鞭佔上風,所以也不管光明不光明了,招呼也不打一聲,揮鞭就抽,羅菲妃全身心在殺惡靈,等感覺到不妙再回身,並沒有做出任何防衛的動作,但是那元七七的鞭子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僅僅那一兩秒的時間,已經足夠羅菲妃躲開。
元七七吃了一驚,四下一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遠處的軒轅暮雲卻是看得清清楚楚,是那個鬼族的赤木靈!在東海的時候,有心人一看便知那赤木靈是護著羅菲妃,一向冷漠高傲的鬼族王子怎麼會維持起東海龍宮的秩序來?會在乎誰在東海的大喜日子搗亂?只是,她並不明白為什麼,就如此刻,她不明白為什麼赤木靈一而再再而三地護著羅菲妃。
元七七好像見鬼了般,每次向羅菲妃出手的時候,總有個看不見的敵人從中作梗,那邊羅菲妃也看得一頭霧水,這元七七是不是中邪了?想打不打地在做什麼?
赤木靈暗中出手相助,元七七又急又氣,一時間死活都找不到對手在哪,直到元昊往那邊去,赤木靈這才慢慢退了開去。
元昊過來也是為了馴妖鞭,他方才無意中瞥見羅菲妃手裡的馴妖鞭似乎與以前有些不同。「七七,你做什麼?」元昊面色微慍,元七七立即不敢動了,九重天上她最怕的就是元昊,最瞭解的也是元昊,她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撒嬌,什麼時候父親是真的不高興了,不過眼睛還是骨碌碌地轉著,試圖想找到暗地裡跟她作對的到底是什麼。
「羅菲妃,把馴妖鞭給我。」
神君發話,羅菲妃不敢不從,乖乖的把馴妖鞭遞上,這時漏網的幾隻惡靈已經有神仙去追,凌顏、洛賓以及軒轅暮雲、楊戩等都圍了過來,等待神君發話,卻見他只是關心羅菲妃的馴妖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