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神遊到哪兒去了?」咬吻著佳人嬌嫩的耳垂,南宮駿聲音輕柔的詢問著。
他現在真是著魔了,軟玉在懷,禁不住就想糾纏索取一番。
歐陽若琳露出炫爛的笑臉,在南宮駿的唇上叭嘰一口回吻著,趁還逃得出來之際,嬌聲問道,「駿,你相信這世上有鬼嗎?或者是靈魂?」
「就知道你想不出好東西來,好好的想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閒來無事就看著我,想著我,對你的夫君動手動腳更好!」沒個正經的南宮駿邊說,整個身子傾壓了下來,卻吻到了佳人的掌心。
滿是抱怨的抬起頭,看來不好好回答他家女人的話,休想親個痛快。
「有沒有,不知道,即便是有,也沒什麼好怕的。但是你太婆婆那樣的力量,卻讓人敬畏!」
「嗯,不愧是我歐陽若琳看上的男人,有些見識。」
「有些?為夫只有些見識嗎?」說話間,南宮駿的魔手伸進了歐陽若琳懷裡,細癢的令歐陽若琳嬌笑連連,不得不求饒,隨男人處置。
在歐陽若琳嬌喘之時,南宮駿輕言,「寒冰,進過鬼林!」
默契而笑,歐陽若琳慵懶的依進了男人的懷裡。
是不是每個狗血的劇情都要將危險安排到黑夜之中,這也太巧了吧。
眼前這片密實的林子,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大,如果現在往裡走,傍晚前他們未必走得出去。如果在此消磨一下午再加一整夜的時間,待明日出發?這更有些可笑,這裡也不是適合夜宿的地方啊!
一番商議,車隊做了調整,寒冰帶著二名鐵衛頭前探路,其餘人馬緊隨其後。
不入林中,不知林中是此時這番天地,深處的林木較之外圍要高壯,將午後的陽光,遮去了七分。長年堆積的敗葉使得地面又軟又粘,馬隊穿行於林木間,好在這是白日。如此環境也讓車隊加快了向前的速度,借助天明,盡全力向外趕。
林中的時間好似比外界過得更快,原本依稀可見的陽光徹底消失。透過密密的枝葉,皎月寒光霧霧散散,本就月色不明,偶爾浮動飄來,將月光遮擋的嚴實,林子黑的厲害。鐵衛手中的火把在林風的挑撥下竄動著,馬車的速度不及白日的一半,生怕眼見不明,將車陷入爛泥坑裡。
「停!」前方傳來了寒冰的聲音,平淡如水中終於有了波動。
「看到什麼?」書寶生硬的問道,一手緊握韁繩,一手已放到了腰間大刀上。
車內的歐若林自天色暗下來時,就喚醒了靈力,傾耳細聲,靜心感應。
樹在顫動,地面也在顫動著,似哭似笑的聲音隱隱傳來。人未動,馬匹卻不安起來,四蹄有些亂的重踏著地面,鼻中不斷向外噴著熱氣。
「穩住馬,千萬別讓馬驚了。」寒冰沒有再說下去,後面的內容鐵衛一清二楚。
「當心頭上!」公孫源大喊一聲。
「什麼,什麼!」上官笑好似臨戰的鬥獸,機警的問著,頭上除了樹什麼也沒有啊!
「在那兒!」鐵衛的聲音,更用手向左前方指去。
看到了,這下可看到了。頭頂、樹上,不僅僅是樹葉在動,更有黑影在動,不是動,而是飛,瞬間飛過,未等看清是什麼就已經沒入黑暗中。
「下馬,大家聚到一起!」南宮駿話聲剛落,不僅僅是馬上的人,就連車內的人也全數腳踏到了實地。
這種時候如果還在馬上、車中,更容易被攻擊。
「又來了!」上官笑喊道,歐陽若琳此時才看清先前他們到底說得是什麼,那頭頂上快速閃過的黑影,長如人身,更像是穿著黑袍之人,卻在樹間平飛,何人有如此身手,又飛得這麼快。
「嗚!嗚!哈哈哈!」似哭似笑似吼的聲音,越傳越響。
馬匹接連的嘶鳴,有的已經挺身而起,驚恐不安起來。
此種情形若是換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嚇得屁滾尿水,而鐵衛不愧是從血腥中站起來的人,此時各個手持寒刀利劍嚴陣以待,無論那東西是什麼,殺!
「哈哈,你們這些活人,竟然擅闖本尊安寢之所,本尊已好久未飲活人之血了,哈哈,嗚嗚,今日你們誰都別想走,就留在此做鬼陪本尊吧!」半笑半哭,陰森嘶啞的聲音在林間久久迴盪著。
南宮駿已將歐陽若琳攬進懷中,騰出的手拔出了他的紫玉龍鳴劍,尖厲劍鳴,寶劍出鞘,浮雲散去,寒月之光落於紫玉劍上,劍光、月光融匯在了一起,寒上加寒,冷上加冷。
歐陽若琳緊皺的眉頭徹底放鬆,紅艷的嬌唇揚起比月還要炫的笑意,原來如此,真是不知死活的小伎倆。
小手在南宮駿的大手上輕輕掐了掐,耀眼的靈眸中溢滿了狡猾算計的笑,今天,她要讓鬼林的主人見識一下何謂真正的厲鬼索命,何謂真正的殺人於無形間。
看著自己女人精彩的表情,南宮駿竟然想起太婆婆臨走時的話,「這丫頭好玩,更有使不盡的法子捉弄人,你啊,多擔待,也由著她吧,爹娘不在身邊,我相信你會格外疼她。現在的丫頭,可不比往日了,信她,就要徹底相信。」
歐陽若琳尖利的笑聲,不僅刺到了自己的男人,更穿透了整片林子,刺破了漆黑的夜。
笑聲未落,四處風起,樹在狠烈的晃動著,所有樹葉發生鬼哭狼嚎般的響聲。
「鬼林之尊,你不是要飲血嗎,快出來,讓我們共飲,共飲,哈哈……這些人,本座可跟了好久了,來來,既然同為冥界之神,那就出來共赴血宴!哈哈,本座好開心啊!」詭異的風將歐陽若琳噬血的傳向四面八方,上官笑竟然誇張的站到了公孫源跟書寶的中間,扯著書寶衣袖,神啊,這什麼情況,當家主母幾時成了本座,還是冥界之神?還有這突然刮起的狂風又是怎麼回事。
「鬼林之尊,既然你不出來,那就讓本座請你出來!」高仰尖厲的女聲向黑暗的鬼林深處直撲過去。
已脫離南宮駿懷抱的歐陽若琳,如炬的眸子盯注著漆黑的鬼林深處,口中不斷默念著稀奇古怪的東西。
對面,狂風大做,樹木如被操控一般不停的搖擺著,地面的殘葉,枯枝,碎石被狂風捲起向黑暗的鬼林深處奔出。
葉飛、石落,隨之而來的還有慘厲的痛呼聲,再看,樹頂,兩個黑影被狂風扯了下來,得令的鐵衛,揮刀一湧而上,幾刀下去,棉絮亂飛。
風減,樹靜,只有痛呼聲自林中傳來。
「交給你們了,讓我們大家看看,那個要飲我們血的鬼林之尊,長的什麼狗樣子。」歐陽若琳嘴上說的輕鬆,當依進南宮駿懷裡時,南宮駿很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小女人在顫抖。
初次駕馭那種神奇的力量,令歐陽若琳有些吃力。
南宮駿一聲令下,書寶帶著鐵衛如飛般衝進了鬼林深處,半盞茶的時間都沒用上,書寶提著大刀走了出來,身後的鐵衛還押著兩個活口。
「主子,林子裡果然有鬼,卻是人鬼,一共十人,喘氣的就剩這兩個了,其它的,死得透透的!」書寶稟報著。
香客來,艷娘,建陵守軍,鬼林,鬼林之尊,可謂一條繩上捆著的眾多臭蟲。小魚,就直接在香客來解決,像南宮駿這樣的大買賣,自然要在鬼林設伏。
西行之路,鬼林是最便捷的通道。其實鬼林艷娘他們散播出去的,這片子林子本名叫黑林。
南宮駿目光凜冽看著寒冰,與他們結伴同行是假,探他們的底細才真。
寒冰仍雙臂抱劍,好似被質疑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沒用的活口,留下只會害人,至於那個艷娘,就在舒服些時日好了。
兩個鐵衛將人拖進了林子,其餘原地未動,多少雙眼睛全都盯注著當初透露消息的好心人,寒冰。
「我討厭被人當傻子算計,我的男人更討厭!別說我們以多欺少沒給你個機會解釋清楚啊!」歐陽若琳似笑非笑,眼裡卻流露著毫不客氣的狠,她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好人,尤其跟著他家男人,她能好到哪兒去。她歐陽若琳的法則裡可沒有吃虧是福這一說,當初她家老爹也根本沒這麼教過他們兄妹。老爹的鐵訓,別人打你一拳,你就還他十拳;別人背後捅你一刀,你就是咬碎鋼牙也要挺過來,到時候,百刀千刀的還回去。
「我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下場跟他們無異!」寒冰說道,歐陽若琳一幅你很識趣的樣子。
「這林子我以前走過,還見識過他們劫財劫色、殺人滅口的手段。」
「以你的拽樣,一定見死不救嘍!」若不是顧忌腰間還有雙大手,她真想一腳踢過去。
「不干相,救來何意?」寒冰這話,說的夠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