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帶你出去。」曉至避著碎片,向坐在角落的凌亂羽走去。誰知一個酒瓶扔在他腳下,濺起紅色的液體。
「都給我滾出去!」怒斥聲響徹酒窖的每個角落,野性狂暴。凌亂羽失蹤低著頭,頹廢地坐在冰冷的地上。
比起頑固不靈,他比不過幼璃。比起自私,她卻比不過他。至少她沒有讓親人擔心,她沒有墮落下去。而他以為醉了,就不用面對殘酷的事實。
「我們強行把他抬出去。」凌允軒提出建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凌瑾存看一眼頹廢墮落的凌亂羽,擔憂道:「走出酒窖,卻走不出這場難關。解鈴還是繫鈴人,你們聽我的吩咐。」
曉至和凌允軒俯身湊近凌瑾存……
在花園堆雪人的幼璃正玩得很開心,冷邪絮聽到遠處有喊叫聲傳來。
「大嫂,哥他……快不行了,你快去見他最後一面。」曉至慌裡慌張跑到花園,神情傷心和焦慮,熱淚盈眶。幼璃聽到這消息,表現出來的是木然和疑惑。冷邪絮感到驚奇,狐疑地問道:「凌亂羽他怎麼呢?把事情說清楚。」
曉至看到冷邪絮,心裡有些不開心,但為了顧及大局,他把脾氣忍回去。「我哥在酒窖待了兩三天,剛才我去找他,發現他氣息薄弱,他說希望能見大嫂最後一面。」
「瞎扯!一個成年人喝點酒怎麼可能就會掛掉。」幼璃完全不相信曉至說的話,彎下身,繼續堆雪人。雪白的童話王國,不需要悲劇的色彩。
「大嫂,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冷血,哥都快死了,你還能這樣冷漠置之不理。」曉至神情冷峻,他的心房疼得要命,他心中最愛的大嫂的形象一下子從天堂跌到地獄。「哥他那麼愛你,為了讓你好受點、快樂點,每天躲著你,可他明明是那麼深愛著你。現在他都快死了,連你最後的一面也見不到。」
「夠了!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幼璃打斷曉至的話,因為她相信凌亂羽不會死的,他曾經許諾過,絕不死在她前頭。所以即便他身中百彈,也要為了她而站起來。
曉至忍無可忍,憤怒地踢毀幼璃堆起來的小雪人。就算失去了最愛最親的人,也不能被擊垮,在世的人思念去世的人,這份痛苦,每個人都能理解。但是,別忘了還有人深愛著你。
「雛幼娌!你真他媽的混蛋!」忍無可忍地爆出一句粗口,曉至發狠地抓起幼璃纖細的雙手。「你以為只有你在痛苦嗎?凌亂羽他呢?他以為喝醉了,就能不去再想起你,不用面對殘酷的現實,是誰讓他墮落的!雛幼娌!是你!帶給他快樂的人是你,同時給他帶來痛苦的也是你。」
「放手!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幼璃使出全身力氣,曉至的雙手。「我已經不愛他了,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是嗎?」曉至冷笑一聲,轉身背對著幼璃,冰冷絕望的淚水滑落他的臉頰,第一次為他們哭。「那我再說一次,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他,你別後悔,如同當年你失去千浩、露婭和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