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身份越發撲朔迷離,歐陽若琳感覺自己在被她的神秘一步步牽扯著,走進了圈套。萬一她是邪惡的,她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保護她的公孫源,還有鐵衛。而引她的文遠征也好不到哪兒去。
所有人一動不動,彷彿時間在此凝固。
所有的書裡,巫婆沒幾個好東西。
文遠征的腳不聲打破了洞中的死寂,推開身前鐵衛,走出保護圈,接過越雷手中的火把,細細照著,口中好似著魔般自言自語著,手不停的拍打著那在火把映照下,晶瑩剔透的白色石頭。
「他在做什麼?要拍碎那些石?」公孫源輕語。
歐陽若琳無語搖頭,文遠征不是在亂拍,歐陽若琳不禁走了上去,她總感覺那些水晶裡存有什麼名堂。
「當心!」公孫源伸出手臂即刻攔住了歐陽若琳。
「沒事!」推開公孫源,歐陽若琳很堅決的邁著腳步,直到離水晶牆半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近距離的觀看,令歐陽若琳大吃一驚,晶石裡面竟然印有花紋圖形,文遠征嘴中念叨的全是晶石裡出現的東西。
「雪鳥?在這兒!」最後一掌拍下,文遠征趕緊退到了歐陽若琳身旁,等待著。
「小心!?」公孫源的喝斥聲,被牆裡卡卡的聲響壓過,眾目睽睽下水晶裂開了,一塊塊晶瑩剔透的晶石碎落一地一扇滿是亂七八糟圖案的石門擋在了眾人眼前。
文遠征滿眼驚喜,「婆婆說的一點沒錯,真是神奇!走吧,過了這門,就能見到婆婆了!」
「慢著!」機警的公孫源大聲喝止。
公孫源謹慎警惕,歐陽若琳何嘗不是。
「你確定我們要進去?你確定你的婆婆邪惡之人?你可是冒險,我們不能!」歐陽若琳嚴肅的說道。
文遠征收回了步子,表情卻毫無猶豫之色,有力的聲音在洞中迴盪著,「我相信婆婆,就是死心塌地的相信她老人家!」
都已到了如此地步,他們還有理由退縮嗎,她不信自己的時運會那麼差。文遠征信他的婆婆,那她暫切信文遠征好了。
隨著石門的打開,一條向下的通道露了出來,通道內絕非眾人想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相反的裡面有火光,足已照路。大約十幾階台階過後,便是不知彎曲到何處的通道。
鐵衛的劍已經出鞘,只要有異動,他們揮出的必是絕殺之勢。
當最後一個人進入時,印花石門轟然關閉,眾人為之一驚,通道中毫無異動,眾人繼續向下,沒有退路只能向前再向前。
歐陽若琳心中默默的數著,直到第十六個轉彎過後,又是一段石階出現在了眼前,越雷與鐵衣侍衛一馬當先,試探著踩了上去,石梯堅固,推開石梯盡頭的石門,進入一個寬敞的大屋,大屋四牆燃燒著長明燈,屋內桌椅、木床,就連茶具都應有盡有。
摸著那些乾淨的桌椅,文遠征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眼尖的歐陽若琳最先發現了文遠征的變化。
「有問題?」歐陽若琳警覺的問道,把那些四下查看的鐵衛再次引到自己的身邊。
文遠征機械的搖了搖頭,不一會兒又重重的點了點頭,不想挨了歐陽若琳重重的一拳。
「到底有還是沒有,說清楚了,我有說相信你,可沒說相信你那個鬼婆婆!」
「丫頭的嘴真是毒,一准隨了你的爹爹,如果像若兒多一點兒,那定是個溫柔似水的美人!」低沉沙啞的聲音,驚了一屋子的人。
歐陽若琳震驚之餘,渾身上下連汗毛都在戒備。若兒?這個黑衣駝背的老婦人所說的若兒,不會是她媽咪吧?
「婆婆,這裡?」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的文遠征,驚的沒話可話。
「你們已經進了皇宮了,遠征還沒忘這個地方啊!」婆婆的聲音除了沙啞,無絲毫起伏,可是,聽在他人的耳中,寒顫顫的。
他們一路走來,竟然離開了鳳山,走進了皇宮,還是從地下?
「世上佈置一樣的屋子有的是,拿一間破屋子就想唬弄我們,當我們是沒長牙的小屁孩啊!」歐陽若琳真的是不相信,她們一定還在鳳山的某處,除非她親眼見證。
沙啞的笑聲在屋裡迴盪著,莫名威懾力壓的人氣息不暢,「這點到是挺像若兒!」
「若,若兒?」歐陽若琳結巴起來,她又在提若兒。
「忘了自己親娘的名字?真是不孝!」婆婆數落道。
「你,你,我?」歐陽若琳徹底無語,她怎麼會忘記親娘的名字,那可是爹地成天掛在嘴裡的,還有,他們名字中的若,就是來源他們媽咪的小名。
「丫頭,跟太婆婆來,你們這些人都等在這兒好了!」婆婆的聲音突然有了霸道的味道。
「太,太婆婆?」歐陽若琳想暈,想即刻就暈,一個太爺爺把她扔在這兒,現在又冒出個太婆婆,想玩死她啊!
「婆婆我呢?」
「不行!」
文遠征與公孫源異口同聲,卻各說各詞。
「遠征也在這兒等候吧!」對文遠征說話時,婆婆的口氣明顯放緩,當轉頭看向公孫源,婆婆的聲音又冷了下來,「不行?在我眼裡還沒什麼不行,放心好了,我會讓你在南宮駿跟前交上差的!」
公孫源頓時沒了聲音,黑衣老婦真的什麼都知道?!
「走吧丫頭,太婆婆是不會害你的,你可是太婆婆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沙啞的聲音變的溫柔親切,蒼老的手不容反駁的牽起了歐陽若琳的小手。
拍掌間,右邊的石牆裂出縫來,一道可以滑動的石門緩緩打開,待兩人出去後,石門再次閉合,留下一室的男人繼續震驚。
推開雕花房門,遠處金黃琉璃瓦頂的殿宇舉目可見,歐陽若琳此時所在的屋子,應該是一處破敗的殿閣,興許是類似冷宮的地方。院子時雜草叢生,又黑又大的老鼠明目張膽的晃蕩著,腐朽的院門半倒著,上面蟲跡斑斑,那所謂的窗戶只剩框架而已。這樣的一樣殘破所在,的確不會有人來,即便有人偶過,也見不到房中的婆婆。
「真的是皇宮,可我們明明是在山裡啊,即便走的是地道,也不至於走進皇城,走進皇宮啊!」歐陽若琳關上那勉強稱為門的破木頭,不解的問道。
「真不知道?還是需要我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想?」如箏琴般幽遠卻溫柔的聲音回道。
歐陽若琳深思了起來,那通道的距離絕不至於通向皇宮,他們一路更是沒有遇到過任何稀奇古怪的事,除了那用水晶造的牆比較特殊,水晶?皇宮?難道是那水晶具有何種神秘的力量,讓他們在空間中得到了轉移?
在歐陽若琳思考時,黑衣老婦人緩緩脫掉身上黑袍,挺直了腰身,一頭飄逸青絲傾洩了下來,先前牽著歐陽若琳的那雙乾癟佈滿皺紋的手變得白嫩細滑,一張美麗高貴年輕的臉展,再一次嚇到了歐陽若琳。
「婆,太婆婆?你的聲音?臉?你真美!」長這麼大,歐陽若琳頭一次語無倫次,跟做夢似的看著眼前美麗的女人,對面的女人不覺撫摸著她自己美麗的臉,輕笑了起來。
她有多久未摸到自己如此細嫩的臉了?拉過那癡傻般的歐陽若琳,婆婆溫柔的笑了起來。一個關於靈族的傳說,關於靈族至高無尚的靈力,還有歐陽若琳媽咪的身世,以及歐陽若琳的與從不同,一切的一切,在這位叫做靈渺兒的太婆婆口語娓娓道來。
「怪不得我被送到這兒,原來都是因為你!」歐陽若琳蠻橫霸道的吼了起來,「那個什麼太爺爺一定是你的老相好,為了把你帶回去,才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將我從爹地媽咪身邊搶走!你們,可惡,你們,氣死我了,什麼我是你們預想不到的後人,全是騙我爹地媽咪的,狗屁靈力,我才不稀罕。你們讓我爹地生氣,讓我媽咪傷心,讓哥哥姐姐再也見不到他們的寶貝妹妹,說白了,讓我把你換回去,好讓你跟那個老相好團聚是吧,你們,沒人性,你們,啊,你竟然打我屁股!」怒髮衝冠,歐陽若琳尖叫了起來。
「你這丫頭該打,好的不學,竟學些你爹的火爆脾氣。就衝你對長老不敬我也該打你的屁股!老相好?誰告訴你長老是我的老相好,那是我哥哥,親哥哥,而我,是靈族未來的族長,可是,我的任性,竟把自己弄到了這裡,令族長之位一直空懸!」靈渺兒臉上露出哀傷。
在靈族,族長擁有最強大的靈力。可靈渺兒卻天性活潑好動,更喜歡看靈族經閣中那些古老的聖書,那裡有無數奇妙高深的法術與靈力口訣,也正因此,她私自動用了一個上古的靈力之訣,結果就是,她把自己送到了這處脫離靈族的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