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休養了一個星期,出院的那天上午,冷邪絮來接幼璃回雛家聚餐,本來每月一次的家族聚餐,從幼璃失去歡歡那刻,就有三四個月沒舉行了。
三人坐在豪華黑色轎車裡,凌亂羽一直望著窗外快速倒退的樹木和車輛,表情除了冷酷就是麻木,雙眸也失去了光彩。而幼璃坐在中間,滿臉笑容,但眼睛的顏色是暗淡無光的。
「絮,再過幾個月就是你的生日,你想要怎樣的生日禮物?」幼璃甜美的笑容不再是為凌亂羽笑了,而是為了冷邪絮,現在的她,眼裡只有冷邪絮。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親自DIY給我做生日禮物的話,我會更喜歡。」輕柔地撫摸著幼璃的頭,冷邪絮也難得地笑了,只有在她身邊,他才能快樂地笑著。
「那麼,你就等著收我的生日禮物,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幼璃調皮地笑著,雙手環抱冷邪絮的腰,臉龐埋進他的黑色西服裡,嗅到他迷人的體香,她笑得更開心。
這一幕,無疑在不知情的人的眼裡,認為他們才是戀人。
來到雛宅,幼璃挽著冷邪絮的手臂,先來到花園,凌亂羽後面跟著,始終未發言一個字,他就像是透明人。不,應該是幼璃故意忽略他,把他當成透明人。在醫院休養的一個星期裡,她一句話也沒跟他說過。
「小妹,歡迎你回來。」雛粉汝上前抱住幼璃,而雛果諾因為挺著六個月大肚子的身孕而被凌允軒禁止擁抱。
「好懷念家的味道,今晚我不回去了,留下來。」
「爺爺、外公,還有爸媽。」冷邪絮親切地喊著,沒有那層隔閡。
「外公爺爺,我好想你們。還有爸媽,我也好想你們,抱抱。」幼璃調皮地每個人都擁抱一番。
「媽媽……媽媽……」小冷凌牽著小冷櫻走到大人身旁,身後緊跟來兩位女僕。
「凌凌,快叫小姨。」雛粉汝輕輕抱起她的兒子,舉手投足,都證明了她有多愛她的兒子。
「小姨。」小冷凌乖乖地叫著,伸出粉嘟嘟的小手,想讓幼璃抱抱。
「凌凌真乖,讓小姨親一下。」幼璃很喜歡小孩,抱著凌凌又摸又親。
被忽略的凌亂羽被凌允軒和凌瑾存拉到一棵大樹後面說話。
「你是怎麼搞的!幼璃是你老婆,怎麼跟冷邪絮像對夫妻出場呢?」凌允軒給凌亂羽當頭一棒,毫無迴旋的餘地。
「只要她開心,我無所謂。」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婆都快被別人搶走了,你還說無所謂。」凌允軒徹底惱火了,搖晃著凌亂羽的身體,使勁搖醒他。
「他們是兄妹,不會在一起的。只是幼璃跟冷邪絮待在一起,她會感到很開心,現在的她不是很像以前的幼璃了嗎?」凌亂羽像木偶被人操控似的,麻木地說著那些練習很多遍的話。
凌瑾存明白凌亂羽的感受,只是逃避不是辦法,要積極追求才行。「羽,你別這樣,自信點,跟幼璃說說話,她真正需要的人是你而不是冷邪絮,你要明白陪她廝守終生的人是你。」
凌亂羽淡淡地笑著:「嗯,我會試著跟她交談。」
很快到了午餐的時間段,幼璃一上午都粘著冷邪絮,直到去洗手間方便。凌亂羽才有機會,在外面耐心等待著,經過凌瑾存的開導和鼓勵,他更有信心才找她。
「幼……」剛喊出一個字,凌亂羽就說不下去,幼璃完全把他當透明人,見到他,好像只見到空氣,轉身就離開。
用餐時,凌亂羽雖然坐在幼璃身旁,但冷邪絮也坐在她身旁。
「幼璃,吃點豆製品對身體好。」他微笑地往幼璃的碗裡夾菜。
「……」幼璃面無表情看著凌亂羽,什麼話也沒說,轉頭又跟冷邪絮說話。
「我記得你喜歡吃魚和螃蟹,我給你夾。」
「嗯。」
凌亂羽難過地低下頭,沉默十秒鐘後輕聲站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還是不行,與其被她討厭,他還不如當個透明人,只要她開心就行了。
凌允軒和凌瑾存看著凌亂羽離開,他們心裡也不好受,當兄弟十幾年了,情同手足,弟弟不開心,當哥哥的也十分難受。