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親王同桌共飲,楚家男人各個興質濃濃,老國師更是杯杯見底。至於女人們圍坐的那桌也是有說有笑,席間楚曼雪只說了兩句話,確切的說只有兩個字,一個「是」,一個「好」,整個人跟團面般,由著楚碧瑤揉來捏去。
歐陽若琳本份的服侍在自家主子身後,卻清楚的感覺到來自主桌的兩道目光。
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對於楚曼雪猶如嚼蠟,對於歐陽若琳如同糠草。一個羞憤怯弱,另一個心早飛出了國師府,一天了,就沒頂點風聲傳進國師府的大門嗎?
這折磨人的飯局終於在月上柳梢頭時,歡散。南宮霖深深的看了垂首不語的楚曼雪一眼,轉頭之即不忘瞟那比主子還要嬌艷的人兒。
「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家昌,好好照顧曼雪,大婚在即,不可處頂點紕漏!」
「是,父親放心!」
「嗯,都散了吧!浩天,到爺爺書房來!」
「爺爺,我……喝多了,頭暈沉沉的。」
「哈哈,你小子今日確是貪杯,好,明日再說吧!」
眾人陸陸續續恭身退去,邁出門檻的瞬間,歐陽若琳從未覺得夜晚的空氣這般清爽寧人,楚曼雪的腳步似乎很急,過了石橋朝自己的父親跟大娘請過安後,幾乎是小跑的往詠水閣,若琳跟秋荷一左一右護送著,眼看家門就在眼前,楚曼雪嘔的一聲,今夜嚼蠟之物全數吐了出來,整個人如被抽去筋骨般,無力的倚靠在歐陽若琳懷中。
一頓飯,竟能讓楚曼雪噁心成這樣……
看著秋荷扶楚曼雪回屋,歐陽若琳的腳步始終徘徊在門口,她該不該跑去東院探探楚浩天的口風,下朝的路上他就沒聽到些什麼?如果他是與南宮駿同行那最好不過。可是,這不等於不打自招嗎,她幾時變得這麼沉不住氣。最過的結果她都想過了,何必急於一時,忍,長夜漫漫,她只能強忍到天明。
隔日,正要出門的歐陽若琳被春月叫去了前院,因為霖王府送來三車彩禮,要她這個丫頭替自家主子點收。
看著楚碧瑤那張似笑非笑的俏臉,歐陽若琳笑的更是沒心沒肺,照禮單那真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核實,惹得楚碧瑤恨不得用眼神掐死她。
「春花?」溫柔親膩的聲音從楚碧瑤嘴裡飄了出來。
「……六十是雪玉金釵,六十一是翠如意一對……六十五是南海黑珍珠十顆……正好一百件,趕緊封好了,這可是王爺送我們家小姐的禮物,若少半件,那可就……嘿嘿,王爺動怒,可是大罪啊!」
「春花,你耳聾了,大小姐問你話呢!」春月跟個潑婦似的扯著嗓子大喊著。
優雅轉身,此時的歐陽若琳如高貴的公主,放低眼神,不屑的看著屋中所有人,楚碧瑤自然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