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德殿前下轎,趙括吩咐宮娥領著羅菲妃先行晉見太后,他則前往紫宸殿早朝,退朝之後再接羅菲妃回王府。
進入慈寧宮,簇擁著羅菲妃的宮娥悉數留在殿外。
太后的容貌還沒有看清,羅菲妃進門便低下頭,恭恭敬敬地跪拜道:「胡媚參見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雖然冒充逍遙王妃並非羅菲妃本意,但是既然冒充了,就做戲做全套。聽小桃說,太后非常喜歡胡媚,俗話說肥水不留外人田,這才讓皇上親賜大婚,嫁於趙括為妃,只是沒料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了胡媚一命,讓羅菲妃心不甘情不願的冒充逍遙王妃。
李太后一直對冰雪聰明溫柔賢慧的胡媚恩寵有加,常常私下找她說些女人的心事,這次也沒有例外,揮退身邊的宮娥和太監,向羅菲妃招招手,欣然道:「平身!媚兒,快過來,讓哀家好好地看看你!」
羅菲妃起身,緩緩抬頭,凝神注視著眼前的李太后。她年過半百,儀容端莊,雍容華貴,沒有半點盛氣凌人,反而一副慈祥和藹的模樣,讓羅菲妃倍感親切。
李太后拉著羅菲妃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一邊仔細地打量,感慨道:「嗯,瘦了許多,一定在外頭吃了不少苦吧!包卿的奏折上言道,你失憶了,是真的嗎?」失蹤三月的逍遙王妃出現在開封府,昨晚便經包拯上奏傳進皇宮,李太后也大致有所瞭解了。
羅菲妃心虛,垂下眼簾,不敢看李太后關切的眼神,硬著頭皮說道:「太后,媚兒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如果不是展昭認出媚兒,媚兒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呢。」
「哦?!」李太后眼中的疑惑稍縱即逝,沒有放在心上,微笑道:「這麼說來,還是展護衛的功勞了!」
羅菲妃生在二十一世紀,向來自由慣了,不受禮教約束。初見李太后,對皇室的尊嚴多少有些顧忌,開始還能規規矩矩,不敢有任何以下犯上的舉動,但是時間一長,羅菲妃便有些坐不住了,調皮地笑道:「當然啦!展昭的武功厲害著呢,不愧是皇上封的『御貓』,呵呵!」
李太后見羅菲妃突然變得活潑開朗起來,與往常溫文爾雅,嫻靜端莊相差甚遠,頓時心生矛盾:失去記憶,性格變化會如此大嗎?一個人再怎麼不記得往事,習慣和喜好應該不會改變吧。
太后神思恍惚,羅菲妃立知不妙,顧左右而言他道:「太后,你在想什麼呢?你是不是擔心媚兒失憶後,會對太后敬而遠之?」
李太后回過神,淡然一笑,輕輕拍著羅菲妃的手說:「哀家如果說是,媚兒會怎麼做呢?」
羅菲妃扮個可愛的鬼臉,主動討好道:「太后對媚兒視如己出,又讓皇上親賜大婚,當上了逍遙王妃。太后對媚兒的恩寵都無以回報,怎麼會疏遠太后呢?只是,媚兒現在失憶了,唯恐做出對太后不敬之事,那媚兒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
見她如此率性天真,更是討人喜歡,李太后動容道:「哀家現在倒是喜歡你這種性格。告訴哀家,這三個月來,你是怎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